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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巨大的斑点蘑菇环绕在小恒的周围，他躯体自然下垂的靠在一株底下乘凉，只是脸上带些疑惑和紧张，鸟儿的鸣叫或远或近的传来，还有同样散发出来的没有方向感的莫名昆虫的鸣叫，童话里的细细小径消失在他身后齐腰的早丛里。
“哦？”小恒诧异的在这个世界里探脑袋张望，离开蘑菇伞底下走到小径岔路口的空地。
居然有比大蘑菇矮一些的蜗牛一个个从蘑菇丛背后探着脑袋钻出来，将小恒围在空地中央，一个带着尖角皇冠的美蜗俯身低头弯下眼睛去打量他，憨着两官分明的面庞，他坐到了地上，回盯两个像他的脑袋一般大小的眼珠、厚厚透明的角质折射着的里面黑底子黄绿相间的眼瞳、一眨就有一股冷风吹来的眼脸，当它张开马蹄形的嘴巴要吞噬小恒的时候，被小熊一脚踢开，橡皮筋一样黏着眼睛的触须将它的脑袋拖离。小熊挡在小恒的前面，用上窜下跳的飞脚和攥拳抵挡数只大蜗牛嘴巴和眼睛的袭击，他得救了。
白天的时候，他就玩弄着小熊努力让它摆出梦中的姿势上窜下跳，飞来飞去，最后一身正气的化成一道黑影扬长而去，他看到小熊黑漆漆眼孔中的自己。
小恒看到一个蜘蛛模样，却是短腿大身的怪物从卧室的门直立的走进来，他发出“呃，呃”的音起身又扭头瞪大眼睛怔怔的瞅，拉拉被子为自己保持温暖，并没有感到害怕，因为小熊正立在他的身旁，掐着腰怒视。在怪蜘蛛摇摆着数条没有大小腿之分的细腿发出吓人的吼叫时，小熊已经如一道黄蓝交加的闪电踩踏过枕头弹跳过床沿，又从地面腾空跃起，和小恒还没来得及数清有多少条腿的蜘蛛上下踢打起来……短腿蜘蛛身青脸肿的低吟哭泣式的攀爬着离开了，小熊取得了轻而易举的胜利。小恒并没有感到兴奋的继续睡觉，是因为他认为这对蜘蛛来说早已是命中注定的事，而理所应当的是小熊在他的梦中也越来越如他的想象般强大。于是这个早晨的时候，他纳闷儿的问晓玲，“姐姐，呃，蜘蛛有几条腿，几条胳膊？”
“好几条吧，你没数清楚吗？”晓玲顿了下回答说。
“没有，太乱了我没数过来”
“又做梦了你”，晓玲揣测的说。
“不知道”
“小熊是不是又打怪了”
“是”小恒咽了一口馒头平稳的说，“小熊把它打跑了”。
他经常把他的梦当真，不主动相信梦境和现实是有差别似的，津津有味的将梦境中的事情投入到生活中，这也给晓玲带来了些困扰。
他梦到一个坏蛋被审判，也被施以惩罚，需要被像游戏中半个人一样大的炮弹击中然后会消失不见，然而被架出来的罪犯却成功躲避了带着捻子被点燃发射的炮弹，即使炮弹绕着弯的追逐他，跳跃上下还加旋转，都无济于事，连小恒都在不够机灵的闪跳躲避，像需要被风吹动的纸张等待判断移开炮弹袭来的方向，直至炮弹推廊道而出，还有第二发，他想要快速游移又难以发力的焦急躲闪炮弹恣意的追击……
“我不是罪犯，为什么炮弹要追我”小恒纳闷儿的问晓玲，她知道他又做了一个不完整的梦。
“第二发炮弹，打到哪里了，坏人跑到哪里了……”他继续问。
“你梦到什么了”
“炮弹打坏人，打不着，我们都躲，炮弹一直追，我们就一直躲……”他委屈的说，正如承受了他本不应该承受的责罚。
