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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玄学院位于牧天郡的中央地带,三面环绕着号称通天之壁的通天山脉,西面是旷阔的千叶湖。而通天山脉和千叶湖都属于天玄学院的属地。
天玄学院周围百里之内几乎是人烟罕见,只有一个名为碎岩镇的小镇存在着。
碎岩镇坐落在千叶湖不远处,镇里不过几十户人家,和寻常的小镇没什么两样。平时并不怎么热闹,此时却是人满为患。
因为再过三天,就是十月初十,天玄学院招生的日子。牧天郡乃至整个大周的王公贵族都在这几天里,将自己家族中有修行天赋的年轻一代送到此地。
这日,刘文宣和白夜也乘着马车抵达。
不同于其他人,白夜来这里不是参加入院考试,而是为了养伤。
白夜在刘文宣眼中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人,他的完成了刘文宣需要他做的。说句不好听的话,白夜已经毫无利用价值。
但是刘文宣毕竟不是那种生性薄凉之人,对于白夜有些惜才之心,虽然在姜老死后这心思有些淡了。而且白夜还是姬慕云的旧友,刘文宣就更没有理由让白夜自生自灭。
碎岩镇上只有一家客栈,三天前就已经客满,但是刘文宣此行显然早有安排,一间上房为他留着。
房间里,只有白夜和刘文宣二人。
白夜躺在床上,呼吸平静。他的伤这几天好的很慢,不是因为姜老临死前的一掌太过凶狠,而是白夜刻意控制着胸口的暖流,不让它修复的太快。不然会引起刘文宣的怀疑。
“你的伤,至少要两三个月才能痊愈。不过我公务缠身,却是不能在此耽搁,也无法再带你上路。这里有一千两银票,好好在这养伤。”刘文宣从怀里取出一张银票,放在了桌子上。
“大人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白夜道。
“嗯。”刘文宣深深看了一眼白夜,拂袖离去。
过了一会儿,刘文宣的脚步声已经消失。白夜的眉头微微皱起。
刘文宣就这么走了?什么都不问?姜老死前的状况,还有那紫衣人的情况?白夜可是唯一幸存下来的人。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白夜的心头不禁笼上一层阴云。
“不管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只要我在这三天内处理完所有的细节漏洞,再进入玄天学院,就算是皇帝陛下也不能拿我怎么样!”白夜自语。
天玄学院是大周唯一一个不受皇权影响的地方,白夜身上发生的事情和胸口那一团暖流让他自己相信,他绝对有成为修行者天赋。
又过了半天,楼下传来了马车轮滚动的声音,渐渐远去。想必是刘文宣离去了。
刘文宣的任务只是找一个替身,如果在碎岩镇接触姬慕云,反而会给姬慕云带来危险。毕竟这里还不是天玄学院之内,而且这个时间点,这里聚集了大量的膏粱子弟,也意味着有大量的高手护卫,其中也许就有皇后的势力。
听着马车离去的声音,白夜还是有些不放心。在叫来小二确认刘文宣乘着马车离去之后,他心里才放松下来。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内,他可以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先治疗自己的伤势。不要求能够痊愈,只要能够走动便可以。
白夜放开了对胸口暖流的抑制,顿时一股温暖之意充满了他的四肢百骸,整个人都仿佛沐浴在温水浴之中,说不出的舒服惬意。
随着暖流流过身体,他身上的伤势开始以惊人的速度好转。
白夜尝试引导这股暖流冲出体外,但不管用什么方法,无一例外都失败了。这股暖流似乎被死死的限制在他体内,无法冲出。许多次之后,他无奈放弃,没有修炼者的教导果然是不行的。
疗伤一直到晚上,他胸口的伤痕已经消失,疼痛也微不可觉,他甚至可以站立起来行走自如。
不过白夜也发现,随着身体的修复,暖流明显减少了一些,似乎是在修复身体的时候被消耗掉了。
他慢慢走到了桌子旁,坐了下来。轻轻拉开胸口的衣服,低头看向自己胸口。姜老留下的掌印只能隐约可见,也许明天就回消散。黑色的胎记没有一点变化。
黑色胎记?白夜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中灵光闪动。
在遇到紫衣人袭杀的那天,自己隐约感觉胸口无比灼热,然后便失去了意识。难道这一切的变故跟这黑色的胎记有关?
难道姜老是看到了胎记,才对自己起了杀心?也不对,刘文宣是知道自己胸口的胎记的,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
那到底是何原因呢?
白夜思索着,注意力集中在胸口的胎记,试图从中看出些什么。
“咦?”白夜看着看着,眼中闪过惊异的目光。
在他的眼中,黑色的胎记竟然慢慢的变化着,最终化作了一个黑色的狼头!
