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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神霞闪动,一道人影从九层黄金塔中跌落下来,萎靡不振,正是宁夜,他被凌飞宇收入塔中之时已是昏厥,此刻受到撞击,醒转过来。
“这里······”
待看清周围景象后,宁夜彻底绝了心思,早已不是熟悉的地方,回神望去,凌飞宇束手静立,身前处一座巨塔浮于空中,高有五丈,塔身如黄金浇铸,霞光四射,如一轮金色太阳,刺目难以直视,巨塔缓慢转动,每层塔间有道道白色云霞吞吐缭绕,极为不凡。
宁夜起身竟感觉极其吃力,如同背负巨石,天威重压。
“嗤”
凌飞宇指间青色神霞飞出没入金塔,九层塔身一震,急速转动缩小,最后化为豆粒般大小,金光灿灿,射入其眉心消失不见。
宁夜顿觉得身上一松,这才有时间观察周围境地。
所处之地天高地阔,仙气弥漫,浓郁不散的天地精气几欲化为实质,即使宁夜了解不多,也能知道此处不凡,通体舒泰,浑身毛孔张开,似乎都在吞吐先天力量,飘飘欲仙,几乎忍不住呻吟。
“仙境啊。”
宁夜惊叹,因为他发现了远处湖泊浅滩处,仙鹤如雪般洁白,掌趾浮空,离地而眠,高傲的如同仙子出浴;湖面清波粼粼,一尾金鳞跃起,竟于腹间生出一爪,几欲化龙,鳃边长须捻动,口中吞吐雷电,隆隆不绝;远处青山横卧,如苍龙盘伏,高耸入天霄,不见其峰顶,没于云雾间。
宁夜张大嘴巴,犹自不能抒发内心的震动,凌飞宇桀骜的立在一旁,不屑之中又带着些骄傲之色。
不仅如此,口鼻中阵阵芬芳让人痴醉,宁夜觉得浑身肌肉如爆炸般充斥着力量,简直能一拳轰死牛。
循着风口望去,却见远处虚空中漂浮着一座小岛,很是惊人,薄雾环绕四周,阻隔视线,感觉不是在空中倒像是浸浴于水,沉浮不定,岛中央一株苍木如虬龙,蜿蜒而上,枝桠处似乎悬挂圣果,看不真切,馨香之气源于其内。
“嗞溜”
宁夜忍不住吸了口水,禁不住往前迈了两步,只是闻而未尝便已醉了。
“真想吃几个啊”,宁夜喃喃自语,喉咙滚动不停。
“哼,就你这种废物也想染指圣果,痴心妄想,连我都······咕嘟”凌飞宇一时没忍住,咽下口水,声音传出老远。
“呵,不是吧,你有没有一点出息啊”,宁夜回头嘲笑,撇了他一眼,咧嘴道:“世家子弟不会连自家的东西都没尝过吧,这可真是悲哀啊,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是不是凌族之人,不会是从外面哪个犄角旮旯抱回来的吧,毕竟非亲生血肉,此等宝贝怎会赐予你呢,哈哈······”
难得有机会奚落一番,宁夜自不会放过,胸中一口闷气消了大半,至于后果,管他呢,活着干死了算。
一阵连枪带棍,劈头盖脸砸下,根本不给凌飞宇还口的机会,直气得他面色涨红,双手颤抖指着宁夜,口中蠕动讷讷难发一言,身躯抖动已是动了极怒。
“哎”
宁夜摇头叹息,故作悲天悯人状,语气凄然道:“飞宇兄啊,你也不必伤神,毕竟这些不是你能决定了的,可幸的你还有个干祖爷罩着,吃喝不愁,要是等哪天那个老杂毛也归西了,你可真就是哭都来不及,被扫地出门也有可能哦,小飞飞”。
“你···你······”
凌飞宇口中发干,鼻息粗重,如老牛一般喘息,头上竟是散出青烟,周围温度急剧下降,宁夜感到面庞如寒刀划过,刺骨的冰寒入髓。
“我杀了你,小杂种。”
如九幽厉鬼哀嚎,不似人声,来自冥土地狱的惨叫,慑人心魄。
“唳”
似是感受到凌飞宇的怒气,远空传出一声极为尖戾的鸟鸣声,震散云霭,断裂金石,闻之令人耳膜刺痛,嗡鸣不绝。
