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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我习惯的不再眩晕、从昏沉中清醒,仿佛适应了在钢丝上站稳便可以开始欣赏四周的美景,进而可以感知的进行自己的心理活动。我意识到他的存在,并且逐渐学会将他和自己区分,他已经可以主动的、不知所为的触动我的思维、神经,进行在我脑宇内的生长,我也已可以链接到他的生长,发掘、体味出他生命的秘密。
那些繁杂的记忆中,我可以挑拣的鉴别出小恒模糊的意识到去确定人生记忆的第一刻钟,一个无法预料,被强迫、催促而出现的时刻,记忆与非记忆分界的时刻,他的大脑又瞬间因为恐惧而一片苍白,那样的恐惧让无知的他都从心底里震颤,异样的不期而至,夹带视觉、听觉、触觉的一致侵袭,以至他无法选择、慌乱无措的碎裂了一个可以好奇触动的旋钮,便再没有办法去缓慢打开它所控制的可以通向记忆的心门。
他在那个门外踟躇,躲避稚嫩和单调的想要通过它和获得进入的方法,可是他找不到方法,变得焦急,泪珠掉到地上滋滋的渗进去,连他的想象力都无法穿越那个牢固的不知是铁还是石头的大门;他看到门底缝隙的光明,好奇的趴到地上去张望,怎么也不够低,便看不到,看不到任何光线之后的东西,他也找不到,找不到任何关于内里想象的蛛丝马迹,仅有的是一条明晰的连线,又像是简单而又永恒的阻隔……他只能在门外快乐、单调依旧的寻找和玩耍,甚至从那道线的明暗中找到乐趣,他也试图通过凿击地面和门缝以及寻找其它的路径探视、走进去,而变得疲乏和不知所以的最后,便习惯了在门外的世界无边的玩耍,连自己放弃了什么都不知道的玩耍,如果知道,他还会放弃吗?。
在我后来用完整的神经阻挡他的思维去发展和成熟的时候,意识到他那双因为警觉而瞪大的眼睛,充满了无限的渴望被怜悯的期盼,如果你曾经看见,我想你也会最终沦陷的无怨无悔……他已经可以恢复正常了,你可以轻易实现他一生的梦,可是你没有勇气,所有人都要让你放弃,你也终究犹豫的踏不出那一步,带着和他们不同却也相同的否定……我曾多次控制了类似于这样梦境的梦境,睁开眼睛,醒过来,开始自己的生活。我极力的分辨我和他的区别,直至有时,一些难以逆转的事情发生。
6
按照先前的工作者和Kim的说法,实验中的宿灵思维和我的宿主彼此之间的关系是:他不会主动知晓我已经了解了他的一些记忆,他也有能力了解我曾经的过往,可以尝试控制我的躯体去思维和适应,但是我们彼此还是可以分得清楚的两个人,我要注意保持他在闭着眼睛回忆的状态,而不是使他主动意识的去觉醒,我的感知在他觉醒之前是不会对他产生影响的。对于小恒也有他独特的一面:起初他认为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他便可以进入到一个闭着眼睛活跃的状态,仿佛梦游一般,又不记得发生什么,他不知道那是我在活跃,我试图让他相信我是另外一个人,并且告诉他他是只有回忆的,仅需乖乖的待在想去和能去到的空间将自己舒适的放空,不需要做任何其余的事情,就像沉睡一样,也只能倾听来自于脑宇的命令和回忆的感知。他习惯于去忘记已经太久和不愉快的事情,只记住他喜欢记住的事情,但是这些事情还是会随时间淡忘,对于我的事情他也统统归类为忘却的回忆,因为他被我安抚的不愿意重新开始思考,显得很配合我的工作。
