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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上学的年龄,两个小子进了离家不远的一所小学。毛仔在一班,大成分在了三班。好在两个班并不相隔,一班的对面就是三班。
学校里的一切都是新奇而美好的,两个小家伙延续着那种形影不离,就连每天早自习的走廊罚站,俩人都是面对面站着。罚站的理由很简单:不写作业。毛仔很固执的认为:已经学会了,再写作业完全是多此一举。大成则认为:根本没学会,也没什么可写的。老师用尽了办法,罚站,请家长,都没用。
毛仔爸曾威胁他:“再不写作业就把你赶出门去!”毛仔才每天象征性的写一部分。久而久之,每天早上的罚站成了他俩习以为常,且荣辱不惊的一件事。好在毛仔妈妈经常会对两个孩子进行辅导,所以毛仔的考试成绩在班里一直名列前茅,大成的成绩也说得过去。
毛仔在学校里还多了两个小跟班:隋永利和隋永胜亲哥俩儿。隋永利是哥哥,长得高高瘦瘦,别看他瘦,这家伙身体素质特好,在三年级的时候就能原地起跳,跃过一辆大金鹿自行车。弟弟隋永胜,长得瘦瘦小小,他和毛仔个头儿差不多,在班里和毛仔也是最要好的。
一年级时候的一天下午,毛仔和隋永胜在活动课上玩累了,坐下休息。毛仔往嘴里塞了块糖,顺手往隋永胜嘴里也塞了一块。没想到隋永胜起身跑去他哥哥那里:“哥,张嘴!”说着把糖吐到了他哥哥嘴里。隋永利一尝,兴奋的喊道:“呀,糖!快!我咬开了,一人一半!”毛仔新奇的看着这一幕,心里酸酸的,以后他每天都带几块糖给那小哥俩儿。
那时候为了孩子成长需要,学校里每到第二节课的课间都会给孩子加餐,但是每个学期都要再交五块钱的加餐费。有一部分家庭条件不好的学生是交不起这个钱的,隋家的兄弟俩儿就没有加餐,所以每天毛仔的加餐,都是和这哥俩儿匀着吃的。
……
很快,大成和毛仔升入了三年级。这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毛仔在班级里的表现已经让他的班主任深恶痛绝:这孩子挺机灵的,学东西也很快,他还有着不凡的体育天赋。老师曾在楼上观察过他们在课间休息时候踢毽子,毛仔踢得花样繁多,那毽子似着了魔一样的围着他转。长跑短跑,尤其是足球,他身上总有着用不完的劲儿。只是这孩子的组织纪律性太差了,好奇心还特别重,还有就是他的作业。每次犯错老师批评他,他都会露出他标志性的无辜的眼神,能恨得你牙根痒痒。
这天第三节课是班主任的数学,开课不到五分钟,楼下传来“啪啪”两声巨响。老师很纳闷的准备去看个究竟。一个身影“嗖”的在她之前窜到了讲台旁的玻璃窗前,抻着个脑袋往下张望--干这事的没别人。老师顿时怒火中烧,刚要开口怒斥,那家伙竟一捂肚子,笑的跌坐在地上:“啊哈哈哈。”
“林丛!你给我出去!!”老师一声怒喝。
可是毛仔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我知道,我知道,哈哈……老师你等等,我,哈哈……站不起来了。”
整个课堂纪律被他破坏的淋漓尽致,满屋子的哄笑。最后,毛仔是被老师提着耳朵送出教室的。老师回到教室才看见:给学校清理化粪池的驴车出了点问题,任怎么吆喝,鞭笞,那驴就是一动不动,毛仔看到的恰恰是赶车老汉推驴屁股的一幕。可,那也不至于把他笑成那个样子吧?!
走廊里的毛仔在笑过之后,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正寻思着呢,大成从楼下走了上来。他们班今天和六班同堂体育,老师给他们组织了个足球对抗赛,六班有几个校队队员,三班根本不是对手,被连菜了几个球后大成和同学回教室喝水,顺便在路上商量下打法和对策。一上楼,他看见了毛仔,登时象找到了党一样的两眼发亮。
“毛仔,我求求你了,就帮我一会儿,就踢一会儿,下课前回来不就完了?!”大成都想给他跪下了。
禁不住大成的哀求,一股‘天降大任于斯人也’的豪情从毛仔的心底油然而生,他鬼使神差的跟着大成上了球场……
教室里老师讲完当堂课程,布置了几道习题让大家自习,她自己踱步来到了窗前。突然,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头疼已久的身影映入眼帘。
当班长把毛仔带到她面前的时候,毛仔的头顶还冒着热气,整个脸已经脏的活脱脱一个京剧脸谱“窦尔敦“。
“你!”老师看着他无辜的眼神儿,绝望的说道:“林丛!你回家吧,明天让你的家长来一趟!”
第二天,毛仔妈来给他办了转学手续:他的班主任死活也不肯再教他了。趁课间休息,毛仔回了趟班里。他掏出自己的加餐卡塞到隋永胜的手里,又从书包里拿出一大包奶糖放到了他课桌里:“我走了,记得和你哥分着吃。”
当毛仔坐在妈妈自行车上离开校园的时候,虽已是上课时间,但小哥俩儿一直在学校门口频频的向他挥手。
到了妈妈的学校,毛仔老实多了。不老实也不行,每天和妈妈一起上学,放学后马上到妈妈的校长室写完作业,然后等妈妈下班一起回家,日子过得平淡无奇,相当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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