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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天手持沾血红菱,步步踏进禁军从中,北岱随后带兵尾随,就在即将进入皇宫甬道时,一众金甲武士疾行走来,为首一人正是卫国将军蒲余。
“陛下宣召伏天进宫,尔等速速退下!”
永安殿内
伏天站立在大厅中,宁成身穿龙袍,端坐案台,说道:“伏天,带兵离开永安,我可以既往不咎。”
“我爹下落不明,搜寻遍封国也没任何线索。”
宁成皱了皱眉,走到伏天身旁,笑道:“所以你怀疑是皇室干的?”随即又自言自语道:“也对,除了皇室,还真没多少人胆敢绑架伏锦将军。伏天,你需要冷静冷静,如果是皇室,他会把人藏在宫中?乱了方寸,就找不到想要的答案,你杀了菲尔家的人,恐怕菲尔合那个不会善罢甘休,你先退兵,我会加派人手与你搜寻,否则再拖延下去,难保会有有心之人弹劾你。”
“宫中侍卫多为菲尔家的人手,我不相信他们,请陛下成全。”
“你当真要带兵搜寻?”宁成脸色颇为不悦。
“伏天宁死不悔。”
带兵入宫,里里外外,上至嫔妃下至宫女侍卫所在之地,无论是假山水井,整个皇宫被伏天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却没有一点蛛丝马迹。
原本七天一次的廷议在伏天搜宫第二天由菲尔合为主,带领众多文武百官前来,宁成不得不行至永安殿,看着下面吵得不可开交得一群人,哪能不知道他们逼迫开启廷议意欲何为。心中虽已有了对策,宁成却是装作不知,喝了口茶润喉,示意下面众人噤声,说道:“本来今天还说去山里打猎,诸位跑到永安殿来闹事,不怕本皇治你们的罪?还是,尔等没有将我放在眼里。”
菲尔合走出人群,说道:“陛下,我等无意耽搁陛下打猎时间,只是那伏天太过嚣张跋扈,带兵入城入宫,已是死罪难逃,纵然他父辈为大封立下汗马功劳,也不可轻易饶恕。这伏天,公然目无王法,陛下还是莫要无动于衷,礼法是先祖立下来的,万不能因为他的身份而改变,否则只会让我们寒了心。”
众臣纷纷附和,宁成又抿了几口茶,对身边侍从说道:“不过瘾,你去拿些烈酒来。”随后起身,走到下面,笑道:“按你们所说,我不治伏天的罪,也是目无王法,目无先祖之训。”
“我等不敢。”
“本皇自有分寸,这就下令免掉他神威将军一职,尔等退下,本皇已经安排好人手,要去山中打猎了。”
菲尔合步出永安殿,身后跟着一应大臣,心中暗道:“好你个宁成,还真是偏袒伏天之极。伏天手握百万大军兵权,即便贬为平民也无济于事。伏天,再过不久,就陪你爹一同上路罢。”脸上浮现一丝狞笑,菲尔合大步离开皇宫。
坐在家中院落,伏天扇了自己一耳光,扇得满嘴流血。“我还真是愚蠢,父亲下落不明,定是有歹人合谋已久,就算搜遍封国也难以寻到,要是老师在就好了。”
绛雪从屋中走出,握住伏天的手,没有言语。
片刻后,伏天起身,道:“再找,或许找无为师尊有用。”绝不放弃一丝机会。
独自行至剑宗,伏天很快便找到了左狩,却不想得到的是‘师尊已经闭关十年’的回答。
再次来到那块仍有些许血腥气味的墓地,伏天跪在苏兰墓前,脸上说不清的木讷。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支铮亮的铁箭插入草地,伏天拔出绑在箭枝上的字条。
“欲救伏锦,独行大漠北舵,若带救兵,立杀。”
“是那帮马贼!”伏天木讷的脸上变为一丝冷笑,捏碎纸条,一道金色光影如鬼魅般穿行在一望无际的原野。
归雁关外黄沙漫漫,北舵此去五百余里,伏天只花了不到一天的时间,终于在一座黄沙铸成的沙城停下。
沙城四面八方来往巡逻马贼络绎不绝,伏天抽出腰间红菱,迎面而来几个马贼,正欲问起何人,不想红光一闪而过,几人人头早已落地。
马贼纵横大漠数百年,沙城更是舵主种地,那些个马贼见同伴尸首分离,连忙招呼同伴吆喝而来,不多时伏天周围已经围满骑着大马的马贼。
不由分说,伏天嫌一把剑不够,又抽出噬灵,一左一右,黑气与红光遍布,人仰马翻,但见光影闪过,黄沙中人嚎马叫,不知死了多少人和马,只见伏天浑身裹满了淋漓献血,身下更是血染黄沙。
红菱染血,红光更盛,一把剑变成了血一样的剑,噬灵染血,似勃动一般,一剑又一剑刺入迎面而来的咽喉心脏。
沙城下铁门大开,又行出无数个骑着悍马,手持铁索大刀的汉子,一个个悍不畏死般冲向那少年。
沙城楼台,宁朴、宁成、金大彪、赵启以及诸多人站在其上,看着城下若癫狂一般的少年,宁朴声音沙哑,笑道:“困兽之斗,一个区区入灵境巅峰的修灵者,老夫一掌就能把他了结。”
“等夺了狼雕印,再杀不迟,正好同伏锦一起做掉!”
“这小子杀了我这么多弟兄,容我去会会他!”金大彪抡起大刀,就要跳下三丈高的楼下,不想被赵启一把拉住,说道:“不急,不急。等王来了,再好好收拾他,这小子功夫有些古怪。”
金大彪哼了一声,也不理会城下打斗。
红,夕阳如血,染在大漠,于是大漠便披上了一层红的面纱。
血,流在大漠,化为一摊血池。
尸体头颅马身遍地,空气空漂浮着的血腥之气引来了数不清的兽,围在那块尸体重叠成山的地方。
遍地尸首之中,站立着一个一动不动的人,也不知是死是活,一只手握着一把血剑,一只手握着一把黑气腾腾的剑。血染在人身上,于是整个人都变成了污血一般的黑红。
沙城中不再有马贼鱼贯而出,剩下为数不多的马贼一个个吓瘫在地,连手中的兵器都握不住,一个个如见到吃人的怪物一般,口中哭爹喊娘一般道‘怪物’之类的话语,如没了手脚一般,向那沙城中爬去,早已丧失了最后的勇气。
黑红染成的人狰狞一笑,马贼肝胆欲裂,不知如何有了力气,四散逃开,如疯狗一般哭笑声不绝于耳。
伏天一把扯掉沉重无比的上衣,脚蹬在黄沙之中,提着两把剑跃到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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