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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这是……哪?”龙云轩睁开眼睛,抱着还略微有些昏沉的脑袋,打量着周围的事物:一间简朴的小房间内,摆放着些许装饰,床前有一张小方桌,其上方还有一碗淡淡的草药汤,清香的芬芳弥漫着整个房间。
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间,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龙云轩停下脚步仔细听着,琴声凄哀婉转、如梦如幻,有种千古知音难觅的感觉。
龙云轩不由得有些痴醉了,他前世不光是一个拥有无上境界的道教教会会长,同样也擅长演奏中国古乐,技艺精湛,堪称一绝。如今听闻此曲,更有一种恰逢知音的心情。
顺着琴声的方向走去,穿过一条走廊,龙云轩停住了,随即驻足在高渐离屋外,欣赏着高渐离神乎其技的古筝演奏。
似是感觉到了门外的动静,高渐离停下了演奏。“嘎吱”,龙云轩推开门,有些激动地说道:“好一曲《高山》,好一曲《流水》,琴师高渐离果然非同一般啊!”
淡淡地笑了笑,高渐离叫醒在一旁听得入迷的荆轲。荆轲茫然地抬起头,看见龙云轩一脸风轻云淡地现在他身边,忙道谢:“多谢道长两次救命之恩,荆某不才,今后道长若有需要之处,但听差遣!”
在心里苦笑了一声,龙云轩心道这两人虽性格迥异,然理念竟如此相似,也难怪能成为一对刎颈之交。“不敢当啊,你俩若是看得起我一小孩,便称我为云轩如何?”
高渐离和荆轲对视一眼,又同时看向龙云轩,数秒后,三人哈哈大笑。高渐离慨叹道:“高某能有两位做朋友,此生无憾啊!”三人再次相视而笑。
“不,若是就此而止,你的人生留下遗憾可大着呢!”龙云轩泯了一口酒,神秘地说道。“嗯?”高渐离眉头一挑,有些疑惑。“答案就在这《高山》、《流水》之上。”
“唉……《高山》、《流水》二曲,本只一曲。初志在乎高山,言仁者乐山之意。后志在乎流水,言智者乐水之意。”
“‘高山流水’最早出自《列子·汤问》,传说伯牙善鼓琴,钟子期善听。然子期死后,伯牙谓世再无知音,乃破琴绝弦,而后终身不复鼓之。”
随着龙云轩语气幽幽地缓缓道来,高渐离神色惘然、迷离,亦有些悲伤,似是在慨叹伯牙与钟子期至死不渝的友谊。
闭上眼睛,高渐离沉默了数十秒,随即睁开双眼,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荆轲,我要去一次秦国。”高渐离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道。
“什么?你不要命啦?”荆轲惊讶不已,随即又开口劝道:“旷修因帮助秦国叛将樊无期逃走,如今已沦为秦国的阶下之囚,你就算去了又能如何?”
“非也,非也,即便无法将旷修救出,但见他一面还是没问题的,也算是了却高渐离一桩心愿吧!”龙云轩双手背负身后,抬头望着天,无奈地说道。
“好好准备准备吧!荆轲、高渐离,我想赵高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龙云轩拍了拍荆轲的肩膀,颇有些意味深长。
走出房间,龙云轩碰见了刚刚熬好一碗汤药,正准备端给荆轲的老中医。看了一眼满脸皱纹的老人,龙云轩想起了自己之前的失礼,满脸歉意的向老人鞠了一躬。
“老人家,刚来的时候,小子多有冒犯,还望海涵。”老人摆了摆手,满脸的慈祥,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哪里的话,公子救人心切,老夫又怎么会不理解呢?”
“哎,对了,看公子的医术如此高明,不知师出何处呢?”好像想到了什么,老人有些好奇地问道。
看着老者充满期待的目光,龙云轩不忍心拒绝,“家师,道家天宗掌尊,松珑子。”“你,你……你说什么?”老者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丝毫不顾龙云轩困惑的目光,自言自语道:“爷爷,我终于找到你的救命恩人啦!”
老者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不由分说,双手紧紧地握着龙云轩的右手,激动道:“小友,老头子想麻烦你一件事,不知小友是否能够答应?”
