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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郊外,南山坞。
这是一块开国皇帝亲自赐予伏家的土地,除了那些在它乡任职的伏家之人,这里几乎居住着大半的伏氏宗亲,而这里也只有伏家之人才能进入,就连皇帝也需要得到伏家家主许可才能进入其中。
伏天的爷爷伏执英年早逝,临行前将家主之位传给了自己的兄弟伏尚,也就是伏氏老太爷。老太爷早年就是无语境巅峰武者,后来在拒敌一战中身受奇毒,一身功力散去,后来将家主传位给伏锦之后便隐居南山坞中,几十年来很少外出。太爷虽然放权已久,可威信仍在,尤其是自己的爷爷死前说了一句“我死以后,你就是伏锦的父亲”,即便是自己的父亲在他面前也不敢忤逆半句。伏天印象中的太爷爷,古板严厉,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对这些小辈都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所以伏天一直以来都只能减少回到南山坞的时间,以免受到教训。
穿过守卫森严的一堵堵高墙,伏天身影穿梭在一条铺满青石板的街道上,街道直通南山脚下,依山傍水,最重要的是这里灵气比起其它地方更加浓郁,在哪南山之中还有一块修炼宝地,这也是只能属于伏家的地盘。
“伯伯,婶婶。”伏天走在街道上,向小院里晾晒衣物的中年男女喊道。
“哎呀,小天回来了,你看你,上次来还是几个月前吧,都长这么高个子了。快进来坐坐。”伏埪走出小院,招手道。
伏天摆了摆手,说道:“不了,太爷爷有事找我,我得先去了。”
“那好,等会儿回来一定来陪伯伯喝点酒。”
伏天点了点头,向街道上另一条小径走去。穿梭数个小院,伏天一路上跟许多长辈打了招呼,才在一处宽大的院子停了下来。
院子围墙上斑驳不堪,那大门上铜环都已生锈,整个南山坞中再也找不到这么古老的房屋,伏天走到大门外敲了敲门,没过一会儿,一个佣人打伴的老婆婆将大门一边拉开,随后看向伏天。
“婆婆,怎么不认识我了?”伏天看见那个服饰了老太爷几十年的丫鬟,笑道。
“哎呀,是伏天小少爷,来,快进来,老爷刚才还提起你呢。”老婆婆边说边拉住伏天,关上大门才继续说道:“怡然小姐今天也来了,听说带回来一个什么什么蛇胆,炖了汤喝对身体可好了,小少爷还没吃午饭吧,你来的正好,有口福了。”
“什么?伏怡然也回来了?”伏天吃惊的问道。
至今伏天仍记得那个剽悍之极的堂姐,从小伏天没少受到她的‘照顾’,最重要的是伏怡然是伏氏内小辈中第一高手,年纪轻轻便轻松闯过难如登天的剑宗考试,伏天已经两年多没有见到过她,只能祈祷她不要像以前那般男人婆,动不动就以武力欺压自己。
“小少爷,你怎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怡然小姐百忙之中回来看望老爷,真是孝顺之极。你看你,都有几个月没来了吧。”
婆婆虽然只是丫鬟身份,可辈分极高,即便教训伏天,伏天也不敢有什么微言。想到老人话唠严重,伏天也只能闭上嘴巴,跟在婆婆身后。
后院中有一块鱼塘,里面种植一些荷花,也养了一些鱼儿。走过一块空地,伏天才看见已经风烛残年的老太爷躺在椅子上,一手拿着鱼竿,眼睛微睁,专心的看着眼前池塘。
伏天走到老太爷身后,没有出声打搅。他还记得小时候因为在太爷垂钓的时候出声打搅而被罚。
老者白发苍苍,岁月在脸上留下数不清的沟壑,那握着鱼竿的手虽干枯异常,却铿锵有力。
时间流逝,那池塘终于泛起点点涟漪。
老太爷像睡着一般,没有一点反应。
“太爷爷,鱼儿上钩了。”伏天忍不住出声说道。
“你看错了。”老者有气无力的说道,仿佛说句话都很吃力。
伏天咋舌,等候在旁。
一阵香气传来,伏天像一边望去,那一处小屋内传来阵阵炊烟。
老婆婆拉住伏天衣角,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肯定是怡然小姐在做吃的,你快去看看。”
伏天觉着无聊,便走到那座看起来破旧的小木屋。推开门,里面一个仆人正忙碌的穿梭在厨房中,伏天向一旁看去,一身朴素打扮的女子一手缠绕一根花蛇,一手拿着一把锋利菜刀,将蛇头按在砧板上,一刀斩下血水四溅,那花蛇挣扎几下便不再动弹。
剥皮割肉,伏怡然极为娴熟的将蛇头剁好搁在砧板上,又对厨子喊道:“炖上两个时辰。”
以前伏天总觉得伏怡然是个男人婆,凶狠十分,所以在他的认知里这个堂姐就属于那种十恶不赦的人。
“怎么了?见到堂姐都不喊了?”伏怡然双手环抱,居高临下的笑道。
伏家每个人都是长得一副好皮囊,伏天就成了其中最丑的一个,充其量只能用眉清目秀来形容。脸上不施粉黛,一双美眸盯着伏天。
伏天与之对视,笑道:“我为什么要喊你堂姐?”
“多久不见,你倒是变得有些骨气了。”伏怡然不屑的说道。
“骨气?那是什么玩意儿?”
“伏怡然走下台阶,站在伏天面前,手搭在伏天肩上,说道:“以前我打得你满地找牙的时候,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看来你是多久没有挨揍,不听话了。”
伏天拍开那只玉手,恶狠狠的说道:“我那是敬重你是我堂姐。”
“哈哈哈哈。”伏怡然捂着肚子,笑得花枝招展,半响才指着伏天说道:“那你现在怎么不敬重我了?”
“我没空跟你开玩笑。”伏天气不过,向老太爷所在之地走去。
伏怡然忍住笑意,跟伏天走了过去。
老者似乎浑然不知时间流逝,直到日落黄昏,老者突然从摇椅上站起,右手一抬,一条肥大锦鲤被老太爷钓到,随后放入网中。“钓了这么久,这条最肥的鱼儿终于上钩了,哈哈。”伏尚极为高兴的看着网中游鱼笑道。
一旁的伏怡然开口说道:“太爷爷又有口福了,怡然这就吩咐厨子添一份清蒸鲤鱼。”说罢就欲提网。
“怡然丫头,使不得,快把它放了,我这钓来不是给你们吃的。”
伏怡然疑惑的看了一眼老者,随即将锦鲤放入池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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