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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欣带着几人回到家中时,边城术仍旧在和木清风博弈,木檀站在一边,大气不敢出一个。
他两人像是没有发现几人回来,知道半刻钟之后,边城术才败下阵来。“夫人,这位是?”他指着黄阿牛说道。
没办法,黄阿牛的体型太过出众,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指指点点一番。
木清风转身身来,也看着黄阿牛。
“这位是月儿的朋友,黄阿牛,来咱们家做客。”
“边城叔叔,月儿姐姐还有一位朋友没有下来,正在草堂呢。”夏瑾出口说道。
“草堂?”果然,听见夏瑾所说,边城术眉头紧锁,对边城月说道:“还不去把他请下来?”
“他没空。”没有否认,边城月直接回绝道。
“孤男寡女,怎么同住草堂,成何体统,你去把他给我请来。”边城术脸色不悦。
“要去你去。”边城月不理会她,走上楼去。
“你...”指着边城月背影,边城术的手哆嗦不停,他拂了拂衣袖,径直走出门去。
见边城月阿牛还没有上山,伏天出了草堂正准备去那地下石台修炼时,正好看见边城术风风火火的上山。
他走路极快,很快便到了伏天面前。
边城术高大俊朗,略有长须。愤怒、强势以及一种居高临下的目光,他盯着伏天,问道:“你是谁?”
“伏天。”
“你不该来这里。”
“我何去何从,是他人能够管得了的?”伏天盯着边城术,目光坚决,寸步不让。
“怎么,一卷《风雷剑诀》尚且不能满足你?你知道边城月的身份,所以你才这么死缠烂打,你知道她的身份,所以你不惜迢迢万里追到这里,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你,我只知道,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我想,你有一件事搞错了。”
“什么事情?”
“我和边城月只是朋友,这次来找她,是因为我灵力尽失,需要借助一个修炼的地方,而且,我也不会在这里待多久。”
伏天说话的时候一直直视着边城术,看着他目光真诚,不像是说谎模样,边城术头偏到另一边,说道:“你确定说的是真的?我凭什么相信你。”
“不出两月,我会离开这里。”
“好,就信你一回,跟我来吧。”
他走在前面,伏天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对边城月的确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他也没有说谎,一旦他再回到入灵境,他就会离开这里。“你爹还真是强势。”
下山,穿过竹林,跟着边城术来到他家的时候,整个院子里灯火通明,知了在葡萄架上叫个不停。院子中,黑葫芦、一条竿还有佝偻老者见边城术回来,都向他身后的伏天望去。
正屋中并没有人,棋盘也被收好,边城术见会客厅里有声音传来,不顾身后伏天,向那里走去。
边城月听唐欣说父亲去了草堂,她站在门外踱步,当看见伏天跟在父亲身后过来时,也不管脸色阴晴不定的边城术,走到伏天身旁,小声说道:“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伏天停下脚步,笑道。
“算了,待会儿去草堂再问你。”
木清风、夏瑾等人并没有走,当看见与边城月并肩进屋的伏天时,夏瑾脸上笑意正浓,她也很想看到木清风会有怎样一番表情。这次来边城家本就是尾随当街‘脱裤子’的伏天而来,她向来喜欢捉弄别人,伏天开罪了她,更不能放过。眼角还有些疼痛,不过与木清风跟伏天打起来相比,她觉得这趟来得也不算太亏,至少木清风从未有过敌手。
当看见伏天腰间系着那把红菱时,唐欣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丫头,当真是无药可救了。”
屋中的其它人伏天都认识,除了坐在边城术旁边的那个男子,伏天以前就觉得南门红梅虽然有些娘娘腔,可却是他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温文尔雅却又高大英武,木清风看见边城月带着一个陌生男子进屋,他站了起来,走到伏天面前,伸出手,笑道:“在下木清风,阁下一定是月儿的好朋友吧,尊姓大名。”
木清风?“好骚包的名字。”伏天这样想到,这个男人,要是放在杏花楼里,一定有数不清的名媛去‘探望’他。伸出手与他简短一握,伏天也跟着笑道:“伏天。”
“好名字。”
“是吗?我也这样觉得。”
“...”