顿时,一股寒意从白夜脊背升起。这黑色狼头究竟是什么!自己身体里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白夜默然,久久不语。思索良久,最终摇了摇头,穿上衣衫,特别将胸口遮的严严实实。
他不清楚这个秘密是什么,但一定很重要,不然姜老不会拼死也要杀死他,可惜之前没在姜老死前问出点什么。
看了看窗外如墨的夜空,已经是晚上。白夜随便叫了点吃的又躺上了床,继续用暖流疗伤。
第二日醒来,白夜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一个晚上的时间,却顶的上寻常人一两月的修养。除了修行者那神秘的气,他想不出其他的解释。
距离天玄学院的入院考试仅剩一天的时间。白夜还要找到紫衣人尸体坠入的河,顺流而下寻找紫衣人的尸体,时间是十分的紧。
好在刘文宣白夜留了价值一千两的银票,不然身无分文的白夜连马车都雇不起。在高额赏钱的驱使下,白夜连夜就找到了当初那条河。不过找那紫衣人的尸体却是废了不少功夫,寻了好久才在一处河流拐道处发现。尸体泡了许久的水,胀的不成样子。
白夜用之前备好的煤油,将紫衣人的尸体化作了灰烬。
做完这一切,他又匆匆赶回碎岩镇,到客栈时已经是半夜时分。
明天便是天玄学院入院考试的日子,白夜心中有所忐忑,但最终被称为修行者的决心所压倒。
他要成为修行者,他想主宰自己的命运,他不想再次被那些所谓的强者变成炮灰,哪怕是朋友的炮灰。
他不愿,便不行!
翌日。
白夜早早的便起来,镇里的马车已经陆陆续续驶往千叶湖,那里是天玄学院入院考试的起点。
一刻钟的光景,白夜已然乘着马车抵达千叶湖畔。
千叶湖之试,是天玄学院入学的第一道考验。入学者的资质将在考验中显露无疑。
修行者可以说是站在世间巅峰的存在,而成为强大的修行者努力是必须的,但更重要的是天资。有的人天赋异禀,就算天天睡大觉也能成为大修行者,有的人有着非人的努力,但是碍于资质,可能连修行最基本的气机都感应不到。因此,修行天赋就像一道天堑,将常人和修行者区分开。
来参加天玄学院入学考试的人大部分都是膏粱子弟,但是也有着一小部分的寒门。有的是风闻而来,有的是长辈指点而来。
天玄学院不会管这些,世间的权利财富在入院考试的时候都不过灰灰。富而无赋,难入门内,寒而有涵,可进门墙。
时辰尚早,天玄学院的考核之人还未至。膏粱子弟身着华服与门庭相近的人执礼闲聊着,寒门子弟也是隐隐聚在一起,相互交谈。
两者之间似乎有着一层天然的屏障,将湖边之人划分成两派。
白夜看了一眼那些膏粱子弟谈笑风生,他显然不属于哪里。于是他付了车钱,径直走向寒门子弟的一方。
“这次入院考试的人比去年要少上许多啊。”白夜走近,听得一人摇头轻叹。
“少了好,年初天降圣旨,修行者不得入文职。那些本来想进学院镀金的人自然少了,倒是给我们平添了分机会!”一旁的人应道。
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青虫也想跃门成龙,真是贻笑大方。”
循声望去,膏粱子弟那方走出一人,面带轻蔑的看着白夜等人。
寒门诸子刚想反斥,却见那人的衣着和佩玉,生生将话咽了下去,不复做声。
紫衣银纹,腰系麒麟玉。这是皇亲国戚才准许的衣着。在加上之前嚣张的话语,俊美的容貌,此子身份已然呼之欲出。
正是牧天郡王之子姬元舷。不过白夜却是不认得,低声问边上的人:“兄台,这人如此嚣张,不知有什么来头?”
边上的人诧异的看了白夜一眼,道:“姬元舷你都不认识?他是咱牧天郡郡王的小儿子,备受郡王宠爱,在郡内可是无人敢惹的小霸王!”
原来是天潢贵胄,怪不得,白夜微微摇头。以前在书上看到天潢贵胄如何嚣张跋扈,这次倒是亲眼见到了,一声呼和之下竟是无人敢应。不过这些和他都没什么关系,他想要的只是进的学院,出世修行,天潢贵胄落魄寒门又与他何干?
不曾想,白夜这微微一摇头,落在姬元舷眼中,却是惹得姬元舷大为不爽。
“那小子!你这摇头作态是何说法?”姬元舷怒喝。
顿时白夜身边的人都自动让开,一时间白夜竟是独身而立。白夜本就是个慢半拍的人,听了姬元舷呼喝,连头都未转过去,似乎是在想这些人为何会退的这么迅速。
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真是不知敬畏的落魄子!姬元舷怒意更盛,在这牧天郡境内,还没有人敢对他不敬!
看着小王爷含怒走向白夜,小王爷身边的王府供奉却并未一同上前,只是略带同情的看了一眼白夜,心道这小子要遭殃了。
这时,不管是周边的其他膏粱子弟还是走离白夜身边的寒门子弟都默契的没有出声,只是在一旁看着。膏粱子弟是看戏,寒门子弟是惧于其势,不敢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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