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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遮挡的阁楼使得擂台微微有点昏暗,台下的观众们此时也大都停止了议论,环境显得有点寂静,就像夜深的寂静,但实际上此时黑市之外正值骄阳当空,烈日正胜。
赵云还是一动不动的,不过已不是为了抵挡重剑阿一那极厚重又极具压迫力的念。而是赵云找不到攻击的地方,他觉得对面的对手此时就好像是一面完美的盾。
实际上重剑阿一提起他那把巨剑后确实是摆成了一个防御的姿势,这好像是他一惯的姿势,实际上向他这样一个视杀戮如无物的家伙却一贯保持防守的姿态,真是让人想不通。
赵云没有动作,重剑阿一也没有任何动作,能够将防守当作自己最常用姿势的人一般都要么很有耐心,要么很没有安全感;他当然是前者,因为像他这的人一般大抵都是让别人觉得危险的。
赵云没有动作并不代表着他很轻松,如果你打过猎就会知道一个猎手只有在集中注意力在观察自己猎物的时候才是最辛苦的。
此时的台下也没有人觉得不耐烦,因为他们知道全神贯注的对峙绝不会超过一柱香的时间的,否则自身的念力就会衰弱极快。果然只是片刻赵云就查觉到自身念力的疲软,毕竟只是和妖兽搏斗过,就算拥有生死搏斗的经历,但妖兽往往还不够智慧,因此赵云也很少发现过这种小细节,但很快他就将这记在了心里,同时他知道他必须要进攻了,因为比起防御其实他更擅长生死一线之中的临机应变。
“呼”
突听风声急起,只见赵云已双手握住他那柄略显粗糙的柴刀一个晃身迅速的接近了重剑阿一。
快,很快,非常快,不过似乎赵云冲出的方向有点错了,他明显的是冲向了重剑阿一右上方的擂台角,他不是想要跳下擂台吧?这让台下的观众有点错发愣。
“砰”
只听一声闷响,赵云竟挥起他的柴刀砍向了重剑阿一还很远的地面,擂台右角几乎已被赵云敲得支离破碎,只见他用手中的柴刀砍向了地面,把擂台表层一块大的石板敲成一块块半人大小的石块,当然他的柴刀并不是神兵利器,实际上那只是他用惯了的砍柴刀罢了。准确的说,真正把擂台表层石板敲碎的并不是他手中的柴刀,因为他手中的柴刀几乎都不用碰触地面,地板就已破碎。这就是他包在柴刀上的念力的作用了,念是一种强大的力量,在它被释放出的时候简直就是最强力的攻击,同时它也是最好的防御,因为它对外物有着强烈的排开破坏特性。
从赵云到他敲碎石板其实只有短短的一刹那间,重剑阿一也有是有一刹那的疑惑,因此他并没有动作,只是静静的瞧着对手,很快他就不在疑惑了,因为赵云已经朝他扔来了七八块大的石板,每一块都足足有他人半大小,并且还在继续朝他扔出石板,这些石板当然不足以伤害他,但是却足以挡住他四面角度的视线,如果他还想看到赵云的话,那么他就必须出手击碎或击落石块了。
同时台下的观众来看就会发现赵云一共扔出了十三块石板,先扔的慢点,后扔的快点,就在高重剑阿一不远处这些石块有一刹那的重叠把重剑阿一各个视线完全遮挡,就在这一刹那赵云终于动了,这才是他真正的攻击。
台下的看客有反应极快者在赵云扔出石板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猜出了他的目的,毕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先借助石块的遮挡,再快速的接近对手,制造出攻击的良机,这简直巧妙极了,在擂台上谁能想到张云会用这种法子进攻,阿一也没有想到,但他的防御依然没有出现破绽。石块遮挡的时间极短,一个呼吸间普通人也可以有十二次弹指,一个弹指间有六十个刹那,张云的攻击就是把握住这一个小小的刹那。
就在石板遮挡住阿一视线的那一个小小的刹那,只见阿一左边第三块石板后面出现了一把柴刀,就是一把樵夫砍柴的柴刀,以一个斜向上的姿态直插阿一的左助间第三根骨头。
既然有刀当然也有握刀的人在后面,这是一个简单的道理,因为简单,大多数人就不会怀疑,更加不会多想,因此阿一做出了更简单的回应,他要用自己那柄重剑把石板柴刀及握柴刀的人都击碎,这就是重剑的好处,重剑固然不及柴刀轻快,但重剑所带起的力量也不是柴刀可以阻挡的如果他挥动了起来的话。
但实际情况却很奇怪,阿一不费吹灰之力就撞碎了石板也撞飞了那把柴刀,但却没有发现那个应该握着柴刀的人,这一刹那已经过去了,旁边较远的石板从阿一的身旁穿过却并未被阿一的重剑击碎,应该说是阿一没有去击碎那些石板。可是石板飞开,满场擂台都不见了少年的身影,难道少年已经不在擂台之上,这让阿一有了一点难以相信,所以此时他才有了一刹那的身形停顿,防御不动的时候他的身形当然不会出现破绽,但若有了一次攻击变换之后呢?
