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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二黑发病到现在已经有三个多时辰了,中间,宁夜招呼着李伯伯两人回去。二人叮嘱了宁夜一番便离去,说了等天亮再来看看。
宁夜陪着老人坐下。
“林爷爷,您回屋睡会吧,我在这看着就行”,宁夜劝道。
“孩子,我没事,你也累了吧,回去睡吧,二黑好点了我告诉你”。老人眼睛布满血丝,声音干哑,一刻也不放心孙子。
“没事,我年轻不困”,宁夜不在劝说,因为知道二黑对于老人的重要性。走到角落倒了一杯水,照顾着老人喝下,便在一旁不在说话,盯着二黑。
星辰渐渐暗淡下去,霞光不觉已垂在天边。初升的圆日宛若新生,一夜涅槃,更显生机。
村子里雄鸡报晓,各家半掩的房门吱呀呀打开,烟囱里开始冒出袅袅青烟。
各家的汉子半大的娃,手端着脸大的青碗出了院门,找一处石墩坐下,不多时,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天南地北一顿乱侃。
李大婶把家里老小叫起来,做好了米粥,烙饼,装在篮子里,一家人赶忙朝着二黑家走去。
一路上村里人大多也都知道二黑的情况了,没吃完的也赶紧端着跟了过来。村子里大事小事互相照应,再说二黑一家行医布善,都很喜欢这个闹腾的家伙。
走近院子,众人都放轻了脚步,李婶提着食篮进去,看到爷俩两人佝偻着身子侧倚靠在床边,眼睛却盯着床上的二黑。李婶注意到,情况没有好转,叹了口气:“他爷爷,小夜,你们休息一会,吃点东西吧”,打开食篮把里面的饭菜放在外面桌子上。
宁夜慢慢直起身来,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赶忙来到老人身边:“爷爷,您休息一会吧,吃点饭再来看二黑”。
李婶走了进来:“小夜说得对,年纪大了熬不住的,他爷爷,总不能等二黑好了,您再病了啊”。
“哎······”,一声悠长的叹息声传出,老人摇晃着站起来,宁夜李婶赶紧上去搀扶,好大一会才缓过劲。老人也明白,就不在说什么,随着他们往外走去。
宁夜伺候老人坐下吃饭,便又回到二黑的房间继续照看。不一会,几个年轻男女走了进来。
宁夜回头:“你们怎么来了”,正是大牛虎子他们。
“二黑这家伙怎么搞得,昨天下午我还来找他看病,怎么今天自己躺下了”,说话的是大牛。
几人上前一看,都面色凝重,平时打打闹闹互相调笑,如今看到这幅模样都很担心。
其中一个十三岁左右的姑娘,踱步向前,一身朴素梅花绣样的连衣白裙,腰间系上绿色丝带,白皙的额头上整齐的刘海,发髻后梳,两条婴儿手臂粗细的辫子垂落肩后,红丝头绳洋溢着青春的俏丽。面容朴素,娇俏的琼鼻之上,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泛着点点晶莹。
少女莲步走到床前,款款坐下,侧面勾勒出含苞待放的曲线,一抹幽香在屋内晕开。薄薄的嘴唇一扁,泫然泪下:“二黑哥哥,你怎么了,千万不要死啊”。
宁夜上前:“灵儿别哭了,二黑不会有事的”。
“是啊是啊······”,旁边大牛虎子连忙附和。
名为灵儿的少女默不作声,只是清泪顺着腮边流下。
宁夜默默叹了口气,回想前几天还开二黑玩笑,说他要娶王二婶家的妮子还死活不答应,现在一个躺在床上生死未知,一个却在近前黯然流泪,哎,世事无常啊。
突然,一阵“咕噜······咕噜···”声传来,紧接着,床板一阵“吱呀”乱响。旁边的几人不明所以,灵儿也瞪大了眼睛。哗啦一声,躺在床上的二黑一个鲤鱼打挺“嚯”的直立起身,被子被甩在一旁,两腿叉开目光呆滞。
“咔吧···咔吧”,在场几人下巴欲裂,眼睛瞪大。宁夜还好点,其他几人直接眼冒小鸟,呆滞不动。
宁夜还来不及询问,只见二黑已只剩一道残影,瞬间冲门而去。
“啊······”,一声尖叫穿金断银,直破云霄,如惊涛拍岸,万军奔腾,宁夜几人抚胸而退,只觉气血翻滚,耳膜欲裂。
三人望向始作俑者,却见灵儿脸庞由白变红,由红变紫,姹紫嫣红,花开万朵。
“噗嗤······,噗噗····噗····”
同一时刻,院外传来古怪声响,那声音明显就是········
宁夜大牛虎子三人捂着耳朵,快速来到院内,入眼处,只见满院村人下巴及地眼白外翻,呆立不动,直勾勾的盯着院子一处角落,那里是·······
茅房!
