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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曙节持续三日,也恰巧就在第四天早晨,空中飘起了蒙蒙细雨,或许是心理作用,竟觉得真是祭祀求来的风雨调和,不论如何,都是好兆头。
山里的农人同外面的一样,每家每户都种植果树,加上这山里空气温润,土地肥沃,更是适合树木生长,这里的每户人家房前屋后都有成片的果树。如今正值春季,是百花齐放的时节,远处一片片或白或粉的林子,透过迷蒙的细雨,显得格外迷人。
元熙知道我喜欢花草,帮着我在院子周围种满花花草草,又从夏大婶家移植了几株杏树苗到院门外,这样的树苗自然开不了花,再等两年,我们家或许也能看到那样美的画面。
元熙坐在门口,又在忙着捣鼓什么,自从跟夏大叔学了几天,他便好像上瘾了一般,一有空便编个凳子,做把椅子,家里陆陆续续的就要被他做的各种小东西塞满,从卧房到厨房,倒什么都不缺。
他将一块木头雕刻了半天,我看了好久,才发现他是在做一个剑鞘,记着他貌似很久没有碰过会光剑了,便有些疑惑,问他:“这是给会光剑做的吗?”
“给你做的。”
“啊?我已经有一把了。”刚搬到这儿的时候,他就给我做了一把匕首,让我用来防身,时间久了才觉得根本用不上,先不说我不会遇上什么,就算有什么,那匕首本也算不得轻便小巧,哪儿能随身带着?
“原先给你的那个,做得不好,要你随时带着太不容易,我给你重新做一个小巧的。”
“不用了吧,在这里,哪有需要防身的时候?”
他这次抬头看我:“不说防坏人,你不是很怕那些虫子什么的?不然,遇上老鼠,也可以对付一下。”
不禁无语,对付虫子,需要这个?要是碰上老鼠啊,蛇啊什么的,我一定是比它们跑得还快的。
最后,在元熙的威逼利诱下,我还是极不情愿的接受了这把新的匕首,他还一脸警告的说:“要随时带着,不许随便放下。”
“知道了!”我一脸无奈。
阳光再次遍布山谷的时候,我同小春一起坐在一片斜着的草地上,魅牙在不远处吃草,时不时还不安分的叫几声。
小春挥着手中的木剑,像是武功极高的样子,他便是这样,元熙一给他做了什么新鲜玩意儿,他总是要拿到我面前显摆一番,并且一定是要看到我羡慕的神情才罢休,为了不被他骚扰,我总是极其配合。不过,私底下我还是悄悄警告过元熙,让他不要太宠着小春,可每次他都会说,无妨,先学着宠小孩子,以后自己有了孩子,才不至于不知所措,然后我只能灰溜溜的跑走,任他在原地得逞地笑。
我看着身旁激情昂扬的小朋友,他身上的粗布衣衫依旧一尘不染,阳光洒在上面,恍惚间像是看到了元熙,他们相处得久,似乎越来越像,从一样喜欢皱着的眉头到少年老成的性格。
接连着好几日都没有去夏大婶家,也没见夏大婶他们,便打算今天亲自送小春回去,顺便问问夏大婶,从土里翻出来的东苼应该怎么处理。
我还在心里盘算,小春说:“阿娘让我早些回去,我得走了。”说着,就要起身。
我也跟着起来:“我送你回去。”
他忙摇头:“不用,阿娘说不让我麻烦你了!”
我一时没弄明白小家伙说什么,顿了顿,才问出口:“为什么?”
他看看我,又垂下头,幽幽地说:“阿娘说······说你要成亲了,最近都会很忙,让我不要打扰你。”
他基本上每天都会来我们这儿,有什么麻烦?不是一向如此吗,怎么夏大婶变得这样见外?我一脸迷茫,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春让!”疑惑间,听到从后面传来的阮先生的声音。
小春赶忙转身:“姐,姐夫。”喊了人,他便立马埋下头,像是做了坏事似的。
阮先生朝我点头问好,只是一瞬间,我看着他原本微微皱着的眉头突然舒展。他翩翩有礼的走近,又朝我点头:“秦姑娘好!”
“阮先生。”虽有些困惑,仍是笑着回他。
他牵起小春的手,看着依旧埋着头的小春,说:“一下学堂就不见你的影子,倒是跑得快,怎的不早些回去?早已跟你说好要早些回去,怎么又四处乱跑,叨扰别人,我说的话都忘了?”
小春也不抬头,任他说着,也不答话。
我忙解围:“没事,没事,他是来找我,我会好好看着他,正准备一会儿就送他回去呢!”
他又微微点头:“小孩子确实不懂事,不知道体谅他人,本不该任他如此任性,倒是劳烦了姑娘。我这便领他回去,日后定让爹娘好生管教,也免得打扰姑娘。”
听他说完,我一时缓不过来,又不知如何回答,良久,才微微笑着对他说:“是······是。”
小春被阮先生拉着离开,从刚刚到现在,小春都一直埋着头,虽是没有做声,那一脸委屈却很是明显,也不知是不是真受了什么委屈。
一人牵着马回家,一路走一路想,刚刚阮先生的话和小春反常的样子,让人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夏大婶他们家出了事?可我们住得也不算远,关系又这样好,她遇上什么,应该也会同我说的呀!