“炮弹追着你，就没时间看着罪犯了”晓玲顺从他的笑说，“知道那是梦了吗？”
“知道了”
“你的梦是什么知道了吗？”
“像看电影一样，不是真的……”他重复她曾经的话，又继续吃自己剥好的鸡蛋。
他说他长了尾巴和翅膀，在裂开的冰山和火山之间飞，后来没力气了，就落到了火熔岩上正在融化的冰块儿上。他说他马上就要攒够力量飞起来了，可是还没有飞起来就醒了，好像他的冰块儿马上就要沉了，可他不想沉下去。他说他不知道怎么再睡着飞起来，还有他为什么看不到自己的尾巴。晓玲告诉他别人都没有尾巴，要是他长着尾巴就是别人眼中的怪物了，小恒便知道他做梦了，梦见自己是怪物，不再找尾巴。
“姐姐我找太阳，找太阳怎么也找不到，是不是身体不好了”，周末吃早餐前他说。
“待会我带你去晒太阳，梦里不会有太阳的，因为闭着眼睛才能做梦，想要找太阳就得等自己睡醒了，还得是白天的时候还得是晴天，晒晒太阳身体好”
“那我就不找太阳了，好好睡觉……”
她想从他的梦里找到他想了什么，怕了什么，可是他又一脸懵懂展现的比她想象的轻松和愉悦很多。他还曾跑到楼下的一株树下，指着一小片草地说小猫跳到那里不见了，要用手扒拉地面寻找，她便给他买来一个可以鼓捣泥土的小铲子。
9
一面期盼着他成长，一面无能为力，一面面对这样的问题不会坐以待毙的解决，晓玲也逐渐安然于此，他的心智并不如愿的随着身体成长。他任然护着认为它会被冷落和孤单的小熊，尽管为了保护它已经不经常带它出门，它对他的存在也几近于丧失了重量而只有形状，他把它放到枕头上、脖子边，抚-捏它的存在，偶尔还是感恩似的将它护在胸前、揉捏它的肚子、轻拍它的屁股或脑袋，早就发现小熊蓝黑色的毛衣是可以脱下来的，毛衣肚子位置的中央还挂着另一个小熊的头像，让它更显可爱。摘掉它的毛衫看到小熊的裸体，全是卷卷棕黄色的皮毛，连李怀都会嘲笑它被扒光没有衣服的羞愧。在第一次帮它穿上衣服时，小恒惊异的大笑，“衣服穿反了，衣服穿反了”，晓玲说衣服穿反的小熊更可爱。帮小熊脱掉衣服也经常会成为小恒临睡的程式，是否这样做要看当时的情况，夏天它会脱的多一些，为了避免热的赤身裸体的呆在床上，小恒感到不安生时，也会警惕的安排小熊穿着衣服守候，以便它随时起身战斗。它穿衣服和脱衣服时被挤弄的和一个被照顾的小孩没什么两样，小恒衷情于这样做，也无奈于它被挤弄的不情愿的样子，这是必需的过程。
从他对小熊的态度，晓玲便不难判断出小恒心智的成长究竟落下了多少。
他嬉闹的发现，将小熊的两只耳朵捏起来、脑袋挤扁、让它趴着抬起头部四肢聚拢在肚子下面，它就会变成了一直短尾巴的小狗。他嘻嘻的向晓玲炫耀新发现，并且告诉说“小熊不能老是这样，这样它会不舒服的”。折磨完他又轻拍抚摸的把它薅进被窝，让它坐着跟他睡觉，双脚和一只胳膊朝向他的下巴。无论怎么帮小熊抹和揉弄它就是不乖乖的闭上应该是惺忪的眼睛，直至它撅起屁股掩脸颊到他的胸前……
他又在挤弄小熊不让它从手间溜走，晓玲早有了他会把小熊玩坏便没什么东西替补的失落，为了维护他的快乐更加长久她担心的告诫，“别以为小熊不说话你就可以随便欺负它”。这是多余的担心，他可不想真的欺凌到和丢下小熊，对小熊的依赖也要超出晓玲的想象，正如他唯一的伙伴。
