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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密布,暴雨将至。
官道旁边,竹林尽头,一间小酒馆孤独驻立在寒风里。酒馆里坐着一群人,有男有女,衣着华贵,气宇轩昂,身佩刀剑,总共十来个,个个面色凝重,愁眉不展。众人中,一位紫衣姑娘格外显眼。
那姑娘十六七岁,生得国色天香,灵秀动人,举手投足端庄得体,肌肤雪白吹弹可破,身段窈窕小鸟依人,人儿秀丽,却又隐隐散发出一股威严不可侵犯的气息,眉宇间又好似时不时化开若有若无的忧伤。
一众人吃饭的时候,进来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少年书生打扮,体态纤弱,一身长衫,手里抱着一把剑。他环视了一圈,径直向少女走来,少女周围的人马上如临大敌,紧张戒备。为首的配剑中年男子厉声问道:“阁下何人?有何贵干?”少年听着这话别扭,哑然失笑,他停住脚步,行个礼也文绉绉道:“在下只是一介书生,今日手头拮据无米下锅,故而将祖传宝剑拿出来卖,换一点油米钱。看到诸位穿着富贵,亦有人持剑,便过来看一下可有买剑之人。”中年男子面色冷峻,回他道:“此处无人买剑,你走吧。”
少年也不放弃,说:“这里穷乡僻壤,诸位却男男女女多人结伴,不像做买卖的小贩,也不像杂耍的戏班子,更不像走镖送货的镖师,莫非是哪位官家小姐要去探亲?我这剑是好剑,仅此一家,过时不候。大户人家不会不识货吧。”中年男子不耐烦道:“罗里吧嗦说够没有?不买不买,快点滚蛋。”说完,边上上来两个仆从就把少年驾着往外走。少年一边挣扎一边喊道:“诶诶,别动粗啊,大家都是斯文人!”
这时候少女开口了:“等一下,你的剑给我看一下吧。”声音如银铃般清脆,似那山间泉水,沁入人心。中年男子皱皱眉:“小姐……”少女摆摆手压住他的话头:“好啦,反正也闲着无事。”
仆从放开少年,少年走过来,把剑递给少女,少女接剑,点头微笑。书生看到姑娘的笑容,不禁有片刻失神,手里的剑也紧紧抓着不松。少女轻咳一声,他赶紧回过神来,把剑递过去,转过头干咳了几声。
少女也不看剑,就放到了一边:“你准备要多少钱?”
少年微微惊讶,没料到对方会如此爽快。他略一思索说:“一千两。”中年男子怒到:“放你的狗屁,你的剑是金子做的?一千两能把你压死。”少女笑道:“公子狮子大开口了,想必你平日里都在读书,见的世面少了吧。”少年一听摇摇头:“我不是书呆子,这剑就值一千两。你们好好看看嘛。”中年男子冷哼一声,拿起剑想丢回去给他,不料刚摸到剑鞘,就感到剑上有一股莫名的寒气传来,不由得脸色微微惊讶。他把剑拔出来一点点,细细端详,沉默不语。
少女看他不说话,问道:“怎么了?”中年男子把剑收回去,说:“没什么。”他转向少年:“小兄弟,剑是好剑,不瞒你说,这剑值千两,可惜我们出门在外身上没带这么多银两。我给你三百两,你卖予我如何。”少年摇摇头:“大叔你莫要说笑,我虽是一介书生,也看得出来你们雍容华贵,举止端庄,我猜这位姑娘不是公主起码也是个郡主。这等家世哪会缺这千把两。还好你们遇到的是我,若是有贼人埋伏,在你们饭里放点无色无味的麻药,等到麻翻你们,别说钱财,就是这位美人姑娘也给掳走了。”
中年人听了这番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把剑往桌上一拍,喝到:“你说对了,我就是你惹不起的权贵,今天这剑我要了,钱却没有,你给我赶紧滚蛋,不然老子把你打成废人。”少年听了又怕又气,两只手指哆嗦着指着中年人,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你,你这是强取豪夺!没王法了,我要去告官去!”男子大吼一声:“滚!”书生一听,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小店。
待书生走远,呆在一旁的少女才如梦初醒般问男子:“将军何必这样,欺负一个小老百姓。”中年男子低声对少女说:“公主何必理会此人,尚不知他底细,打发走便是,以公主的身份不宜与百姓多话,还望公主听得劝告。”少女说:“我瞧他一身儒雅之气,觉得在这乱世之中,读书人不容易,才动了恻隐之心,决定帮他一把,以后不理便是。对了,这把剑就给你吧。”
男子接过剑,仍旧手上一凉,越发觉得剑的质感异常,细细一看,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叹道:“哇。”少女问他:“怎么,剑很好?”他答道:“此剑何止千两,便是万两也值得。这把剑做工不凡,用料奇特,质轻而韧,剑锋锐利,光韵流转。铸剑师必为一代名匠。而且剑身寒气逼人,大概里面封住了一头强大的恶鬼妖魔。如此好剑竟埋没在一个书生手里,可惜可惜。”少女惊讶说:“哎呀,这么说来我们占他大便宜了,不过想到刚刚他那副狼狈样着实好笑啊。该找个机会把钱付给他的。”男子看着书生远去的方向,面色严峻:“这书生不是一般小老百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路吧。”
树林中,一行人急急赶路。
马车上,一个丫环模样的人对那姑娘说:“公主,方才那位公子长得好生俊俏啊,他看公主都看呆了。”少女说:“模样倒是生得俊,人有点呆。只是占了他这么大便宜有点过意不去,该叫住他给他钱的。”丫环说:“那也怪他自己,敢惹王将军。”少女说:“好了,再怎么说错在我们,日后有时间再派人把钱补上。在外面不要叫我公主,让旁人听了不好。”丫环答应道:“是是是,奴婢知错,望小姐原谅。”少女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笑道:“死丫头,什么时候这么懂礼数了。”
说话间,马车行至一处,从道旁茂密的树叶里射来了无数冷箭。王将军大吼一声,护驾,一把拔出刚得的宝剑,唰唰一挥,剑风便把面前的冷箭扫落在地。但旁白年几个侍卫却纷纷中箭倒下。王将军大为诧异,侍卫都是自己的心腹,个个是一等一的高手,不该连这点箭都挡不住。这时候,他想起先前的事,心里暗道:“不好,莫非是麻药!”手随心动,抬手运气,丝毫提不起气来,倒是虚汗出了不少。王将军赶紧把公主从马车里拉出来,丢下惊慌失措的丫鬟,往树林深处跑去。公主转头看看丫鬟:“小诗怎么办?”王将军头也不回:“顾不上!”
他一边保护公主一边往外逃。没多久,十几个黑衣人追了上来。王将军把公主往后一拉,持剑转身。
“公主快走,老臣来挡住他们。”
公主点点头:“王将军小心。”说完转身往树林更深处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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