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腾的站了起来,一拍桌子,大吼起来“阁……阁下什么意思?”
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夜长空方才杀人的那一招已经将他震慑住,他心中其实已有些底气不足,此刻也只是在强撑着做样子。
毕竟他是星岳门流风堂堂主,有头有脸的人物,自己的手下被杀如果自己连吱一声都不敢,那以后他还怎么立足。
夜长空双眼放出冰冷的绿光,冷声道“在狼的世界里,当一匹狼享用食物时,任何其它狼都不得靠近,刚才他不但站我身后,而且
还想拔剑,他该死!”
死字他是咬牙说出的,所以每个人都听的很清楚,其它三个围住他们的黑衣人不禁冒起一股寒意,不由得往后退了一退。
夜长空的话白素没有听懂,叶天也没有听懂,这算哪门子杀人的理由?夜长空的逻辑他们从未听过,所有人都愣住了,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午夜已过,街道静的出奇,只有夜长空吃面的声音,他吃的很快,三大碗面他吃了个干干净净,连汤都喝干净了。
他向来很珍惜食物,因为他知道食物来的不容易,有时候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夜长空放下了筷子“老板,多少银子。”
老头呆住了,望着叶天,没有答话。叶天冷笑道“怎么?阁下想走?”
“是的”
“恐怕阁下走不了了”
“为什么?”
“因为敢与星岳门为敌的人都该死!”
话音刚落,叶天目光一紧,暴射出两点寒星,一剑刺来,
叶天心里很清楚,如果就这么放夜长空走了,那他也不会有以后了,不得已只有孤注一掷了!
夜长空横眼一瞪,突然身体一转,剑光一闪,与叶天交错而过!一切都只是电光火石的瞬间,
夜长空已然站在了老头面前,手中的剑已然入鞘“老板,多少钱?”
若非后面的面摊支撑着,老头早已经吓得跌倒在地上。
好快!
而夜长空身后的叶天咬牙道“你的……剑……上刻着……渊虹?”
夜长空没有答他,因为他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回答一个死人的问题,从叶天喉咙里涌出的血流了一地,他已经死了。
渊虹!白素头有些发晕,差点倒下去。
此刻她终于想到了,这几日凭空冒出了一个瘸腿疤脸的高手,一剑便将玉机子斩杀,干脆利落,据说他手中所持的就是神剑渊虹!
自己真是太大意了,方才他自称名叫叫夜长空的时候,自己竟然还没反应过来。
剩下的三名黑衣人一听说眼前这个疤脸人就是夜长空时,魂都没了,拔腿就跑,白素反应过来,眼神一凛,突然手中多了一把银针,银针撒手而出,三名逃命的黑衣人应声倒地。
夜长空没有回头看,他不关心那些人的死活“老板多少钱?”
老头颤声道“三……三文钱。”
夜长空没有说话,递给他一粒银粒子,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老头背后惊出了一身冷汗,整个人虚脱了,可还没等他喘一口气,白素便笑嘻嘻的凑过来了“老板”
她的声音很调皮,但老头却是吓了一跳。老头忙不跌的道“一碗面……一……一文钱!”
白素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啊哈哈,我可不是来给银子的,本姑娘今天心情不好,想吃白食。”
老头苦笑不得“没问题,随姑娘高兴,姑娘若没有别的事,老朽就要收摊了,姑娘你……”
白素笑得更开心了“堂堂星岳门流风堂分舵执事孔政孔香主,怎么就这点出息,一个面摊就真这么值钱?”
老头面色骤变,强笑道“姑娘,你……你的话,老朽不明白。”
白素冷笑道“是吗?你觉得在本姑娘面前装糊涂有意思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你的头头叶天,你有东西要交给他,对吗?”
老头内心充满了惊骇,警惕的看着白素没有说话。白素脸上又堆起坏坏的笑容道“现在叶天已经死了,不如你就把东西给我吧!”
老头突然不再害怕了,而且终于直起了身子,冷冷道“姑娘究竟是谁?”
