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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练剑、瞎眼寒潭外，伏天硬性要求伊温妮唯一做的事情便是打坐。
这不，两人天还没亮便早早的去了林间打坐。
天地间灵气来得太过来之不易，尤其在晨间这段时间最为浓郁，夜半子时最为稀薄。打坐不仅是为了修行，更注重养气养神养心。无论是得道圣人还是初出茅庐的修士，哪个不是从打坐这件看似微不足道又极重要的事情做起？
自细月西沉至阳光照耀满地，师徒两人皆是专心打坐，伏天率先睁开双目，看了一眼小女孩便走到她前方。
过了大半个时辰才醒来的小女孩睁眼的第一刻便是满脸喜悦。师父给的那块玉佩，当真是一块足已引起腥风血雨的宝物，她看了一眼佩戴在胸口的白玉，说不出的欢喜。
两人席地而坐论剑一番后直接去了被严密保护的寒潭，这一次伏天拿出了细长的剑肃然道：“《苦剑》四十九招将就一气呵成，昨天教你剑法，今天便练上一练。”
小女孩点了点头，将背着的长剑拿出，两把剑一般模样，灌注灵力后更是如流星在握一般美轮美奂。
两人身形同时掠出，点在寒潭水上，朝同一个方向出剑。
伏天仗剑而出，长剑在半空转了三圈，一道凌厉剑气砍出，将那寒潭水激起一条口子。
这一剑归运使得炉火纯青，反观对面的小女孩则是差了许多，不多激起没激起口子，勉强发出这一剑，却是被伏天的剑气给震荡出几步外，好在小女孩早有准备，脚点在水面上，一剑化向伏天。
剑刃对上剑刃，金铁声不绝于耳，以两人为中心的寒潭水更是激起一阵阵涟漪。
至于那第三招的出手，更是惊为天人。
两人身形点在寒潭水上，三十丈宽的地方尽是剑气弥漫，水面划出一道又一道千道万道转瞬即逝的划痕。
至于两人身影，则是只见青衣黑衣。
伏天一脚踩在水面随后连退几步落在地上，伊温妮随后落下，脸色苍白。前者做了一个悟性极好的评价便让小女孩打坐休息一会儿，自己则是在一旁。
“这剑法是一位叫做姜云龙的老前辈呕心沥血所著，其中七七四十九招皆为其毕生所学所悟所成，老前辈虽为剑法大家却也不是个吝啬之人，死后将这剑谱传了下来。只是这是千多年前的事情了，如今这剑谱已成了孤本，我在藏书阁里偶然翻阅到已经是倍感高兴。这《苦剑》看似易学，其实极难。书中的诀窍与图谱简洁，讲究以气运剑，与人合一，方能将这四十九剑练得精。只是人剑合一这个境地，还真没几个人做得到。”伏天将灵力灌注至细剑内，又道：“万物皆灵，剑不是死物，其主与其若是心有灵犀，莫说是绝世神兵，就是枯枝烂叶也是最致命的兵器。我这两把剑，一把名朔月，一把名太阳。太阳并非天上太阳，而是气运阳刚，空明方然的意思。我给你的剑是朔月，每逢无月夜时不需灌注灵力就能发出动人荧光，剑意不绝。至于我手上的太阳，则没这个本事。”
“这两把剑看似一模一样，师父哪里来的？”
伏天愣了愣，沉声道：“一位故友，不过他为了救我，死了。”他说完行至不远处，一身灵气迸发，笼罩于四野。
阵阵狂风吹得小女孩脸颊如刀割，她放眼看去，伏天已经舞剑。
他以归运为起手式，一招接着一招舞出，起始时剑气走得极为自然，看起来如同一个剑艺大家舞剑，毫无破绽。在其把第十招翻云覆雨使完后剑风突转，原本散漫的剑道变得复杂诡异起来，如秋风落叶般缤纷落杂乱。
仔细盯着师父使剑的伊温妮起始看得眼花缭乱，到后来则是有些觉悟，只是稍纵即逝，总觉得有些不对，又有些玄妙难以言喻。
将第四十七剑空手接白刃使完，伏天接下从天而至的细剑后骤然收剑。
即便初入剑道的伊温妮也知晓这并不是最后一剑，难免问道：“怎么不使出最后一剑？”
伏天摇了摇头，笑道：“最后一剑名为气贯山河，是要将尽数灵力灌注在剑中随后催发，这一招若是使出，当真是没了后路。想必那位前辈是位气势滔天的强者不假。只是书中没有描述他的生平事迹。”
“也不知道是不是吹牛。”伊温妮托着腮帮子说道。
“这剑招精妙难寻，尤其是最后一招，只为霸道剑中的霸道剑，虽然穷途末路却显得盖世豪情。”
“那师父使出来看看？”小女孩很是期待。
伏天破天荒的答应，他不去使前四十七剑，只是单手横剑一挥，那三十丈宽瀑布骤然断去，瀑布后石壁斩出一条裂痕。
只是一瞬间，瀑布水又流了下来。
伊温妮呆呆的望着，喃喃道：“我的个亲娘啊。”说着说着，口水就流了下来。
这以后几天，小女孩总是缠着师父要把那四十九剑尤其是最后一剑交给她，没日没夜的苦练，前十招学得极快，悟得也极快。
伏天不禁感叹这小姑娘当真是天赋资质好得不能再好。
随后数天内，黑衣莫艾姑娘每逢黄昏时分总会来跟伏天比剑，夜深时分才一同离去。
前者赢得很少，还是在伏天有意谦让的情况下。
越败越勇的莫艾总会有一些长进，两人都练剑成狂，在许多问题上自然少不了许多激烈言辞，只是争吵过后都不以为意，继续凶狠比剑。
接连十几天下来，两人从当初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便到了见面尚可点头打招呼的地步，莫艾性子冷不喜言谈，可到了学剑这件事上，总会冷不丁说出许多让伏天也折服的话语。
两人论剑学剑并非师徒一般关系，而是各有所长各取所需，虽说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比试，论剑起来却更有裨益长进。
这一天两人又在小树林里不知疲倦的练剑，一如往常到了夜深时才停下。
这一次伏天故意让了一剑，两人打成平手一同离去。
约莫是有些高兴，向来寡言的姑娘竟然哼着小曲儿。
“哪里学的？还挺好听嘛。”伏天忍不住打趣一句，后者瞪了他一眼，立马板着脸不再哼曲儿。
嘀咕了一声小气，伏天双手放在脑后枕着，出声说道：“北国之境你会去？”以莫艾的身份想必知道这件事，因此伏天无需担心泄露机密。
莫艾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时间快到了，也不知道这一趟去，能不能活着回来。”雪妖，听起来就能吓死人的存在，伏天为了学那无上剑道也算是豁了出去。
“生死有命，你一个大男人还怕死？”
“我不怕死。”伏天不以为意，又道：“但贪生。”
莫艾撇了撇嘴，她不算漂亮，英气倒是十足，这副模样总算有些小女人的样子。伏天又忍不住打趣，换来一阵凶不可言的追杀。
那一个晚上，苍天学院流传开来一件事。
凶神恶煞的剑院导师莫艾把一个男人从行事院追杀到临近长老院，足足有百里！
那个男人最终被逮到，是抽筋还是剥皮各有谈论，总之又是一件津津乐道的趣谈。
只是能让凶婆子动怒的男人，好像第一次出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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