只听一道轻微的破风之声传来,赵云从谁也想象不到的角度出现在阿一身前,就在阿一停顿的刹那,向阿一挥出了一记包含自身九成念力的手刀,剩下的一成念力是赵云全身最基础的防御所以少年已用出了全力,手刀当然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少年包覆在手刀之上的九成念力,那浑厚浓缩的念力已乎化为了实质;至少在念能力者眼中是如此,因此不管是谁,只要他挨上了他这一记手刀,就绝不会好受。
事实上就在阿一听到轻微破风声时,凭借着他野兽般的直觉,他已经知道攻击来自头顶。如果从擂台下的观众看来,阿一的直觉并没有错,因为在石板遮挡阿一视线时,少年不过向阿一扔出了一柄柴刀,接着又跳上了阿一头顶的上空,在阿一击飞柴刀的刹那从天而降直接对阿一挥出了一记手刀,这一记攻击相当的巧妙,不仅仅是在重剑已经挥出难以收回之时,更是在阿一有了一刹那的身形停顿之时,这样一来阿一防御的破绽就被少年制造了出来,他既不能提剑去挡,也不能再变换姿势空手去接。
这一时机制造的无疑非常巧妙,但阿一还闪避开了,他以一个台下观众都想不到的方式避开了这一记攻击,他放弃了自己的重剑,但赵云却一点都不会吃惊,他根本不了解阿一,更不知道其实这是阿一第一次放弃自己的剑,起码是在这一片擂台上。他原本的目的也不过只要迫阿一放弃重剑罢了,因为他认为重剑就是像是阿一龟壳。
但接下来的事却完全出乎了赵云的预料,因为他发现对面的阿一给自己的感觉变了,如果有剑的阿一像一个盾牌的话,那么现在的阿一无疑像是一个火药桶,他的念开始了剧烈的波动。
其实阿一放弃他的重剑有一半原因并不是赵云的攻击太迅捷太巧妙,而是他自己兴奋起来了,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念力反应变化如此灵巧的对手,在别人眼中他也许是个残酷的杀戮者,但其实他之所以可以冷漠的杀人,只是因为他的心中是没有“杀人”这个概念的,他的心中有修炼有阿姐但却没有“善恶”,因为他是个罗奴。
罗奴就是个各个大家族从小网罗培养的‘奴隶’。罗奴也有种类之分,有以色娱人的伶仃、有以智谋生的千机、还有以命搏杀的战奴,前两者虽然也是奴隶好歹却有个好听的称呼,可是战奴却连这一点遮羞布都没有,因为每个家族要的根本不是‘人’他们要的是随时可以为他们抛下性命的工具,工具又何必在乎称呼呢?
阿一当然是最残酷的那种战奴,因为他没有出众的外貌,没有惊人的才智,所以他是一个只能靠蛮力杀人的战奴,所以他只能修炼战斗再修炼再战斗,除此之外他的生命好像没有意义,但实际上他不一样,他热爱战斗,每一次碰到真正的对手,他都会兴奋,也许正因为他的这份痴,所以他在念修炼上天赋明明不高却能有着今天的实力。
但他的实力并不仅仅是像平时表现的那样,别人以为他一半功夫都花在了那柄重剑上,但实际上那柄重剑虽然他也花费过别人数倍的苦功,却不是他真正的实力,现在因为对手的强大巧妙,他决定更加兴奋的战斗,更加尽情的战斗。
很快赵云就感觉到了不同,他感受到了平时在空气里的念力居然开始了波动,以一种奇特的频率,就像是对面阿一身上的念的波动的共振。
“怎么可能,这是念斗技?”这时台下那个一开始穿着昂贵衣料却又脏乱的青年突然瞪大了眼,连正准备咽下的酒也随之流下,这一次他是真正的呆了,决不是打混,因为他知道念斗技有多么可怕,那是只有着手突破自身念力界限的高阶念能力者才能学习的能力。
念斗技,故名议思就是念力的战斗之技,是由念师以上者创造的一种调动自然念力战斗的技巧,自然之力有多么强大也许只有那些真正的强者方能明白,所谓的“人力定可胜天”,这句话只不过是坐在书房里,窗子关得严严的,火炉里生着火,喝着热茶的人说出来的。若要他面对着无边的巨浪、万里的狂沙、崩塌的雪峰,他就绝不要说这句话了。
所以只管再弱的念斗技只要能调动一点自然之力,不会念斗技的同阶强者绝无可能阻挡,但是念斗技大多是体念师创造对付符念师的秘技,虽然比不上真正的念符来调动天地之力,却也一般不是连自己念力界限都未开始突破的中低级念能力可以修炼的。
“原来并不是真的念斗技,只是类似的因经历千百次战斗产生的势。”可是这也足够可怕了,这是经历重重生死战斗领悟了才有的势,简直不能比念斗技稀少。台下那个穿着华贵又脏乱的青年终于清楚了,同时他对阿一也不得不在心里说一声历害。
与此同时,阿一对面的赵云才真正感到了无比的压迫,那种从阿一身上辐射出的势竟然让平时丝毫无害的念力对他产生了重重压迫,如给他架上了一件囚枷一样,其实不只是赵云,台下大多数人此时都感受到了来自阿一的压迫。
“这是念斗技?这怎么可能?”
“不是,不是念斗技,念斗技是调动外在念力虽然也会形成压迫,但却不像这种散乱的辐射,那势必更加集中。”
台下本已经安静了很久,现在却又突然爆发了更火热的议论,虽然很少有人亲眼见识过念斗技,但念斗技无疑对中低阶念能力者有能致命的吸引力。
说了这么多,其实都是同时发生的事而已,阿一尽力的释放了自己战斗的激情,但却并没有立马攻击赵云,赵云知道这是因为对方在蓄势,一旦蓄势结束,必定是决定胜负生死的一击,因数他已经没有了闪避的可能,这场战斗已经走到了尾声。
实际就是这样,念能力者的战斗从*到结尾往往也只是一瞬的变化,但这一瞬却足以决定生死。
赵云他竟能否接下这注定胜负生死的一击呢?如果不能接下那么他注定了要死亡,因为决死的一击从来都是不留生路的,无论是给对方还是自己,更何况是阿一这样的战奴,死亡对于他本就不够敬畏与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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