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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下了楼,老五和卫林也赶了下来。一楼吧台里的老板娘迎了出来:“哎吆,大光兄弟,你们这是不玩啦?”
胡立光应道:“哦,出去吃点儿东西,一会儿让老三给你们把帐结了。”老板娘一听这话,卖弄着风情作出一副狠不乐意的样子:“瞧您这话说的,我是图你钱的人吗?人家是舍不得你走。”胡立光根本没理她这茬,厌烦的摆了摆手,几个人出了KTV。
一出门毛仔才发现,外面起风了,还下着一丝丝的小雨。这样的天气,让他不禁的想起了和文娟最后一次见面的那个夜晚,这让他的心里生出了许多的寒意。四个人也没开车,走了三四十米,就到了一家“淡水鱼餐厅”。
这家餐厅的面积不大,外屋八张桌子,里面只有一个雅间。也许是因为还不到吃饭的时间,也可能是天气的原因,里面的散座只有一桌客人。
胡立光带着三个人直接进了雅间,老五朝着厨房喊了句:“我的汤好了没有?”
一个厨师模样的人出现在雅间门口,很热情的说道:“小五爷来了,哎吆,大光哥也来了!汤好了,都在灶上小火煨着呢,现在就上吗?”
老五催促他道:“快快快!都饿了!还有鱼,一起上!”
那人又问:“就你们四个人,上大的还是小的?”
胡立光乐呵呵的说道:“快点!把大的先上来,那俩小的回头我带走!”
那人刚走,一个戴着围裙的妇人走进来,端上了两盘菜:一个白菜心拌海蜇皮儿;一个熏煮的花生米和黄豆,放好后朝众人腼腆的一笑,一便退了出去。老五给毛仔介绍说:“刚才那是老板,这是他老婆,这店里就他俩人。别看店面不大,你一会儿尝尝他家的东西,绝了!”
老五刚说完,饭店老板小心翼翼的端进来一个大砂锅。他将摆放到桌子中间,然后用毛巾包着手,揭去了砂锅盖。砂锅里一个几乎与砂锅等同大小的鳖盖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毛仔和卫林同时赞叹了一声:“我擦,这么大?!”
胡立光洋洋得意的给毛仔先盛上了一碗:“来!尝尝!”
毛仔舀了一汤匙送进嘴里:“绝了绝了!汤这么厚实还不腻?!”
胡立光又伸出筷子揭起鳖盖,用大汤勺盛出一勺鳖肉放到毛仔的碗里:“你再尝尝这个!”果然,鳖肉鲜嫩无比,爽滑可口,真有点儿“入口即化”的感觉,吃的毛仔和卫林是心服口服。
俩人正赞不绝口,老板和老板娘又端进了两个大盘子:一个剁椒鱼头,一个红烧鱼肉。当老板介绍说这是一条鱼时,毛仔和卫林震惊了:这鱼得多大啊?!
看来菜是上齐了,胡立光喊了嗓子:“老板,给点酒喝喝!”
毛仔赶忙阻拦:“光哥光哥,酒我看就算了。”
胡立光笑着说:“俺们老家规矩,上鱼必须要喝酒!这可是有讲究的!这又是甲鱼又是草鱼,不喝哪儿行?!再说了,咱都不多喝,一人两瓶!”毛仔知道犟不过他,也只好作罢。
老板送了酒过来,回身又端上一盘炸的河虾,腼腆的对胡立光说:“大光哥,您一直这么照顾俺们两口子,俺们也没什么好东西孝敬您,这不,下午水库那边刚送了些活虾,送一盘给大光哥和兄弟们尝尝鲜。”
胡立光吐出一块鳖骨头,点着头说道:“恩恩,好!别弄菜了,你忙你的去吧!”见老板退了出去,胡立光对老五说:“干个小买卖不容易,一会儿把虾钱也给他。”
老五应道:“放心吧哥,我有数。”
四个人正吃的不亦乐乎,胡立光接了个电话:“喂?哎呀哎呀,三哥!行行行,你说……好好好,明天晚上!好!过来咱好好喝喝!”
毛仔隐约觉得这个电话有点儿蹊跷,果然,胡立光挂上电话后对毛仔说:“明天下午三哥过来。”怕毛仔没听懂,他解释了一句:“你大舅子哥!牟文彬!”毛仔此刻没有过多的解释,他心里暗暗庆幸了一下:还好走在牟掌柜的前面。
酒饱饭足,胡立光问:“怎么样毛仔?吃饱了没有?”
毛仔摸着肚子说:“光哥,你这还是头一次问我‘吃饱了没有’。跟你说句实话,这还真是我在莱县吃的第一顿饱饭。”
胡立光和老五听后哈哈大笑。老五问胡立光:“老大,咋整?送你回家?”
胡立光剔着牙点点头:“恩,先把我送回去。那两砂锅鳖汤放车上,你一会儿给辛老板去个电话问问他在哪儿,给他送过去一个,他这两天累得不轻,给他补补。还有一个你给我爹送过去。”老五答应着,众人走出了雅间。
胡立光接过饭店老板递过来的一个大包装袋,交给了毛仔:“这是一条鱼和一个焖茄子,还有两碗米饭,你给眼镜儿带回去,那小子一天没吃点儿米,估计快饿昏了。”
毛仔对胡立光的这一举动十分感动:“光哥你太细心了,谢了光哥!”
前边老五从兜里掏出一摞钱扔在了帐台上,老板娘一见,急忙走出帐台:“用不了这么多!用不了这么多!”
老五佯装不耐烦的虎着脸说:“行了行了!叫你拿着你就拿着,哪儿那么多事!以后你们真发财了,想要我还不给了呢!”
老板娘拿着钱,为难的望着她丈夫,饭店老板腼腆的笑了笑:“行啊老婆,小五爷给的你就先收着。”
四个人回到KTV门前的时候,雨有点儿大了。胡立光对毛仔说:“毛仔,卫林认识路,我就不送你们了。回去好好休息,明早去我那里!”毛仔答应着,目送胡立光的车子离开了。
毛仔和卫林刚上车,季静就来了电话:“你在哪儿呢?还回不来啊?”
毛仔回答:“和卫林在回宾馆的路上呢,看来还得几天啊。”
电话里传来季静很不情愿的声音:“啊?还要好几天啊?滨城这边下大雨了,还刮好大的风呢。”
毛仔看着车窗外:“我们这里也下了!对了,你现在在哪儿?”
季静在电话里笑了笑:“我在门口电话亭呢。”说完好像怕毛仔生气,又解释说:“现在还不晚,我不会有事的。”
毛仔装作生气的样子:“快回去,天这么凉!到我办公室再打给我!”
季静不情愿的嘟囔着:“那好吧,我一会儿打给你。”毛仔挂上电话后才发现,卫林一直在旁边开着车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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