唐欣亲自下厨,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桌子很大,边城术坐在主位,他找了招手,笑道:“清风,来坐这边。”
伏天很‘自觉’的坐在末位,离边城术最远的地方,阿牛也准备跟着他坐在一起,不想比他矮了半截的夏瑾突然笑嘻嘻的坐在伏天身边,他只好坐在另一边。边城月靠着唐欣,见夏瑾坐在伏天身旁,她和木清风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伏天。
“唉,家里吃什么都没胃口,还是唐姨做的东西好吃,看来以后我要经常来看您了。”众人低头吃饭到一半,夏瑾突然开口笑道。
“你这丫头,恐怕是吃山珍海味吃多了,以后你多来这里,唐姨给你做就是。”唐欣夹着一块南瓜片,放在她碗里。
伏天不饿,所以只是低着头喝了点清酒。边城术与木清风相谈甚欢,一边讨论着棋艺一边喝酒。
“伏天,你怎么不吃啊,这么好吃的晚饭,唐姨做的饭你敢不吃?来,这块牛肉你尝尝,还有这个素鸡腿,这个琉璃豆腐也不错,都尝尝。”
夏瑾不断的用自己的筷子给伏天夹菜,满满的盛了一碗。
“我不饿。”伏天看着众人诧异的眼神,只好推脱。
夏瑾又眨了眨左眼,伏天低着头就将一大碗饭菜吃光。
“这就对了嘛,来,再喝点清酒,别呛着了。”
伏天接过酒杯,正喝到一半,夏瑾又开口说道:“阿天,你送我回去吧,这么晚了,我怕爹爹担心。”
扑哧
伏天入嘴的酒忍不住喷了出来,洒了满桌,幸好众人已经用完晚饭。
夏瑾连忙拍着他的背,担忧的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你吃饱了没有,吃饱了就送我回去吧,要是没吃饱的话,就去我家,我给你做饭。”
“你给我正常一点。”伏天声音极小。他已经看见所有人的诧异目光。
“我怎么不正常了,你送不送?”夏瑾又眨巴着眼,极为娇俏可爱。
木清风、夏瑾要离开这里,伏天也要离开,几人便一同前行,边城月送别,当下了凡尘山,到了四通八达的岔路口时,木清风当先告辞离去。
夏瑾带来的侍从极多,木檀站在她旁边,以为她要告辞时,不想她走到伏天面前,柔声说道:“我要回去了,你住在哪里?我明天来找你好不好。”
“这个贱人,老子跟了她一年,对老子像牲口一样使唤,这才一天,就喜欢上这臭乞丐。”木檀忍住心中怒气,在他看来,伏天夏瑾更像打情骂俏,这一路下来,夏瑾一直跟在他旁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伏天,我木檀一定要杀了你。”
好不容易才送走夏瑾,阿牛像是见了鬼一样的离他很远。
“阿牛,你站这么远干什么?”
“大哥,厉害啊。”
“...”
“伏天,你以后,就住在草堂吧。”边城月开口说道。
“不了,我就在这城里找个地方住着,再说...”
“草堂里房间不少,我回家去住,再说,你也好修炼。”
“我身上尚有余财,去买间小屋子便是。”
伏天执意不肯,边城月知道强迫不了,便挽着他,向城里走去。
河城两岸仍是灯火通明,大江里仍有许多渔夫在河面上捕捞,随处可听见孩童呼唤自家爹娘回家吃饭的声音。
走在大江旁边的那条大街,边城月带着伏天阿牛,走向一处有着许多低矮茅屋的地方。
鱼汤香味从厨房传来,老妇连忙走出家门,正好看见边城月带着两人走来。“哎,月儿小姐,出来散步呀,有没有吃完饭,老婆子做了鱼汤,来喝点吗?”
“她是于婆婆。”边城月走到老妇人面前,搀扶着她佝偻的身体,笑道:“于婆婆,酒鬼爷爷还没有回来吗?”
“去打酒了,待会儿就回来。”
“于婆婆,这附近有没有空着的屋子,我这两位朋友要在这里住,我们会买下来的。”
“空屋子?那可没有了,不过我家还有一间空房,堆着杂物,屋子挺大的,就让他们住这里吧。”
“会不会不方便两位老人家?”伏天开口说道。
“不会不会,月儿小姐带来的人,就算我们不住这里,也要把屋子让给你们住,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有没有吃晚饭,老婆子我做了很多鱼汤,一同吃点吧。”
“婆婆,你叫我阿虎就行了,他是阿牛。”
“婆婆好。”阿牛恭敬的笑道。
别光站着,来屋子里坐。
昏暗灯火,蜘蛛丝在房梁缠绕,所谓的屋子很小,屋中只有几捆放在地上的柴火还有一个灶台。另一间屋子里有几个陈旧的板凳和一张木桌,以及堆在墙角的许多空酒罐子。
窗口漏风,没有挡风的窗户,可以看见漫天星辰,于婆婆端上一大碗鱼汤,又拿来几个碗筷,她坐在板凳上,笑道:“家里穷,阿虎阿牛不要介意,来,我给你们盛些鱼汤。”
“不碍事,咱们都是乡下人,婆婆这家里可比咱们家里好多了,咱们家只有一间屋子,嘿嘿。”
鱼汤鲜美,放着一些蕨菜,伏天胃口大开,和黄阿牛猛吃一顿,边城月也跟着吃了一些,于婆婆笑得合不拢嘴。“傻孩子,慢点吃,锅里还多着呢。”
“你别说,婆婆您做的鱼汤,也只有我有一位婶婶才能媲美了。”
“屁美?什么屁美?”
“就是我一位婶婶,和您做的鱼汤一样好吃好喝。”
河城的夜晚并不炎热,晚风穿过没有窗的门户,吹在脸上格外清新提神。
伏天和阿牛仍旧在低头猛吃的时候,门外传来一个老头子的声音。
“老婆子,我回来了。”
推门而入的是一个矮小的老头,恐怕不及五尺,但他一只手提着一大坛子酒,看起来极为滑稽。
“哎,这两位是?哟,月丫头来了,有没有带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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