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遮和端木炙焱离开之后就遇到了等在前面的紫夜等人,眼看着武林大会的日子越来越近,几人却还将时间浪费在赶路上,于是决定快马加鞭的感到“舞林大会”开办的潮洲城内。
说起这个“舞林大会”其实也只是近几年才出现的东西,一年一次,也不算什么重大的盛会,反倒像是选美比赛,不过选的不是进献给帝王的美人,而是隐藏在民间的女子,不仅要长相绝色,更是要才艺非凡,武功卓绝,基本上经过一轮角逐选出来的女子,都是天上地下难得有之,蕙质兰心,心思难透的倾国佳人。
而且每年举办地点也各不相同,实在让人猜不透这背后的掌控者到底是谁。有人谁是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千机阁阁主,也有人说是终年不问世事的麒麟山庄少庄主,更甚者,说是那不知是男是女的九宫十八殿少主人。不过,不管是哪个猜测都未曾得到证实,谁叫这三人在江湖上的走动实在是少呢。
而这一年的“舞林大会”说来也是凑巧,举办的地方正好是紫夜的地盘——覆水阁。这对于几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在自己认识的人的地盘上总归比到别人地盘上要强的多吧?
几人快马加鞭,三天之内感到了潮洲城内,距离“舞林大会”开始的日子还有半月有余,之所以赶路赶得那么快,只是因为几人想来潮洲游历一番而已。
一进入潮洲城,紫夜就因为“舞林大会”将近,他要去布置一切,向众人告辞离开了。提出来这里的是端木炙焱,所以他做了东,带着苏幕遮几人来到了潮洲城内一座比较有名的酒楼下榻。
苏幕遮一到自己的房间便将身上穿着的那件男装脱了下来,解开了系着的那件血红色金丝烟罗百合裙。红色的裙摆散落下来,在地面上晕开一层眼里的晕彩,显得很是好看,在这个满是土红色家具的房间里,这样耀目的颜色显得很是引人注目。
“苏??????”端木炙焱正巧手捧着一叠衣物走了进来,打算给苏幕遮送过来,却不想推门进来便看到了这么一幕,顿时愣在了原地。
苏幕遮在心里暗叫糟糕,立马走到端木炙焱身边将他拉进来,“啪”的一声合上了门。
端木炙焱这才反应过来,见苏幕遮怒瞪着自己,这才尴尬的笑了笑,道:“对不起,我只想将衣服给你拿来,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说着话的时候,端木炙焱的脸都红了。天知道他为什么脸红,从小打到,身为麒麟山庄少庄主的他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讲过,偏偏遇上这个苏幕遮就忍不住,可能他们两人天生就存在相互吸引的宿命吧。
苏幕遮看着他的样子想笑又不能笑,只能再瞪了他一眼,说道,“我知道,把东西放下,你可以出去了。”
“哦。”端木炙焱傻傻的点头,将手里的衣服放在桌子上就这样走了出去,知道关上门的那一刻才恍然觉得自己窝囊极了,面对苏幕遮的时候竟然什么脾气都没了。虽然他欠着她,但是也不至于这样吧?当年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子过呀。
端木炙焱出去之后,苏幕遮这才松了口气,也没有去看他放在桌子上的衣物,而是坐到了床上,撩起裙摆,左右翻找着,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一般。突然,一个缝在裙摆内侧的一排密密的针线印记引起了苏幕遮的注意,她伸手拉住那个伸出来一段的线头,用力一扯,只听“撕拉”一声,那漂亮的裙摆便被撕出了一长条的口子,一个薄薄的,根本感觉不到任何分量的红色信封从衣服的夹层里面掉了出来。
这身衣服是苏幕遮当时与离湮雨刚到麒麟山庄范围内的时候,在那家客栈里换的,是她下山的时候夏裂锦放置在她的桌子上的,她知道里面藏了东西,便顺手拿了走了。只是想不到里面掉出来的东西和那个山贼从另一个人身上搜出来的信封一模一样,身为九宫十八殿的少主,她自然知道这个信封所代表的是什么。
九宫十八殿是一个阶级意识很强大的组织,每一样都东西都代表着使用者的身份,在九宫十八殿能够用上红色信封,并且用纯黑色火漆封住封口的人只有一个,那便是她的母亲,九宫十八殿的主人。
苏幕遮从地上捡起信封,眸光带着点点复杂。六年上山,这期间其实她是有机会回去看看自己的母亲的,但是,她不想回去。对于她的母亲当年做的事情她还没有完全性的接受,若要她回去,除非是她已经完成了对端木炙焱的许诺,还了这份债,否则,绝无可能。
“少主。”门外传来敲门声,孤鸾和离鸾两人站在门外,在他们身后,店小二和其他两个伙计正端着一大木桶的水,看样子似乎是给苏幕遮送沐浴用的浴桶和水来了。
苏幕遮皱了下眉,将信封藏在了枕头底下,撩起裙摆系好,拿起脱下来的男装披上,然后出声道:“进来。”
孤鸾和离鸾推开门,示意店小二和两个伙计将东西搬进去。店小二等人将东西放好之后,离鸾将一锭银子放在了店小二手里,店小二千恩万谢的走了出去,帮三人带上了门。
门一关,苏幕遮立马将披在身上的衣服丢在了地上,自己则坐在了位子上,伸手示意离鸾和孤鸾也坐下,两人一愣,朝苏幕遮行了礼之后也坐了下来。
“母亲叫你们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苏幕遮每人一杯的倒着茶,轻声问道。
“主人是说让我们来保护少主,其他的我们并不知晓。”离鸾回答,脸上的表情不似又说谎的成分。
“哦,是吗?”苏幕遮望了她一眼,继续问道,“我在麒麟山庄的事,你们是否告知了母亲?”