白素笑得更开心了“你终于肯承认了,哈哈哈”
老头冷笑道“没错,老夫就是孔政,那么姑娘总该可以报一报家门了吧,否则的话,嘿嘿”
孔政的眼神开始变得淫邪起来,上下打量着白素,仿佛恨不得将白素吞下去。
白素媚笑道“孔香主是不是认为我的同伴走了,孔香主就可以无所顾忌了”
孔政阴笑道“的确如此,而且我看得出,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同伴。”
白素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你说的对,他的确不是我的同伴。”
孔政眼中的毒意越来越重“嘿嘿,那可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老夫劝你还是乖乖的听老夫的话,就你那一手飞针的小伎俩,老夫可没放在眼里,到头来吃亏的可是你……嘿嘿。”
白素笑的更开心了“是吗?可是我实在想不出一个中了化骨针的人还能对我这个弱女子怎么样?”
白素话音刚落,孔政突觉虎口一阵钻心的疼痛,很快这种疼痛感传遍全身。
孔政一下瘫倒在地上,脸上一阵惶恐“你……你什么时候动的手!”
白素依然在笑“在叶天死的时候,你当时被夜长空吓傻了,连虎口中了银针都不知道,真是好可怜,啧啧啧。”
孔政疼痛难忍,大叫起来“东西我给你,快……快给我解药!东西就在……”
百度一脸得意道“在面筐里!对不对?”
孔政愣住了“你……你怎么知道?”
白素得意道“因为你不肯卖面给我们啊,而且我看你在拿面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弄出差错了,于是我就猜到了!”
孔政已经快晕厥了,他的右手手掌已经开始溃烂,而且速度惊人,转眼已见白骨了“东西已经给你了,快把解药给我!”孔政斯声力竭的叫起来。
白素从面筐里果然找出了一封信,于是娇笑道“信是我猜出来的,可不是你给的,所以解药嘛,哈哈哈!”
说完白素头也不回,大摇大摆的朝夜长空方才离开的方向追去。
看着白素转头离开的背影,孔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倒下时撞倒了支撑面摊的竹竿,围起面摊的几块粗布掉下来盖在了他的身上。
不一会儿,孔政的尸体化作了一滩血水,好歹毒的化骨针!
这个白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天使般的面容下,隐藏的却是一颗魔鬼般的心,她又为何要去追夜长空?
星光璀璨,月光明明,在一条宽敞的官道上。
白素追上了夜长空,对于白素的到来,夜长空不觉得惊讶,也不觉得惊喜。
毕竟路也不是他夜长空的,他也不能不让白素走。
所以他仍然抬着头一路前行,并没有看身边的白素一眼,也没有跟白素说一句话。
白素从旁边恨恨的瞪着夜长空,心里把这个丑八怪瘸子骂了千百遍。然而当夜长空望向她时,她很快又堆满笑容道“夜长空?”
“什么事?”
“你知道我为什么追上来吗?”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说完夜长空一扭头继续朝前走去,碰了一鼻子灰的白素,恨不得把夜长空千刀万剐,她几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平日里跟在她后边的男人各个都像哈巴狗一样,
她连看都不看一眼,现在主动跟这个瘸子陪笑脸,他居然这种态度!
白素怎能咽下这口气,当即便翻脸大骂起来“你个丑八怪,死瘸子,神气什么,本姑娘跟你说话是可怜你,你摆什么臭架子!”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可白素偏偏专骂夜长空的痛处,夜长空果然停下来了:“我不认识你也不需要你可怜,如果你非要走这条路的话,
那么你现在就可以先走了,我可以等你走了以后再走。”
他的语气依然冰冷,既不生气,也不高兴。
白素怔住了,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只能跺脚骂道“你……你……你根本不是人!你是……”
她本想骂你是畜生一类的话,可是夜长空的身手她方才也领教过了,所以到了嘴边的话她也不敢骂出来。
可是夜长空的脸色骤然一变,紧盯着白素,冷冷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人,你怎么看出来的!”