青山深处,一只黑色巨鸟扇动大翅,形如鹰雕奇大无比,全身羽翼如墨,双爪似精钢闪烁乌光,遒劲苍蛮,俯冲而下,如一道黑色闪电划跃天际,林石蹦碎。
“鬼白雕”,凌飞宇惊呼道。
“吼”
嘶吼声随之而来,山林间嘈杂一片,鸟兽四散奔逃,吼声震天,如蛟皮大鼓轰隆重击,隔出老远两人依旧感到心脏颤动,胸腹起伏闷郁。
一只暗青色鳞兽踏空而起,蹬裂大地,击向空中黑雕。
“那是······”
“成年裂天兽”
“果然啊”,宁夜轻声低语,此兽确实和凌飞宇的那头坐骑很相似,只是体形更加巨大,如一座小山般,最是不凡处其头上峥嵘独角非是黑色,而是玉白,森然冷异,氤氲霞光缭绕,刺透天宇。
兽吼声在远处轰鸣,像是雷霆毁灭天地,两只庞然大凶急速靠近,鬼白雕震动双翅割裂虚无,利爪横空,乌光渗人,似要撕裂猎物;成年裂天兽四蹄踏天,仰天咆哮,血红着双眼,独角雪白神华凝聚,直冲而去。
“轰”
空气翻滚,天幕如破碎一般抖动,一声哀鸣,裂天兽竟以其玉角折断神雕巨爪,刺入其腹,生生劈为两瓣,随之血肉爆碎染红碧天,凶煞之气席卷。
“不好”
凌飞宇惊恐大叫,宁夜亦是瞪大眼睛,原来裂天兽独角所发刺目神虹去势不减,竟是朝两人方向袭来,绚烂夺目,光华炽烈,气浪沸腾,神威难御,连鬼白雕都非一合之敌,只怕两人触之即为齑粉。
宁夜几乎是一介凡体,凌飞宇相对好点,但对于成年裂天兽而言同样不够看,何为裂天,堪比一方掌教。
宁夜两腿僵直难以寸动,凌飞宇更是不堪,瘫坐于地鬼叫不绝,就差屎尿横流,光华急速,瞬息而至,直欲绞碎二人。
“唰”
一道神虹冲至,人影闪动,青色袖袍轻甩,瞬间云淡风轻,不复可见,天空清明浅风飘动。
裂天兽嘶吼一声折回深林,两人幸免得脱,大口喘息。
“祖······爷爷”,凌飞宇暗呼庆幸,弓身行礼。
来者正是十五祖爷,冷漠的扫了一眼宁夜,转身看向凌飞宇,皱眉道:“给你的九层炼狱塔呢,是留着看的吗?”
“额······那个”
凌飞宇嗫嚅,期期艾艾脸色发红,那时毫无防备,谁能想到会遭池鱼之殃,简直都快吓尿了,哪里还记的什么塔。
“哼”,十五祖爷并未过度苛责,枯瘦右臂一挥,一道绿光飞入凌飞宇手中,定睛看去,却是一只精致翡翠色玉瓶。
“这是什么”,凌飞宇疑惑的拿在手中,拔出塞子,还未凑近鼻中细闻,一阵诱人的馨香喷薄而出,瓶口处白色飘散几欲化为液体。
“冰玉寒髓”,十五祖爷声音清冷不带丝毫感情,莫然道:“拿去化开,闭关修炼,别丢了我的脸面”。
宁夜暗暗撇嘴,瞧凌飞宇那狂热的眼神,如久旱饥渴的色中饿鬼看到花姑娘似得,恨不得连瓶子都吞下去,也就明白其之珍贵异常。
“好菜都被猪拱了,白瞎了,可惜了了”,宁夜腹诽。
凌飞宇嘴叉子都裂到耳朵根了,狂喜着驾驭神霞冲天而去,此地唯留一老一少。
宁夜倒是光棍的很,事已如此,徒伤神无功,干脆一点,好过再受折磨,大大咧咧躺坐在地上,双手向后撑地,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道:“说吧,大老远把小爷请来,所为何事?”言语轻浮,不似为意。
凌中石背手而立,青衫暗淡,白发苍苍,皮肉枯瘦如槁,鹰鹫般的老眼古井无波,给人一种极为不适的感觉。
宁夜不习惯仰望于人,平躺下来头枕双手,怡然自得。
“我族仙典至经绝不穿于外人,触之必死”,凌中石森然道。
“哼,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此处就你我二人,何必虚伪遮掩,老家伙”,宁夜毫不客气,道。
“呵呵呵,你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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