回到家的时候,元熙正在补衣服,一细看,他手中拿着的竟是我的衣服,我忙上前,一把将衣服夺过来:“不是说好了,补衣服这种事由我来做吗?你只管将外面的事做好,家里的小事情,都交给我!”
他的手还停在半空中,听我说完,才笑道:“缝衣服而已,我又不是没替你缝过,你害羞个什么劲?”说着,将衣服又拿过去,继续刚才娴熟的动作。
我就站在一旁看着他,抢也不是,不抢也不是。他便看了我两眼,似乎很少好笑,又说:“今日夏大叔送了些果子给我,说是刚摘下的,让我们尝个鲜,我看着还是青色的,怕是还没熟透,你若是不怕酸,可以尝尝。”说着,他往另一侧的桌子上望了望,示意我过去。
我只得叹口气,拖着步子过去。果然,桌子上躺着一个个小果子,想必是今年熟的第一批,夏大叔也是个面冷心热的人,这也想着我们。
光是看着面前的东西,就觉得牙齿打颤,口腔里分泌出唾液。终于,在元熙的注视下,我还是伸手拿起一颗,大义凛然的塞进嘴里,轻轻咬开,果然酸涩的味道极重。嘴里一边嚼着,酸涩的味道中,渐渐透着一缕清新,咽下后,嘴里又泛起丝丝甘甜,倒真是先苦后甜。我一连吃下许多,越来越沉醉于这种回甘的滋味,像个小孩子似的,如此容易满足。
转头看又埋着头的元熙,悄悄在手里攥了两颗,慢慢踱过去。他背后似乎有一双眼睛,每每从他身后靠近,他总能识破,大概是以前在战场上练就的本领,虽是如此,我依旧热衷于干这种事。
我还没走近,他就问:“好吃么?”果然,又是这样!
“还不错啊,挺好吃的!”
他一笑:“看出来了。”
我忍住心底的不服气,走到他旁边:“你要不要也试试?”
他忙摇头:“我素来不喜欢吃酸的,你还是自己慢慢享用吧,也别吃太多。”
“夏大叔是送给我们的,哪能我一个人吃?再说,这些果子真的不酸,很好吃的,你去尝尝嘛!”
“真不用!”
见他不肯就范,我嘴角一勾,这可不能怪我啊!我稍稍靠近他。问:“你昨天的那个木偶是做给我的吗?”
果然,他十分配合的转过头来:“是给小······”
未等他说完,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棵很青的果子塞进他嘴里。只见他皱起眉,盯着我,我也愈发大胆,忙上前用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吐出来,一边又朝他装可怜:“你就尝尝嘛,真的很好吃!”
他很是无奈,最终却还是妥协,绝望地停止挣扎,我见他开始咀嚼,这才松开手。
果然,他才咬下去,一张脸就变了样,眉头更是皱得可以拧出水来。见他这个样子,我终是忍不住,一边捂住嘴一边不停的大笑。我发誓,捉弄元熙,真是我做过的最大胆最肆意妄为的事了!
待他好不容易忍着将东西咽下,我极其识相的将水递到他面前:“怎么样?”
他看了一眼我手里的茶杯,却没有伸手接。
我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摸了老虎屁股,便一脸谄媚地朝他笑:“来来来,喝口水,喝口水!”
他却微微抬头,忽然看向我,我只觉得他的眼神像是能杀人,正思考着怎么求饶,却觉得一阵晕眩,人已被他扯进怀里。我横着坐在他腿上,他的右手圈在我腰际,将我紧紧箍在身上,左手握住我还悬空的右手,以致我手中的被子没有滑落,只是水都溅在手上,幸好不烫。
他将杯子放到桌子上,也不让我擦手,眼睛死死盯着我,我觉得后背发凉,立马开口求饶:“我错了,你······”
话还没说完,他却说:“晚了。”说着,左手向上,托着我的后脑勺,脸便埋了下来。他的口腔里还有刚刚吃下的东西的味道,是一种熟悉的清新,这一个吻带着惩罚性,不似之前那样温柔,我一时喘不过气,却又尝到那一丝甘甜,一时难以自拔。他一番啃咬,终是慢慢分开,我感到自己的两片唇瓣很烫,大概已经肿了,他脸的距离及近,我一时看不大清,只觉得他的眸子在喷火。
良久,见他嘴角一勾,原本放在我后脑勺上的手一松,突然将我的衣领往左边一勾,一阵凉意袭来,我不由一惊,正要问他要做什么,只见他又俯下身来。左肩肩头触到两片温润,我正惊诧,突然肩上传来一阵疼痛,我惊呼出声,他却并未停止。良久,他终于不再咬,却又开始轻轻舔舐,疼痛换成奇异的酥痒,说不出的奇怪。
他的唇离开我的肩膀,移至我耳畔,轻声说:“这是惩罚你的,下次再犯,就不会这样轻易饶过你了!”
我侧过头去看,只见被他咬的地方已是一片红肿,就差破皮了。我一时不服气,转头看他,声音却是如同蚊子一般:“你······”接下来的话,却又被他的吻所吞噬,只是这次再不像刚才那般粗暴,他极其温柔的轻吻,刚刚的事便不由的被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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