冰冷的语气,阴冷的目光,
白素不禁打了个冷颤,结巴道“你,你,你发什么神经。”
她本来是骂夜长空,但夜长空却以为她看出了自己是妖,所以夜长空很奇怪,为什么师父的炼妖决竟然会有瑕疵,竟让一个小姑娘看出了破绽。
夜长空紧逼一步,狠狠道“说!你是怎么看出来我不是人的。”
白素哭笑不得,她被夜长空逼得没办法,几乎就要哭出来了,情急之下大叫起来“本来就是,有哪个人会像你这样不近人情的,对一个女孩子还这么凶,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因为骇怕她竟然真的哭了起来。
夜长空明白了,原来白素指的是人情味,夜长空不懂如何与人相处,他只与佩瑶和神算天有过短暂的接触,然而那经历却都不怎么愉快。
看来也是时候学着与人相处了,夜长空便问道“那么如果我是人的话,我应该怎么对你?”
白素眼珠差点掉下来,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怎么说话总是这么语无伦次的,难道他是个傻子或疯子?
白素的眸子一动,想了想,立刻又换了个笑脸“这个嘛,简单!你应该拿我当最好的朋友,把我捧在手心上,对我千依百顺,然后
我们一起去做一件很好玩的事!”
说完歪起脑袋一脸娇笑的看着夜长空的反应。
夜长空没有任何表情,只淡淡道“所有人都是这样对你的吗?”
白素差点笑出声来“对对对,所有人都是这样对我的。”
夜长空没有多想便道“好吧,我们一起走。”
说完又朝前走去。
白素在心里肯定夜长空是个傻子了,于是追上去轻声笑着问道“你跟恭不凡是什么关系啊。”
恭不凡是人界的传奇,不过已经百年不曾现身了,白素很奇怪为什么恭不凡的渊虹剑会在夜长空身上。
夜长空想也不想就回答了“他是我师父”
白素的嘴惊讶的合不拢了,同时也很奇怪,都说万剑山庄挑选继承人都是极为严格,万中选一,可恭不凡怎么会收这么个傻子做徒弟。
楞了半晌才又道“那你师父呢?”
“不能说。”
“哦,”然后白素又小声嘀咕了一句“看来恭不凡一定瞎了眼了,他这个徒弟全身上下没一点拿得出手的地方。”。
尽管她说的很小声,但夜长空的耳力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其实当年我还只是一匹离群的孤狼,师父是因为可怜我,所以才收我做徒弟教我修行,我才能有今天,我
知道我并不优秀,但我也绝不会辱没师父的英明的。”
原来是这样!白素终于明白为什么夜长空的言行举止会这么怪异了,原来夜长空是一只狼妖!
看来这个狼妖涉世未深,如果处理得当,说不定可以帮自己大忙呢。
白素继续问道“听闻前段时间,清流观的玉机老儿被一个疤脸少年……”
夜长空冷冷道“是我杀的,怎么了。”
他把白素的话当真了,以为对人真的要坦诚相待才能相处,所以对于白素的任何问题他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白素惊骇不已,原来传言竟然是真的,不过转念一想,也就不奇怪了,毕竟他是恭不凡的徒弟。
于是立刻满脸堆笑,道“不怎么!真是太好了,那个玉机老儿平日里道貌岸然,俨然一个德高望重的修道高人,实际上暗地里净干一些见不得人的龌蹉勾当,你杀了他
真的可以说是做了一件为民除害的大好事!不愧是恭不凡的徒弟,果然侠义为怀,义薄云天……”
一番夸赞,让夜长空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的语气缓和多了“真的吗?”
那日他因为佩瑶之死,大怒之下将玉机子一剑封喉,事后他也有些惴惴不安,他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是对还是错,有没有违背师父的遗训。
白素立刻肯定的道“当然是真的!”