小恒重复晓玲的话，对感到在逗弄他玩的李怀说“别以为我笨你就有资格欺负我”、“别以为我傻你就有资格骗我……”
“我也是有权利的，你不给我，不代表我没有，我姐姐还说，我比XX代表都聪明……”
“哦？是吗？你聪明的都赶上XX代表了”李怀乐呵的打趣他，“XX代表可都是精英啊，你是精英中的极品吗……”
10
小恒左右的思量整理自己的图画，“小熊会爬树吗？”李怀指着一幅小熊抓着树枝倒掉着的图画说。
“不会，小熊不是爬上去的”，小恒楞着眼神认真回答。
“那它是怎么上去的”
“是，是小熊爬山的时候，被一辆很快的汽车吓到了，然后它就跌到山谷……你看这个”，小恒翻到另一张图画继续，“它喊救命，被一群大鸟和小鸟救的，它说它要到山的那头，去帮大熊妈妈找熊宝宝，然后就被大鸟带到了山顶上，它，它看看周围的山头儿，看哪个是有小熊宝宝的山头儿，山顶上的风呼啊呼，呼啊呼的特别冷，它赶紧向鸟儿们表示了感谢，往山的那头走了”。
“哟，故事编的真不错”，李怀感叹的评价，小恒仿佛没听到的捡掉到地上的纸张。
小恒愿意对所有对他的画感一些兴趣的人讲述他所描绘的，也会在他的述说中和他们的提问下编篡完善他关于小熊的故事。
李怀无趣调侃时光的询问小恒那个胖胖的是不是条狗，小恒认真的解释说那是胖胖的小熊。他又疑惑的问是不是狗熊，是小熊，小恒耐心坚定的告诉他，并且告诉他旁边的那一小撮不是小熊的便便，虽然带着两绺气息似的东西，那是小蜗牛，向上或垂下的两绺是它的眼睛，它在回望小熊。小恒投入的问李怀是不是和他一样是个傻子，怎么什么都看不出来，李怀便感叹能被小恒怀疑智商的人真是世间少有，这样的人更应该获得他姐姐的珍惜……小恒又解释说不是小熊要吃小蜗牛，它们已经是好朋友了，他真的感到李怀显得像个笨蛋。小熊喜欢小蜗牛吗？李怀持续逗趣的问，他在用自己无所谓的时光打发小恒专注的情绪。
“小蜗牛要睡觉，下雨天它才起床，小熊和他说晚安！”
他惊叹于小恒居然知道小蜗牛是晴天睡觉的，又问下一张靠着蜗牛壳的是什么。是小蜗牛在小熊的肚子上靠着自己的房子晒太阳，多晒太阳对身体好。它脑袋上的是头发吗？不是晴天应该睡觉的吗？我们也不是天一黑就睡觉的，头上的东西是头套，用小熊剪下来的眉毛做的，因为光头太难看了。李怀“噢”声于小恒构思合理的解释，便问它们有没有名字，叫什么。
小恒疑惑了一下说有，却左思右想的不知道叫什么好，“re-bi-si-mist-merry”他听着远去的汽笛一般终于说完这个名字。
“什么？”李怀有些好奇终结完便要疲倦的心情。
“reb-si-miste-rui-rui”
“能起个短点的名字吗？”
“坏坏，李坏坏”在气息的末端他迸说。
“那和我重名了，再换个”
“ruo-rua，ruo-rua”小恒显得努力思考。
“这个还可以，小蜗牛呢，给小蜗牛也起个名字。”
“ruo-ba，ruo-ba”
“那这个小熊叫什么来着？”
“happys-mis-tery”小恒回想说。
他把蜗牛画的很小，因为慌神的梦到过一些巨大的蜗牛，起初和小熊作朋友的它有小熊的便便那么大，后来变得像小熊的一颗牙那么大。
