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秦时明月之替天行道 > 第十五章:天人试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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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云轩独自一人躺在一间别致的小庭院里,侧身望了望周围那绿草如茵的田地。刚抬起头,龙云轩又被有些刺眼却令人心暖的阳光照射得直捂住眼睛。

  自从他们来到这泰山,已经过了一月有余,多少个日日夜夜,如今,竟已是立秋时节了。在这段时间内,秦国也不再对他们围追堵截了,一时之间倒也是风平浪静。

  “师侄……”一声悠远的呼唤将正陷入沉思之中的龙云轩唤回了现实。“嘎吱”一声,来人轻轻推开屏风,如风一般无声无息。龙云轩笑了笑,不用看,来人必定是逍遥子无疑了。

  赶忙起身对着来人深深地作了一揖,龙云轩打趣似地问候着他的便宜师叔:“多日不见,逍遥师叔今日如何有空光临寒舍?”逍遥子用左手捋了捋他那撮还算长的灰白胡子,爽朗地笑道:“之前确实是有事在身,才不得已把我们的道家小天才晾在一边,师叔在这给师侄赔不是啦!”

  两人一动不动地盯着对方,数秒之后,“哈哈哈哈……”两人同时默契地相视一笑。

  “不瞒你说,师侄啊,我在泰山这么多年了,却从未遇见过值得一战的对手。”逍遥子有些遗憾地说道,“不过自从你们来到我人宗的那一刻,我便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真是好多年都没有过的感觉啊!”

  听着便宜师叔唠唠叨叨地扯了一大段,龙云轩心中嘀咕道:不就是起了好胜心吗?直说呗!不过师叔为何单单找上了我,而不是比我年长且经验更丰富的高渐离或荆轲呢?

  逍遥子又开始不自觉地捋起了胡须,呃,老习惯了嘛!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似乎看出了龙云轩的疑惑,开口解释道:“师侄啊,荆少侠的醉仙四式的确妙,毕竟天下武功惟快不破。”

  逍遥子说到这,眼神顿时阴郁了下来,话锋一转,“然而,荆轲至交刚逝,在华山之时又身受重伤,所以他此时的心神、身体均非佳态,我若是现在就向他发出挑战的话,岂不是趁人之危?至于高琴师,他还得为几天后的盛会留着些许精力。”

  龙云轩嘴角一歪,差点没气得吐血。靠,这不靠谱的师叔,就不能说句好话吗?直接夸赞我一句诸如“实力强大”、“天纵奇才”之类的会死吗?居然愿意花费这么多口舌去……兀地,龙云轩似乎想到了什么,浑身一颤。

  自己的实力真的有自己想的那么强吗?既然如此,华山上的那场悲剧根本就不会发生……龙云轩回忆起了一幕幕往事,心乱如麻。

  站在一旁的逍遥子看着龙云轩的样子,又如何能不清楚他此时此刻的心绪。“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逍遥子双手交叉背负身后,目光深沉地凝望着万里无云的蓝天,声音似是梦呓一般,无声。

  龙云轩听着这段从心底传来的犹如天籁一般的棼音,猛然从恍惚中惊醒。好险!居然差一点就走火入魔了。咦,这……这是……传说中早在二百年前就已经失传的道家绝学——天籁传音!

  随意一声便使龙云轩摆脱了梦魇,逍遥子随即收回目光,用鏮锵有力的声音对龙云轩说道:“天罡子,你要记住,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知足者富。强行者有志。”

  龙云轩虚心地倾听着逍遥子的教诲,将每一句话乃至每一个字都深深地铭记于心。他感到逍遥子的声音竟是从未有过地严厉、肃穆却又不容置疑。“是,逍遥师叔,天罡子……谨记!”

  话音刚落,龙云轩的眼神变得前所未有地坚定,那一闪一闪的神色表明他似乎在做着什么挣扎。随后,龙云轩仿佛下了很大决心,竟朝着逍遥子单膝跪下,郑重其事地行过道家大礼,并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

  艳阳高照,秋风瑟瑟,泰山之上,一间毫不起眼的庭院内。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双手背负身后,身体直直地站立着。老者一副威严的样子,任凭天青色的衣袖在风中飘扬,撰刻其上的那一列列行书轻灵地舞动。

  在老者的正前方,一名年仅十五岁的少年沉沉地半跪在地,双手施展着子午大礼,一动不动。少年身着一袭干净整洁的白色道袍,却丝毫不在意地面上的尘土,眼神坚毅地望向老者那深邃、古井无波的双瞳。

  “天宗弟子天罡,多谢师叔出言点拨!”逍遥子闻言迅速扶起仍半跪在地的龙云轩,原先那肃穆的脸色也即刻被一种罕见的慈祥所取代。倒不是他爱慕虚荣,只是为了使龙云轩从小养成这种良好的行为品格。

  言既罢,行既止,正是时,万事皆备,比试正式开始。龙云轩与逍遥子默契地缓缓向后退去,一步一步又一步,直退至两人相距二十步处。

  龙云轩左手紧紧地握住别在左腰的剑套,慢慢将其提至胸前,目光却依旧不动声色地凝视着对面无半点动静的逍遥子。“噌咝……”龙云轩平心静气地缓缓抽出利刃,利刃与剑鞘交接处传出一阵嘶鸣般的摩擦声。

