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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高等人随着音乐声寻来,看见了盘坐在绝情峰上忘情地演奏着的四人。摆摆手命令六剑奴先别动手,欣赏似地站在原地,静静地听着,还不住地点头。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旷修怜惜地抚摸着“号钟”,缓缓道:“高兄琴技果真如传闻中所言,令人沉醉、浑然忘我。”微微一笑,旷修走近龙云轩,附耳道:“云轩,其实我们见过面。五年前,我受邀去道家天宗游览时,正巧听闻你在演奏。”
龙云轩恍然大悟:难怪说旷修如何知道我的名字,感情是见过面啊!当时若不是他的点醒,我恐怕至今都难以拥有今天的琴艺。想到这,龙云轩暗自下定了决心,一定要保护旷修的安全,即便拿命去换也在所不惜。
仰头喝完最后一口酒,荆轲将酒壶抛下悬崖,抽出剑,随意地指向赵高。“酒,喝完了;琴,奏完了。接下来……老狗!叫你的人与我酣畅淋漓地战最后一场!”丝毫不掩饰心中的恨意,荆轲猛地突进向赵高,长剑破空。
丝毫不理会荆轲的进攻,微微瞥了一眼高渐离和龙云轩手中的古筝,赵高露出一丝玩味。“以气化琴,看来你们是嫌真元太多了。”
见赵高并未理会自己,荆轲感到十分愤怒,不由得加快了进攻的速度。“你们现在的对手,可不是我哦!我只是来看戏的。”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赵高神秘地说道。
众人心惊:什么,难道还有人想对我们动手?忽地,四人中精神力最敏锐的龙云轩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向荆轲靠近。向前一步,龙云轩紧张地朝荆轲喊道:“小……”睁大双眼,龙云轩感到难以置信,后面的“心”硬是堵在嗓子里。
一道紫光闪过,荆轲根本来不及举剑抵挡,就被掀飞回去,在空中划过一道长长弧线,直接栽倒在地。身前多出一道惊心的伤痕,浑身是血,瞬间重伤。
紫光未曾停留,再次闪到荆轲面前,竟是一名衣着样式奇怪的少年。一剑挥下……“噹”,高渐离右脚前倾,侧身向前,右手保持挥剑的姿势,直直地指向少年。只不过此时的“水寒”却已脱手而出。
少年身形一滞,龙云轩快步逼上,“天道”狂舞,与少年奇异的紫剑相互碰撞,传来“叮、叮”的摩擦声。收回被弹开的“水寒”,高渐离连忙上前抬回荆轲。
交手数十回合,龙云轩终因体内内力耗竭而支撑不住,被少年一脚踢飞。“云轩!”旷修出手了,拨弄着“号钟”,数根弦丝如蜿蜒的细蛇般袭向少年。
少年跳上空中,灵活地躲过琴弦的围堵绞杀,迅速追向失去重心的龙云轩,嘴角邪邪地笑着,双手举剑,狠狠地砍了下去。
“住手!”一道怒喝声传来,随即一道剑气挡住少年。高渐离右手紧握“水寒”,左手凝结阵印,不一会儿,“水寒”周围卷起了一阵阵狂风,正围绕着高渐离旋转。
印结凝成,高渐离同样跃上空中,将“水寒”高高举起,用尽全力劈向少年。少年横剑抵挡,勉强扛住了高渐离的全力一击。少年盯着高渐离得意地笑着,“这就是燕国第一琴师的实力?太弱……”
话音未落,少年感到一股危险正在逼近。脸色一变,少年极速后退,在空中翻了一圈,左手用真元凝聚出一个紫色的气盾。
“弱?那你承我一击试试!”高渐离不屑地冷笑道,“萧风斩!”大喝一声,一瞬间风起云涌、飞沙走石,之前的飓风如期而至,携带着惊人的威力狠狠地轰向少年。
旷修在一旁观战,看着高渐离这满含真元的一击,不由得频频点头:萧风斩,高渐离在江湖上的成名之技,果然名副其实。旷修想到这,有些担心,皱了皱眉头:只可惜对方的实力深不可测,仅凭这招绝对无法击败对方,甚至只能对他造成一些轻伤。
果然,似要验证旷修的猜想一般,正当“水寒”击碎紫盾后,少年猛地后退,右手伸向身后,好像在积攒着真元。看着越来越近的“水寒”,少年眼中燃起一抹战意,“聚气成刃,第六层!”