我们从来不知道他没有想过的问题和因为脑部外伤完全遗忘的事情,当然并不是所有的脑部外伤都能让他产生记忆和记忆力损耗。当我们两个人的思维试图去支配同一个思维系统互相提问的时候,分裂的症状便会开始,这个过程在灵移的最初,我是可以控制的。小恒虽也会无意间去思考问题,想一些事情,但无非就是那些他曾经经历的和想念的人,他最想念的还是他的姐姐,似乎这存在于他每一天的记忆中,像需要吃饭一样,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活在她所给予的期待的梦里。因为他很少思考复杂的问题,不会对我提出足以让我分神的问题或者试图驱动我的躯体,所以我们相处得很愉快。或许我该感谢他,也不介意他可以趁我睡觉的时候试图感知下这个无聊的世界,他已经复生了的世界。我感到很抱歉,因为我告诉他姐姐在地球,其余的便不敢再多说,幸亏没有引起他足够的好奇。他还是对我有一些陌生和惧怕,这是好事,说明我的主导精神还稳固的处在主导位置。他经常思念他的家人,自然而然的找寻回忆和他们相处的快乐时光,待记忆多一些的时候更是如此。
一些日子后,由于他的记忆介质短时期的积聚,我显得吃力的控制,不让他的思维干扰到我,他们使我放松的劝我不要过于焦虑,这会是一个越来越放松的过程。我的确高估了这件事情的风险,小恒显得温顺,或许是性格原因,如果一个陌生人打了他,他已经没有怨恨,不能忍受便躲避。对于和家人们的欢乐时光都好似享受不及,他哪有时间浪费去和一个陌生人生气。我逐渐的放松了警惕,不再过多紧张于小恒的思维在我脑宇的游荡。这并没有像其它试验者一样影响到宿主的思维,因为他听从了我的劝说,他是在过去中的世界存在的,是我带他来到这个世界,如果了解现在的世界太多的东西将很难回到过去。他没有验证的信以为真,认为我说的他在这个世界是死去的是对的,他还说他姐姐也是处在这样一种状态,这种状态结束的时候就是他在之前睡着的时候醒来的时候,是后来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晓玲对他的谎言任然让他安享于现在的世界。我想这种根深蒂固的情节的确不可以轻易拔除,虽然那在旁人看来是无所谓的无知,可是对于还不能和不愿接受的他来说是毁灭和倾颓,他的确不能依照正常人的思维去理解。所以他大部分时间只是按照我的建议睡觉,没有时间观念似的按兵不动,只有在回忆里才找得到时间,我也尽量将自己的躯体折腾的够疲乏,这也是阻止小恒之类宿灵驱动身体的方式之一。
然而在一次深沉的夜里,我沉睡的梦第一次被一个孤独的声音唤醒。发出声音的是一团有形却又找不到轮廓的幻影,飘忽不定,这或许就是小恒的思维,我居然清晰的感知到它的存在,这让我感到惊奇。它在游荡,找寻开口的机会,我感受到了他独特的气息,像细软的风可以从指尖绕过,它在我的脑宇游荡,或许是可以无限缩微的缘故,我感觉到我的脑宇的浩淼。因为我们共存于一个脑宇组织进行思维,所以彼此之间的对话便显得可以超越语言的界限,一个思索便可以告诉对方的存在,我试图去理解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你是我姐姐吗,呜,姐姐”,他有些疑问和胆怯。
“我不是”,我没有感到特别可笑。
“噢,你个男的,你见到我姐姐了吗”
他辨别出了我的性别,我却没有觉察,这不是一个很好的现象,说明他的一些思维活动是不会对我带来感知和影响的。他的声音显得委屈和伤感,我不敢回答太多,怕惹到他的痛处。
“你见到我姐姐了吗,我姐姐,姐姐说她会回来的,可是她怎么还没有回来”
他还是哭了,我的眼睛也有泪滴流出。我想我是在犯一个错误,控制我的眼睛不要流泪。小恒的幻影不再扩大,而是萎缩在一个狭小的范围。
“你是谁”他又主动理会我的问。
“你又把我忘记了?我是Jesse”我轻松愉悦的说,感到他还是不愿意认识我。
“是你的思维宿主”
“思维宿主是什么呀”
“就是你存放记忆和思维的另一个本体”,我感觉得到他在疑惑便继续说曾经解释过的话,“其实,你在这个世界是不存在的,只是,你的思维存在,记忆在这个时代被开启”。
