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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天,阳光透过重重的屋檐洒下,照进这一间宅院。
干净的青石板铺就的道路,淡淡的花香飘溢在空气中,这是一间素雅的宅院。
此时,那叫马魁的马脸壮汉和他两个兄弟已经站在这间宅院外面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他们三人依然是微微弓着身,一动也不动。丝毫也不敢打扰正在离他们并不远的宅院中对奕的两位年轻男子。
突然,徐俊彦正对面的那个脸型清瘦大约十八九岁的青年放下了手中的棋子,淡淡的看了一眼马脸壮汉三人道:“消息传到了?”
马脸壮汉立马恭敬的回答道:“传到了,而且我还说了武馆别的弟子们将组成一个团体一起去摩云山脉,并且也邀请了他,不过他没有答应。但我看得出来他一定会去的。”
坐着的脸型清瘦大约十八九岁的青年听到这里,只是轻轻的摆了下手,且并不再看马脸壮汉三人一眼。但马脸壮汉三人仍旧十分恭敬的弓着身子,退出了这间宅院。
这间宅院终于又安静了下来,晴朗的天气,幽静的宅院,风在院子里轻轻吹过,宅院里的两个人又接着下棋。
这一局棋已经快到了要分胜负的时候,双方正是在进行最激烈的争夺。
突然,那个坐着的脸型清瘦大约十八九岁的青年对着对面的徐俊彦说道:“你知道吗?我很喜欢和你下棋。”
徐俊彦抬头望向青年,微微露出有点不解的样子。虽然对面的人一向把他当‘朋友’,但他却知道那也不过是一向而已,像他们这种人,若是他们把你当‘朋友’那也不过是在你能够迎合他们的时候,或者说是很对他们胃口的时候。
因此徐俊彦没有说话,他知道对方也许并不用他说话。那个坐着的脸型清瘦大约十八九岁的青年接着说道:“因为你并不是天才。”
徐俊彦更加不懂了,因此他此时实在有点好奇,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不喜欢和天才下棋?”
脸型清瘦的青年笑了笑道:“因为天才往往会下一些让人看不懂的棋,你不是天才,所以你下的每一步我都能够看懂,所以我喜欢和你下棋。”
徐俊彦道:“那谁的棋会让你看不懂?”
脸型清瘦的青年道:“我的那个好弟弟,青云镇最天才的家伙。”
徐俊彦道:“他下棋也很厉害?他真的如同传言那般已经着手开始突破念师了吗?”
听到这句,脸型清瘦的青年立马皱了下眉头,有点清冷的道:“念师?何止,他当然能够突破念师,那对于他那种天才而言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就像你的堂哥徐景天,他也快突破到七阶了吧。”
徐俊彦道:“嗯,他确实将要突然到七阶了。”
脸型清瘦的青年道:“呵呵,是吗?那好极了,如果他不这么天才,可就不好了,那这场游戏可能也不那么有趣了。”
徐俊彦道:“你打算怎么做?还是像以前一样挑起十八家彼此的恩怨?”
脸型清瘦的青年道:“错了,挑起十八家恩怨的根本就不是我们。”
徐俊彦道:“不是我们?”
脸型清瘦的青年摇了摇头道:“十八家彼此的龌龊还不够多么?如果没有这些龌龊,我们又怎么能小小的挑拨陷害就让徐史两家交恶?其实徐史两家的交恶也许都不是我们造成的。”
徐俊彦道:“可是我们明明扮成过徐、史两家人杀伤过对方的,难道没有任何作用?”
脸型清瘦的青年再次摇了摇头道:“也不能说完全没意义,他们本来就需要一个借口罢了,我们只是恰好提供给他们交恶的借口,而他们也并不在乎这借口是谁提供的,因为十八家彼此从来也没有真正的相互信任过。他们也一样随时可以变成提供借口的人。”
徐俊彦道:“可是有一点我不明白,那他们怎么会如此简单的就让幕后的人看戏,坐收渔翁之利?”
脸型清瘦的青年笑了笑道:“谁是渔翁?谁能得利?”
徐俊彦道:“难道你……”
脸型清瘦的青年立马打断了他的下半句道:“你以为徐史两家这样程度的厮杀,我们就能得利?你以为徐史两家这样的争夺就能使得他们彼此元气大伤?我就可以帮你掌控徐家?那我只能说你想多了。”
徐俊彦道:“可是,他们已经开始厮杀了……”
脸型清瘦的青年又再次打断道:“并且厮杀的越来越厉害对么?但你确定他们这样就算真正的厮杀?可你忘了想,就算他们这样争夺最后损失的会是什么。一些战奴?青云镇的产业?还是彼此的信任?这对于十八家来说完全动摇不了一丝一毫的根本。”
徐俊彦道:“那怎么样才算根本?”