在刚刚听到“聚气成刃”四个字后,正在休整的龙云轩眼中闪过一抹惊骇,心中泛起阵阵波澜:他难道是……阴阳家——星魂!身体猛地一抖,龙云轩感到有些无力,自然是感慨对方实力太过强悍了。
与此同时,紫色气刃瞬间划破长空,竟是直接斩断高渐离的白色气刃,向高渐离迅速逼来。没有人来得及上前援救,只听见剑气划过皮肤的声音——“噗嗤……”
时间仿佛凝固了,高渐离感觉左肩一阵剧痛传来,然后几乎失去了知觉。龙云轩接住高渐离,扯下衣袖简单地包扎了伤口,星魂也没有追击,而是停在原地大口地喘着粗气。毕竟,和他们连续打了这么多场,体力消耗有些大。
暂时停战,气氛又变得有些微妙,颇有一些剑拔弩张的感觉。赵高等人必须提防着胜七,而且就算六剑奴上去助阵,凭这群伤得不轻的残兵败将也太大用处。
龙云轩仔细观察着这个看上去与自己一样大的少年。少年发色黑棕,微偏蓝紫色;有一双幽蓝色的眼眸,左眼周围刺画着一个诡异的淡紫色火焰形花纹;奇异的服饰明显是阴阳家的样子;惨白的肤色有些慎人。不过长的……这个嘛,倒的确很帅。嗯,快有自己的一半帅了……龙云轩在心中自我安慰着。
“星魂,阴阳家的两大护法之一,同时也是秦国的护国法师,不仅精通奇绝诡异阴阳术,更掌握着极端可怕杀人手段,特别享受那种高高在上主宰他人生死的感觉;被他那双冷冽的眼睛盯上,会令人犹如陷入无底的深渊中一般,不寒而栗。”龙云轩向众人缓缓解释着星魂的来历。
“哼哼哼……姓龙的小子,你们天宗不是一直躲在龟壳里,从不过问世事的吗?这次怎么有如此闲情逸致,跑出来游山玩水?”星魂对着龙云轩打趣道,不过他提到“天宗”时,眼神中明显有一股厌恶。
高渐离、荆轲、赵高等人均是一惊:看不出来,这个小家伙居然是天宗之人,难道闭关了数百年的庞然大物要出世了吗?唉,该来的终究还是回来,再如何也无法逃脱,看来,这个天下,又要乱了。
龙云轩正了正身形,双手背于背后,高高昂起头颅,充满敌意地说道:“我天宗之人出不出世,岂容尔等欺师灭祖之徒任意干涉!”
眼中闪过一抹怒火,星魂仰天长笑,“哈哈哈……欺师灭祖?我们阴阳家只不过顺应了天命,选择了一条正确的道路,哼哼,而不是像你们这群蠢得不可救药、冥顽不化的家伙一样,早晚得在这盘棋中淘汰出局。”
沉默了片刻,龙云轩也不再言语。道不同不相与谋,他不觉得能跟星魂谈拢。旷修暗叹一声,幽幽地开口道:“龙云轩、高渐离,我们,再弹奏最后一曲吧……”
两人身体猛地一震,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终于,还是到最后的时刻了吗?挥去心中的惆怅,两人不顾身上的伤痕,无视敌人的目光,走向旷修,盘坐在地上。
来吧!星魂、赵高,我们再来打一场吧!龙云轩在心中怒吼,双手缓缓勾勒起了琴弦……
张一帆,凌波澜,小船停在月湖畔。
江水汇,朝北转,向南遥望千年石。
俞伯牙,钟子期,故事春秋始流传。
繁花谢,无言拜,子期安葬古琴台。
随着凄哀、悲凉的琴声回荡在整座华山,原先朝阳四射的天空仿佛出现了裂痕,天气渐渐转阴,大风起,乌云聚。
山巍巍,水洋洋,高山流水古琴扬。
秋风寒,秋风凉,知我音者在汉阳。
月复缺,月又圆,为谁痛心又彷徨。
出汉江,入长江,纵舟北上不复往。
骤然间,悬崖下的滔滔黄河水开始怒吼,飓风卷起江水,形成了三道万米之高、十丈之宽的水龙卷,直逼天际!
你静听,我轻弹,琴声悠悠绕山峦。
风雨停,云渐散,树影斑驳白玉石。
知音奏,知音弹,石碑残留余音转。
七弦断,焚琴处,为人唤作古琴台。
一瞬间,天昏地暗、风云变色,数十道炽白的闪电照得天地恍如白昼,随即又暗淡下来,滚滚雷鸣响彻天地,似是要将天空劈裂。
我焚香,为你再抚一段。
星魂、赵高等人适才从惊骇呆滞中回过神来。
你说瑶琴有六忌八绝七不弹。
惊骇欲绝的星魂浑身颤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弦可接,琴可复,再觅知音难。
赵高瞪大了双眼,仿佛不敢相信一般。
叶落泪两行,愁把青丝乱。
“气刃风暴!”双手结印,星魂不再留手,直接祭出了最强招式。
星斗移,司南转,中秋江畔岸。
“六芒星阵!”六剑奴自发地结成阵型,同样发动了他们最强的组合技。
新土一丘为我盼,挥泪抚琴弹。
两边都释放出了各自最为强大的法术,胜负成败,在此一击!
梅子山,悲韵漫,子欺逝,皆枉然。
“噹……”曲已终,人将散,仅留余音绕梁……
此曲终兮不复弹,三尺瑶琴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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