“哦哦······啊···”,一声销魂的呻吟从内传来,之后一股恶臭扶摇直上,肉眼难见一股淡淡黑烟升腾。
短暂的平静之后。
大牛直接翻着白眼抽搐倒地,虎子捂着肚子,眼角泛着泪花,嘴巴咧大却不见声音。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
“二黑啊·····哈哈哈···”。
爆笑声轰然而起。
四面山地鸟兽鱼虫尽皆抬首惊疑。
·············
两日后的下午,村头老柳树。
宁夜和二黑并身坐在枝桠上。
“哎,想我二黑,雄姿英发,马褂裤衩,谈笑间,下水捉鱼地里偷瓜。上知大牛八岁已不喝奶,下知虎子仍爱大红裤衩,还知宁夜不爱萝莉唯爱大妈······俱往矣,数风流人物,一屁尽丧。”二黑唏嘘。
宁夜无语了,真想一鞋底印他脸上。回想到当日的情形,忍不住一阵发笑。
二黑简直要抓狂了,现在一想真是丢死人了。自从那天之后,所有人见到他都是那种表情,年长一点的人直接笑着调侃,二黑也不能翻脸走人,和自己同龄的人更是毫无人性。
尤其是大牛和虎子。
“呦,这不是屁哥,你说你,那么大人了,还拉肚子啊,拉就算了,居然玩裸奔,在全村人面前这是闹哪样”,大牛宿仇得报,说的二黑没脾气。
“就是,屁哥话说如今也算是咱们村响当当的人物,简直就是一屁成名啊,据说当日没来的人以为是旱天雷呢,连续半个时辰,噗噗声不绝于耳,唬的我家那头老母猪一愣一愣的,哈哈哈······”,虎子无情的揭伤疤,有的没的一顿添油加醋。
二黑这两天一直以身体不适躲在家里不出来,其实那天早上就没事了。说来也让二黑爷爷和宁夜感到奇怪,大病一场醒来之后跟没事人似得,用宁夜的话就是:“病去如放屁”,惹得二黑嚷嚷着要和他绝交。
今天下午实在家里呆不住了,赶紧拉着宁夜一路小跑出来透透气,路上头都不敢抬。
老柳树上,二黑闷闷不乐,忿忿不平道:“不就生个病吗,怎么全村人都过来了,真是倒霉”。
“还不是你病得太厉害,我和爷爷担心死了,没看到爷爷都差点倒下吗,再说,村里人不是关心你嘛,还不领情”,宁夜揶揄。
二黑也知道,不过就是憋屈啊:“你不是不知道咱有裸睡的习惯,怎么也不给我穿上衣服呢”,一想起灵儿的脸色,二黑都想撞墙。
“嘿嘿嘿······”,宁夜无耻的淫笑:“我都没反应过来,你直接掀了被子站了起来,还摆了个姿势,你丫是不是故意的”。
二黑“噌”的一声站起身来,抓住树干老脸涨红:“当然不是,我迷糊着呢,就是觉得肚子胀痛想去拉个屎,谁看到怎么有那么多人,而且灵儿怎么也来了”。
真是越想越郁闷。
“老子一世英名全都没了·······”,二黑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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