小恒还向晓玲讲述了有关蜗牛借欺骗告诉小熊要知道为什么它只吃叶子长肉需要爬进它的耳朵而从它的耳朵爬到它脑袋里啃噬它记忆的故事。它分别向不同的动物伙伴寻求驱逐小蜗牛的办法，见多识广的野猫帮它请来大嘴的河马呵斥它，声音却传不到小熊的耳朵里，试图帮忙的还有吊立的猴子，智慧的乌龟，微小的蚂蚁，潜水的蛙……终于一只从都市而来的麻雀又带他去了一趟城，走到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的人说这里的房子7万一平米，是全城最贵的房子，小蜗牛便从小熊的耳朵里出来了，说要卖掉它的房子，它想卖掉它然后去山林里换个N居室的别墅，结果别人都嫌弃它的房子小，连个马桶都装不下，只能买回去当摆设，并且还要冒着根本看不着摆设在哪里的风险……当它决定再爬回小熊的耳朵回山林的时候，小熊拒绝了。小蜗牛央求小熊带它回去，小熊说它只负责带路，并且抱怨它啃得它的脑袋都记不住路了。小蜗牛说可能是它的房子太重了，把它的脑袋压的，它自己驮着房子都会走得慢些；它也一直没有吃记忆，只吃记忆中的烦恼虫来着，烦恼虫让它很难听到它们在说什么，可是听说房子很贵还是被惊醒了，并且那些烦恼虫居然像菜叶一样一点都不腻味，或者说烦恼虫像木耳……
李怀极度厌烦的大笑说，你是故意逗我笑吗……
11
小恒向李怀讲述他刻画的小熊的故事，晓玲对小恒说让李怀帮他提一些意见。小恒是不情愿这样讲故事的，他已经画上去了，可是笨笨的李怀还是很多都看不出似的，说他画的太复杂，不适合小孩子看，还需要加入些简单的话语。
以前有一个小孩子，小恒平静的述说，逛商店的时候吵闹着要买个小熊，特别喜欢才吵着要妈妈买的，因为那个商店的小熊太贵了妈妈一直在考虑。他叫小亨亨，小亨亨有了小熊之后就天天带着它玩儿、吃饭、睡觉，还去商店里看其它的小熊、大熊、老熊、小兔子、老虎、河马……小恒一边说一边做出它们的神情似的，说到河马还要张大嘴巴逗趣的将李怀吞掉。
只是个玩具嘛，李怀说。
小亨亨长大的时候，发现它活了，小熊活了就对小亨说，你长大了我就该走了，拜拜。小亨不情愿的送小熊……小恒失落的说。
小亨怎么忽然就长大了。
妈妈问刚才是谁放的屁，小亨说是小熊放的，他一说谎，就长大了，小熊就活了。小恒慢吞吞的说，小熊要回到森林里，它是从那里来的，曾经为了不让抓到它的猎人伤害它，它就求猎人把它当玩具卖掉。然后小熊就变成了玩具，是小亨亨买了它，小熊就想等小亨长大了就可以走了。小亨知道了小熊要回去森林的时候很伤心，可是小熊告诉他小孩子抱着小熊是不会长大的，他就哭着把也擦着眼泪的小熊送走了，他们不能一辈子在一起，因为他要长大。
一个童话故事，为什么要讲述的这么感人，李怀呜倒在沙发上。
这几张是小熊又回来了吗？李怀继续问。
小熊很快就回森林了，因为他还有其它的事情做，小恒继续慢吞吞的翻动说。它曾经和小亨在商店里看到一个熊皮大衣，小亨亨不知道，小熊坐在椅子上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叫它，它回头找啊找，就是不知道是谁在叫它，后来才发现是那个熊皮大衣。