  终于,时隔一月,“天道”再次出鞘,那一瞬间的璀璨耀眼甚至令太阳都黯然失色。龙云轩左手佩戴好剑套,右手握紧剑柄,找了找感觉,似乎有一股亢奋从中传入他的体内。缓缓抬高“天道”,很自然地将阻碍的空气切割成两半,龙云轩将“天道”对准了逍遥子,剑尖释放出凌厉的剑芒,战意盎然。

  逍遥子待龙云轩摆好姿势,才不紧不慢地拔出名剑“雪霁”。左手感知着剑身奇特的纹路。之后,逍遥子随意地将“雪霁”搁置在身体右侧,平平淡淡的气息却令人不敢直视,颇有股大师风范。

  大战在即,一触即发。此时庭院外边的树林之中,荆轲与高渐离正聚精会神地准备观看这场天、人两宗一老一少的对决。呃,那副兴趣浓厚的样子,似乎就差爆米花来开胃了。

  “小高,你觉得谁会胜出?”率先打破沉寂的自然是性格外向的荆轲了,“我可是很看好云轩那小子哦!你嘞?”高渐离闻言略微摇了摇头,冷静地答道:“不,我认为最后赢的人一定是逍遥道长,绝不会错。”

  似是有些不爽高渐离坚决的态度,又或者是难以理解高渐离的选择,荆轲冷哼一声,不再言语,静静地等待着战斗的开始。毕竟,在荆轲看来,龙云轩无论是剑术、内力、真元、心神、体能在之前的表现中都十分出色,他实在想不出龙云轩为何有可能败给逍遥子。

  高渐离瞥了一眼正在赌气的荆轲,苦笑了片刻,心中暗道:诚如贤弟所言,然龙云轩唯一的弱点便是心性过于刚强,颇有些宁折不弯的味道,如此剑气过于凌厉,反而不利于战斗。不过,龙云轩是非恩怨皆能分明,这点从刚才为逍遥道长所折服便能看出一二。

  庭院内,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站了一分钟,都在竭力寻找着对方的弱点。就是这短短的六十秒,龙云轩却感觉度日如年一般,他犀利的眼神在逍遥子身上扫过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没有发现任何破绽。那随意的姿态看似漏洞百出,其实都是引蛇出洞的鱼钩,就等你张大嘴狠狠地咬上去。

  “滴答……”汗,从龙云轩体表冒出,滴落在泥土中,隐去了它的身形。最终,龙云轩首先耐不住寂静,右腿猛地发力,身形爆起,笔直地冲向前方,那剑尖上的寒芒裹携着冲破一切的剑气直逼逍遥子喉颈。

  逍遥子依旧波澜不惊地站在原地,完全没将龙云轩的这一击放在眼中。一秒后,一声清脆的金属摩擦声响起,“雪霁”不知何时已被逍遥子竖立在胸前,剑尖朝天,生生抵住了“天道”霸气的冲锋。两把剑呈九十度角相持不下,两人均把全身内力都疯狂灌输进自己佩剑的尖端。

  龙云轩咬紧牙关,不顾右手臂膀处传来的阵阵胀痛,拼命将“天道”向前穿刺。反观逍遥子,似乎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雪霁”一退再退,致使“天道”在以几乎不可察觉到的速度前进。一毫米、一毫米、一毫米……

  “快看哪!”庭院外的那片树林中,荆轲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两人的比试,声音激动地朝着高渐离喊道:“小高,我说什么来着?赢的肯定是云轩!”此时的荆轲眼神中尽是掩饰不住的得意。高渐离丝毫没有理会荆轲的嘲讽,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庭院里仍旧在僵持中的战斗。

  眼看“天道”剑锋离逍遥子喉结不到一厘米,突然,逍遥子握剑的右手食指微微一扭,“雪霁”便跟着转了一圈,反观“天道”也因目标偏离而剑身一滑。龙云轩右手兀地一抖,“天道”错过了再次冲击的最后机会。

  战局瞬息万变,龙云轩的情况急转直下,他却对此无能为力。终于,在两柄绝世名剑交锋整整持续了数十秒后,只听见“锵鎯”一声脆响,“雪霁”左右一扬,竟挑飞了之前步步紧逼的“天道”!

  “什么?这怎么可能!”荆轲似乎一时之间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直到闪耀着无穷无尽的光辉的“天道”宛如落幕般深深地插在地上时,荆轲才如梦初醒,口中轻声喃喃着:“云轩输了……”

  高渐离面色不变,只是皱了皱眉,摇摇头。眼角的余光瞥了瞥正一脸不可思议的荆轲,心中顿时掀起惊涛狂澜。眼神中闪现过一抹隐晦的担忧。

  大哥,但愿你千万别犯云轩此次的错误才好。毕竟,不是每个对手都如逍遥道长一般光明磊落。真的,永远也别这样,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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