“敢问老人家究竟是何事?”龙云轩发问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老夫只是希望小友去秦国找一个人。”老者逐渐平静下来。
“哦?是何人?”剑眉一挑,龙云轩问道。“他的名字,叫作……扁鹊。”老者神秘地说道。刚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龙云轩整个人都不冷静了,身体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咸阳,阿房宫。这里的一切无一不在彰显着帝都皇宫的奢侈与糜烂。
大殿上的方形廊柱上雕刻着七龙望首的图案;大殿中央有一片面积极大的湖泊——映龙湖,湖堤上有无数吐水的螭首,绕了整整一圈。
大殿的屋顶则是用闪亮的琉璃瓦铺盖而成,上翘的四角屋檐镶着绿宝石边;而嬴政升早朝的主事殿的廊柱却是圆形的,两柱间用一条雕刻的整龙连接。龙头探出房檐之外,龙尾直入殿中。
殿内玉石墙壁绘以彩饰。内陈宝座、屏风;两侧则各有熏炉、香亭、烛台一堂。殿前月台两角,东立日晷,西设嘉量。
果然不愧是帝都皇城,好不气派!好不华贵!好不雍容!好不霸气!而这还只不过是宫城的一角罢了。
此时的静心殿,嬴政正盯着院内疯长的杂草发呆。奇怪,不是昨天才清理过的吗?为何不出一天就又变得杂乱无章。
“陛下,奴才赵高求见。”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不和谐地响起。嬴政不由皱了皱眉,并未回头,冷声道:“赵公公,我交给你办的事情你做得如何了?”
“扑通”一声,赵高慌忙跪倒在地,爬到嬴政身前,哆哆嗦嗦的说道:“回陛下,奴才办事不力,还望陛下恕罪。”
嬴政闻言转过了身,一张威严的面孔出现在赵高眼前,“失败了,失败了,嗯……失败了。”念了三遍“失败了”,嬴政终于接下去问道:“说说吧,具体怎么回事。”
闻言,赵高的眼角闪过一丝阴冷,“奴才听部下说,原本人是可以杀掉的,不过半路上却遇见了一名十五岁的少年,将奴才的无名部下击败,随后将那两名帝国重犯救走。”
嬴政听到这忍不住大怒:“赵高,你的人都是傻子吗?计划了这么久,居然还让他们逃走了。”消了消气,嬴政又问:“那你查清楚了吗?究竟是谁如此大胆,敢妨碍我大秦帝……秦国执法。”
“奴才早就查清楚了,那个小孩习的是道家的妖术……”“你说什么!道家?它道家如何敢与朕作对?”粗暴地打断赵高的话,嬴政有些奇怪。
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满,赵高继续补充道:“不过那个妖孩既不是人宗的,又不是天宗的,应该只是一名散修。”
“哦?何以见得?”仍然有些不放心,嬴政继续发问。“陛下,人宗实力虽然不弱,但如今阴阳家已经发展起来了,而人宗依旧沉溺于那些腐朽不堪的陈年往事之中,除了掌尊逍遥子,根本找不出一人能够有如此实力。”
“道家自从百年之前便已经开始分裂,那个时候,虽驻地仍旧在一起,然已出现天、人两宗。在数十年前,人宗掌尊更是不顾上代掌尊的劝阻,携三成学念观点不同的弟子离开太行山脉,前往泰山发展,自此,道家正式分裂成天、人两宗。所以天宗有近百年不问世事了。”
听赵高讲完道家的历史,嬴政不禁微微一笑:“这么说,道家这么些年还蛮老实的?”赵高心想道家实力太强,远不是目前的自己能够抗衡的,就连国力日甚的秦国都要卖它几分面子。
更何况道家天宗无意与世俗争锋,自然没必要在目前招惹这种庞然大物了。想到这,赵高高声赞同嬴政的想法,嬴政对此自然十分满意。
“然而,这名妖孩却是必须解决掉。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一定要杀了这三个人,不得再出现意外。”“奴才谢陛下。”赵高诚惶诚恐地爬了出去。
哼!帝国的叛逆,我定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嬴政伸出右手张开对天,狠狠地握紧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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