脸型清瘦的青年道:“带给十八家一切利益的人才是根本。”
徐俊彦思索了片刻,立马勃然大怒道:“你疯了?你竟想动长老们。你可知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脸型清瘦的青年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道:“我当然知道,没有成为高阶念能力者怎么会成为十八家的长老?甚至他们之中会有真正的念师存在,对吗?”
徐俊彦道:“那你还想打他们的主意?”
脸型清瘦的青年道:“谁说我要打他们的主意?”
徐俊彦道:“可是你刚刚说的。”
脸型清瘦的青年道:“我刚刚说的只是叫你明白,有些即使表面不存在的人你也不应该忽略他们,更不能忽略他们。而且你我想要的也根本不必动他们。比如说,只要你的徐家继承人死光了,你当然就是新的继承人。”
徐俊彦道:“那你要如何做?”
脸型清瘦的青年道:“不是我要如何做,而是你要如何做。”
徐俊彦微微露出疑惑的表情道:“我?如何做?”
脸型清瘦的青年道:“没错,接下来有一个重要日子,你没忘吧?”
徐俊彦道:“菩提子?”
脸型清瘦的青年道:“是的,菩提子现,说到这里你应该想到什么了吧。”
徐俊彦皱紧了眉头想了想道:“我大致知道了一点,我应该有个计划,可是我要怎么做?”
脸型清瘦的青年道:“菩提子现,你堂哥徐景天必定会去的对么?”
徐俊彦道:“没错。”
脸型清瘦的青年道:“他会一个人去吗?”
徐俊彦道:“绝不会,他还没有强到那种程度。他一定会带人去的,带很多人。”
脸型清瘦的青年道:“那么你可以跟去吧。”
徐俊彦道:“完全可以,徐家年轻一辈都会去的。”
脸型清瘦的青年露出了一个微笑道:“这不就好办了吗?菩提子的出现大都是靠运气,没有谁会知道它刚刚开始会出现在谁的手里,也许是野外居住的一个乞丐,也许是个不知名的外来客,当然也有可能是你堂哥徐景天一带去的一个战奴。”
徐俊彦稍一思考就立马豁然开朗,对于这些阴谋诡计他本就颇有天赋,而且这也并不是一个十分复杂的计划。
徐俊彦道:“我明白了,你是想让我带一些人去,但这些人在搜索菩提子时,恰恰有人逃跑了,而又恰恰有人看到他带着菩提子逃跑的,然后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并且最后逃跑的那个人在群情汹涌之时恰又回到了我堂哥徐景天的手中,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脸型清瘦的青年道:“你果然很聪明,我什么都没说你就想得如此周到了。”
徐俊彦道:“可是这样行吗?我们并没有真的菩提子。假的,当然可以造,但是只要徐景天一澄清便无用了,反而有可能暴露出我。”
脸型清瘦的青年抬头道:“你错了,有一点你没有想到。”
徐俊彦道:“错了?什么错了?”
脸型清瘦的青年道:“在那种情况下,如果徐景天说他得到的不过是假的菩提子又有谁信?”
徐俊彦立马顿了一下想了想,突然他笑了,极为开心的笑了。没错,他终于想到,如果他堂哥徐景天那个时候出面澄清他得到的不过是假菩提子,那绝不会有人信的。
脸型清瘦的青年道:“而且还有人肯定不会让徐景天开口的。”
徐俊彦道:“谁?”
脸型清瘦的青年道:“史家。”
徐俊彦道:“没错,是了,史家如此恨徐家,不管徐景天有没有得到菩提子都不会错过找他麻烦的。所以这次计划十有八九会成功的,对吗?”
脸型清瘦的青年却轻轻摇了摇头也没回答,可是徐俊彦却仍在兴奋中并不在意。
徐俊彦突然皱了下眉道:“那个叫赵云的小家伙呢?你通知他又是要做什么?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起什么作用。”
脸型清瘦的青年道:“你扔过石头吗?”
徐俊彦皱皱眉道:“什么?”
脸型清瘦的青年道:“向河里扔石头。”
徐俊彦道:“你是说他是石头?这件事的石头?可是……”
脸型清瘦的青年拿起一枚棋子看了看道:“不,他就是普通的石头,和这件事完全没有关系。事实上我也没想过他有什么用处。”
徐俊彦道:“普通石头?但你应该从来不做没意义的事的。”
脸型清瘦的青年道:“也许他太像一个人了吧,不,不是,应该说他和我那个天才弟弟都太天才了吧,所以我就只是想把他扔进这趟浑水里,向扔石头一样,也许只是想听个响。”
原来这脸型清瘦的青年就是曾在阁楼上观看过赵云角斗的王英,王家四子英雄豪杰的老大。其实在他第一眼看到了赵云走进角斗场之时,他便想到了他的弟弟,那个同样在赵云这个年纪成就中阶念能力者的弟弟,那个让他羡慕嫉妒恨的弟弟。
生与死,爱与恨,情与仇,恩与怨。这其间的距离往往并不如人们想象的遥远,你最亲的人也有可能一边爱护着你,一边憎恶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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