大衣服哀求小熊帮个忙，因为它没有腿，没有力气走路，大衣服说在城西面大山的第三个山头，第四个大岩石和第五个大岩石之间，有一个三个半月的小小熊宝宝，它已经很多天没有吃东西了……它被做成衣服就再也没有腿和力气走路了，问小熊可不可以去教小小熊找点东西吃，找点水喝，它还没有教会小小熊这些就被抓来做成衣服了。
小熊没多想什么就答应了，因为他看到大衣服流泪了，泪水一滴一滴的滴到地板上……
李怀卧倒在沙发上，没错，他也在流泪，并且唾泣说，“恐怖片还这么感人？”
小熊赶紧爬过了两个山头，在第三个山头，第四个岩石和第五个岩石之间找到一个饿的啃他脚指头的小小熊，然后就带它找吃得，不让它啃石头和脚指头，带它去小河边喝水。喝完水小小熊就叫小熊妈妈，小熊说他不是它的妈妈，是它的哥哥，它的妈妈已经……
小小熊说它想去见妈妈，为什么她不来看它，要躲在衣服里。小熊说它去了就知道了，他可以带它去。小熊和小小熊吃饱了喝足了之后就上路了，找到妈妈后，小小熊又想啃妈妈的脚指头、蹭妈妈的腿，发现已经没有了。熊妈妈说她还可以抱抱它，就让小熊帮忙把小小熊抱到她怀里。熊妈妈告诉小小熊要听小熊哥哥的话，让他带着它长大，还要亲昵小小熊……
后来他们要走了，因为商店要关门了。熊妈妈很感谢小熊，看到小小熊就放心多了，说她以后就不说话了，专心做别人的衣服，说她专心的做了别人的衣服，猎人就不会再去抓长大的小小熊去做别人的衣服了。
小小熊回头看橱窗里的熊妈妈对着它温暖的笑，一直笑到小小熊都看不见了，才掉下泪滴……
李怀哽咽的无语了。
接下来的故事比较轻松，小恒变得开心的继续说，小熊教小小熊爬树，种菜吃，摘果子吃，吓怕大灰狼……有一天，小小熊和小熊走散了，小小熊迷路了，走啊走的，越走越远，它不知道它走向了催眠花谷，小恒又突显恐怖的说，催眠花正在盛开，那里的蝴蝶和蜜蜂都是在地上睡觉的。
小熊四处找小小熊，河里的老乌龟叫住他爬上来紧张的说看到小小熊往催眠花谷的方向走了，它没有追上它，快去阻止它吸那里的花粉，吸了的话会让人催眠再也醒不过来的……小熊就用大力气在地上跑啊，他用四只脚跑的，以前都是两只脚走路，像人一样，所以他能逛商场。
他特别快的跑啊，气喘吁吁的跑到催眠花丛里，不让小熊去闻花朵，捂住憋闷的小小熊的鼻子，又用两只脚跑出来，跑到山头上的大树下的时候，他睡着了，他大口喘气的吸了太多花粉了，倒在地上……小恒又显得悲伤的放慢了语调，小小熊朦胧的摇他，叫他，他就是睡觉，他醒不过来……
小蜗牛终于爬了过来，老乌龟也爬了过来。老乌龟说小熊不会醒过来了，除非小小熊能找到太阳的第一束光，放到他的眼睛上才能醒过来。小小熊问去哪里找太阳的第一束光，他们说不知道。小蜗牛看小小熊伤心就把房子拱的大大的，大到把小熊都装进去了，它微笑的对小小熊说它会一直在这里睡觉不让别人把小熊拿走去做衣服，你去找那束光吧。
小小熊就去找光了，它想应该去找太阳问问，她的第一束光在哪里？就朝南的方向走了……
那天，小小熊就变成了小熊，小熊就变成了睡美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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