“哦”他听懂似的答应,我也以为这次他真的懂了。
“我还是不懂”他说。
“我告诉过你不要了解太多现在的事情你还记得吗?如果你再不努力记住的话会很难再回去的哦,你会因为熟悉现代的世界而无法回到过去和姐姐团聚……”我吓唬的警告他,他顺从的回去休息了,在黑暗的一隅,我只知道他在那里,此时却连形状都辨别不出来了。这场对话是在梦里进行的,不同于以往,我便多余的思量这是真的还是梦境?或许这是梦境吧,因为醒来后我清醒的没有感觉到被叨扰的睡眠……
Kim解释说,如果我在此阶段不再显得异常的感觉到他的存在,说明我们的记忆介质的确有足够多的相容之处,并且身体也逐渐的适应和快速的进行这种融合。我说这不是我被掌控的现象吧,他说那样你会明显的感觉到抵触,可是现在的情况说明他的记忆情愿化作你的记忆的一部分。
这是一个令人欣喜的结果,不过我怀疑于这样的好事发生在我头上,因为这只能使大家掉以轻心,我又没有什么奖励,毕竟这些都是推论,这个领域进行的还不够深入、系统和长久,还没有太多明确可以参考的书籍,什么什么情况都有特异之类的警惕说辞……
7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获取了更多的信息,只是一个人普通生活的信息,那么这个曾经年代的弱智儿童,究竟看到了什么,吸引到一些在我看来对这件事显得特殊的人的注意,难道仅仅是那个曾经美丽的星球?值得这么多的科研人员来关注?是否过于隆重?或许这就是突破点的魅力吧,爆发前显得平淡无奇,我也时常感到被过多关注的紧张和压力,难道小恒代表的真的仅是重启地球生命的一些希望?人类不排除条件成熟时在地球各个地方培育已经消失的生物种类的可能,他们也打算用最快的速度开启地球的生机,以利于人们重返去繁衍生息。她是这么多年来人类科技探寻得到可以改造的,时间和技术成本最低,唯一值得考虑的地方,曾是人类永恒的家园。
我自然不能完全了解,他究竟看到了什么异于常人的,在之后的时光里。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变幻丰富,除非是一个被设限的生命才会枯燥乏味按照多余规则的度过一生,自由的思想使人的生命可以时刻伴随着创造力和新意而活。这种创造力会随着勇气而被理解,随着年轻没有疲倦的追求被放大,直至引领开拓了属于自己或群体的潮流和愉悦。虽然小恒的思维很单纯,但是我们不能否定他就没有看到过所有人都不曾看到过的景象,那些景象在他看来平淡无奇,或者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但是对于某些人来说也许会启迪无限,他是看到和感知了末日的发生……
这些年,人们通过挖掘记忆,最大限度的缩短了熟悉当时一些地球技术的时间。当然,Kim隐约说起,小恒的记忆恢复项目也有发现一些特别景象的可能,究竟有没有奇迹的发生目前就像他的说辞一样隐约,就像从偶然的河蚌中去发掘珍珠,或许只是故弄玄虚,最起码它可以是调味人生活的一个故事,一个研究素材的累积。为了促使我更加顺畅的进行记忆恢复的工作,他们也尽可能让小恒不出现跳跃性的回忆以扰动我产生主动的好奇,这也是为避免我过多恐惧的结局,失去自我的退出,我总认为那是有损让人维持安静生活的人格和尊严的事情,其实充其量只能算作不够幸运和不适合罢了。他们说这也是容易避免的结局,只要我不对这样的避免力量进行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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