“不曾,少主没有吩咐,我们是不会说的。”孤鸾看着苏幕遮,淡淡的回答道。
苏幕遮倒完茶,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轻抿了一口,淡淡的说道,“我有个任务交给你们。”
“请少主吩咐。”孤鸾和离鸾同时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单膝跪地,恭敬的垂首说道。
苏幕遮从自己衣服的腰带间抽出两张折叠好的纸条,将叠成三角形的给了孤鸾,随意折叠了几下的给了离鸾,说道,“交代你们的事情都写在这上面了,你们就按照上面的指示去做就好,到时候我们名剑山庄见。”
“是!”两人接过苏幕遮递过去的纸条,抱拳行了一礼,起身,走了出去。
苏幕遮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双眸渐渐眯了起来。她走到浴桶前,伸手探了探水温,缓缓地解着衣服,抬脚坐入浴桶中,温热的水在她的肌肤上流转,更显得皮肤白皙嫩滑。
一个时辰过后,苏幕遮已经换了那身端木炙焱送进来的衣服,一身蓝色丝质锦袍,两边的衣摆处各绣着一株翠绿的竹子,经外面那件淡蓝色薄纱一罩,显得很是真切。
苏幕遮一头黑发随意的四散在肩头,从枕头底下抽出那封信,手掌一翻,一把小巧的柳叶飞刀出现在她的手中。她小心的沿着火漆的轨迹切割着,以防心内藏了什么毒药之类的东西。
信封解开之后,从中取出一张折叠起来的信纸,看样子,似乎没有任何危险。苏幕遮双眉一皱,随即又释然了,这信封已经藏在衣服里这么隐秘了,能发现已实属不易,何必再去涂毒呢?
苏幕遮摊开信纸,白色的宣纸上写满了字,看样子不是出自苏幕遮的母亲之手,反而像是夏裂锦写的。
上面写道:
慕遮,我知你心细,定会发现这衣裳秘密,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想必已经见过端木炙焱,而湮雨现在也定不在你身边,否则,你是不会拆这封信的。原谅我以此方式写信给你,实在是这里面的内容不能给外人知道。
慕遮,下山之后,万不可轻信他人,这天下想要死的,不止一个两个,就连湮雨也难保没有恻隐之心。我随爹爹夜观星象,发现属于你的紫微星日渐暗淡,两颗帝王星接进,七煞星迎门,怕是你大劫将至,可是我艺没学全,无法下山帮助你,你凡事小心,我已经尽量加快时间,定赶在大劫降临之际前来祝你。
听我爹爹所言,你一生富贵,遇贵人无数,小人虽少,但遇一个便能断你半条命。此劫乃是你今生唯一的劫数,前面的小劫与之比起来根本做不得数。若你度过此劫,必定荣华富贵,位极人臣,甚至可能高登皇位,若你度不过,失命是小,毁了你苏家百年根基才是真。
万望小心,切忌不可轻信他人,等我到来。
苏幕遮看完信,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双眸中带着的却是浓浓惆怅。自下山那日开始她便知道她以后的日子都将不得安宁,可是,她别无选择。仇,要报,债,要还。她没有时间在躲避下去了。
这时候她突然想起来还有另一封信件,连忙翻找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拆了开来,信封一拆开,一块血红色的玉佩掉了出来。
苏幕遮捡起玉佩,认真的看了一会儿,脸色一阵白过一阵。那玉佩远看只是一块普通的血玉,实际上却是雕刻着上古麒麟,从千年古尸中取出的上等血玉,沾染了坟墓中的尸气,除非是苏家的后人,否则根本不可能持有这枚血玉佩。苏幕遮叹息一声,脸色最终恢复正常,随即,她将玉佩系在了腰间,从信封中也抽出一张白色的宣纸。上面只有寥寥数语,看笔迹,是苏幕遮的母亲所写。
只见上面写道:
吾儿慕遮,此乃苏氏信物,位高于登基玉玺,你且藏好,将来定有他用。在外行走,切不可轻信他人,一切小心。内部人心将变,一切有我。
苏幕遮看到上面的内容一愣,又看了看别在腰间的玉佩,深深的叹息一声,取过摆在桌上的烛台,将烛火点燃,把两封信集在一起,放到了烛火之上。
苏幕遮静静地看着信纸被烛火吞没,凤眸微眯,让人看不透在想什么,她端起桌上早已凉透的茶,一饮而尽,“咔嚓”一声,陶瓷的茶杯在她手中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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