夜长空宽了宽心,笑了“那就好。”
白素眼中目光流动,想了想,笑颜如花小心的问道“那你也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夜长空看了看白素,点了点头。
到了第二日正午,他们来到了平阳城,这是离星岳山最近的一座城了,过了平阳城就是星岳山了。
高大坚固的城墙将平阳城围了一圈,时辰一到,厚重的城门应声而开,发出轰隆隆的低鸣声。
跟随者进城的人流,夜长空与白素来到了城里,夜长空终于领略到了人世的繁华。
一条宽阔的青板石大道横穿整个平阳城,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将宽阔的大道挤得水泄不通,街边的摊贩一家连着一家,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全都是夜长空
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一栋栋整齐的房屋,排列在大道两旁,一条条小巷横穿其间,成荫的杨柳上,鸟雀欢叫,酒楼,茶馆,赌坊,**里,俱都人来人往,一片喧闹。
夜长空傻眼了,他有些不适应,站在城门下不知所措。
白素抿嘴一笑,扯了扯夜长空的衣袖“喂!跟着我走,走丢了我可不负责!”
好熟悉的话语,当年明月心也曾对他说过这么一句话。
夜长空心头一热,对白素好感倍增,连忙“哦”了一声,垂着头跟在白素身后,在人流中穿来穿去。
夜长空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可偏偏一路上人们都对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一个漂亮如仙女般的姑娘怎么会跟一个丑八怪走到一起,还真是件怪事。
白素也觉得这样太招摇了,于是领着夜长空来到了一家裁缝店。
裁缝店的老板是个精明的中年人,一看到白素踏进门脸上便笑出了褶子“贵客光临!这位姑娘里面请!本店可是整个平阳城最好的店铺,昨天刚好有一批新货到了,
全是上好的绸缎,花式也是当下最流行的,做工更是没的说,而且……”
突然他闭上了嘴,因为他看见一个疤脸瘸腿的乞丐想要进他的店。
“去去去!要饭一边去,没看见爷正在做生意吗?惊跑了爷的财神爷,爷可不放过你”
白素冷笑道“若真是他惊走了你的财运,那的确该骂,可现在是你自己把上门的财神往外赶,这能怪谁?”
老板讪讪道“姑娘,你这话……什么意思?”
白素讥讽道“这位大爷见你这地方的衣裳马马虎虎,还过得去,想来你这里置办点行头,却想不到老板你并不缺钱,那我们也就不勉强了,夜长空,我们走。”
说完做出要走的样子,老板脸色都变了,急得连忙挡住了白素他们的去路,脸上的表情像是笑但却更像是哭“唉唉唉,两位客官别急啊,唉,您瞧,都是我这张
破嘴,嘴贱,该打!”
说完还真的给了自己两巴掌,然后躬着身子,陪着笑脸“两位客官大人有大量,别跟小人一般见识,里面请,里面请。呵呵”
白素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冷眼在老板面上一扫,冷哼了一声,然后拉着夜长空回到了店里。
出了裁缝店,白素又拉着夜长空来到了平阳城里最大的酒楼客不归,顾名思义,来到这里的客人都是不醉不归,酒楼老板好大的口气!
他们在楼上靠窗的座位坐下,这可是整个酒楼最好的座位,一转头就可以看见楼下整条街道。
夜长空此时的行头可是大不一样了,一身黑色劲装长衫,上面用银线绣了一头栩栩如生的麒麟,做工极是考究,穿在夜长空身上极为合体,一双鹿皮长靴与长衫极为搭配,
白素的眼光还真不错,而夜长空最满意的还是斗笠,白素特意为他选了一个带黑纱的斗笠,这样别人就看不到夜长空那张“可怖”的脸了,现在他们再也不用担心会惹上麻烦了,
他们都是不喜欢麻烦的人。
此时的夜长空对白素充满了感激,觉得她真的是一个好人,对于先前的冷漠,夜长空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师父临终时的那一句“人心险恶”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突然街道上起了喧闹声,原来是一群身穿黑衣长褂,手执钢刀的大汉,闯入了人群,他们个个身形魁梧,而且面目凶恶,不由分说将街上拥挤的人群强行驱赶到街道两边,方才
熙攘的街道此时空了下来,人们都被挤到了两旁的屋檐下,结果更加拥挤,寸步难动,苦不堪言。
看来他们是在替什么重要的人物开道,屋檐下的人群里又是一阵窃窃私语,议论纷纷,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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