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真想杀了你。”这是刺客王见到杀手美的第一句话。
“你在生什么气?你气我利用你告诉我的计划来破话你没有告诉我的计划?”杀手美居高临下的看着刺客王。“你骗我说你不会联合侠盟危害杀手组织,我怎么就不可以抓来破晓来要挟你!难道事到如今,你还要说什么‘你爱我’的废话!”
刺客王和杀手美比着彼此的愤怒,两个同时怒不可遏的人在用他们最后的一丝理智压抑冲过去杀了对方这一最真实直接的想法。
“放了破晓!”刺客王威严的说:“我保证绝不再和侠盟联合。”
“就像我会相信似的。”杀手美冷冷的说:“我不在乎什么侠盟,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我告诉你,你就会放了破晓?”
“对,你告诉我谁是杀手组织里的幕后黑手?”
“我不知道,也与我无关。”
杀手美愤怒的吼着,一刀刺进了破晓的手臂,“你再不说,他这条胳膊就废了!告诉我你安插了谁?”
“没有人。”
一刀,破晓的胳膊整个掉下。
“告诉我,谁是杀手组织的叛徒?”杀手美疯狂的*问。
“我不知道!”刺客王也在喊。
“最后一个机会——是谁要杀杀手王?”杀手美的刀已经架在了破晓的脖子上。
刺客王沉默了。
“回答我!”
“你够了!”杀手赫的出现惊讶了在场所有,她一把夺下杀手美的刀。“这个样子还是你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杀手美对着杀手赫一阵狂笑,这是杀手赫认识杀手美以来她第一次笑!
“你还来干什么?你不是怀疑我就是幕后黑手吗?”杀手美揪着杀手赫的头发,“你自己跟刺客盟里的刺客纠缠不清,却敢来怀疑我对杀手王的忠诚?哈哈哈哈哈哈……”杀手美又是一阵狂笑,“你整天陷进天价或医生的抉择里,腻着不愿出来,保护杀手王的重任就只能由我一人扛,你除了跟男人混乱不清以外还会干什么?啊,对了,你还会怀疑自己人。杀手王的安危我一个人保护,之前我没有管你的滥情债,现在,你也别管我使用什么手段!刺客王你听着,我知道你一直不说是想拖延时间等侠盟的人援手,我不会再给你喘息的机会。你不肯说内奸是谁是吧,不想破晓在援兵未来之前就死掉的话,你就在我面前自废武功!”杀手美邪笑着,像是地狱里走出的女王。
冷漠无情的刀再一次架在了破晓的脖子上,而这一次,杀手赫知道自己无权干涉。
刺客王在为侠盟大呼不好,既然杀手美能说出这样的话,那就表示她一早设伏,如果因为自己的求援而使侠盟中伏,两盟就再也别想联合了。可现在知道了又能怎样?自己一直拖延时间,为的就是让庚开府他们能及时赶到,也许现在,他们已经掉入陷阱了!
自责,无比的自责将刺客王吞没,他怎么能中计,还是这样显而易见的计?是因为隐忍了十多年才忍不住急功近利,明明越到最后越该谨慎的。
突然,一声尖利刺耳的高音刺痛了刺客王的耳膜,那种超高的音调不是人类可以发出来的。捂住耳朵的刺客王艰难的寻找鸣叫的发源——丰碑下的破晓。
破晓还记得,庚开府说过他有音乐家里都罕有的超好的听力;破晓还记得,庚开府说过人的喉咙其实很微妙,可以发出一种超高音,这种高音的半径能根据发音者的体能长达千米、万米,只是这种超高音也有一个致命的特点,那就是它会要人性命。任何人只要拼尽全力,都可以喊出超高音,可是任何人只要喊出超高音,他的生命也将随这最后的高音一同终止。
刺客王被威胁着要自废武功;侠盟营救自己的一人正跑向杀手组织的埋伏。
破晓在此际,喊出了超高音。
“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庚开府在车里问其他侠士。“一直在响着。”
“没有呀。”“没有听到。”“我听不到任何声音。”加长汽车里,侠士们纷纷摇头。
老大侠温野说:“根本就没有声音。”
“不,是超高音!”庚开府对着开车的米南高喊:“撤,这是陷阱!”
米南马上掉转车头,加足马力往回开。
俊逸不安的问:“怎么是陷阱?不是刺客王亲自求援的吗?”
女侠罗织说:“难道杀手组织已经知道我们要和刺客盟结盟了?”
向秦顺着推理:“于是杀手组织就知道我们一定会来援助,他们就在路上设伏了?”温野赞许的笑了一下,“盟主竟然能预料得到这一步,我们赶快换方向赶过去救人。”
“不是我,是破晓,是他用我告诉他的超高音,是他不惜以死来向我们示警。”庚开府抬头望着传递超高音的黄昏的天空。
一个刺客竟然……
一众大侠安静了,他们用力的聆听,想听清盟友以死传来的那份情谊,可惜他们什么也听不到,就连庚开府也再听不到了。
破晓面对夕阳,柔和的笑了。
临死前的他看着的是黄昏,黑暗的招来者,黄昏。
今天的黄昏,像往常的一样,为这世界招来了肃静的黑。
回到侠盟的庚开府生气的踢开了大门,令他惊讶的是,大厅里站着一个被人五花大绑的青年。
“盟主小心!”景落正闪身挡在庚开府面前。有了刚刚的埋伏,谁知道杀手组织还会干出什么。
“等等。”庚开府绕过景落正向那个青年走去。
青年一双眼焦急的盯着庚开府,像是要对他说什么,可他的嘴被人用封条封住了。
陌生的脸孔上一双陌生的眼睛却有着自己熟悉的眼神,难道是他?
俊逸提醒。“盟主,他胸前好像有一行字。”
庚开府低头,只见青年左胸的胶带上写着不大的一行字——请侠盟接纳光明的招来者——光侠。
庚开府抬头,再看陌生青年熟悉的眼神,他什么都明白了。
杀手组织派人把破晓的尸体放进了一口华丽的大棺材里,命人抬去了刺客盟。
盟里上上下下的刺客悲愤的哀悼后,刺客王要求在下葬前单独跟破晓呆一会儿,其他刺客识趣,体谅的离开了,哭闹不休的星坠被暗夜月光扛走。
整个大厅就剩下一个活人和一个死人。
“他们都走了,在我面前,你可以恢复你的身份了。”刺客王弯腰低头,对着一个死人说话。
刺客王凝视着年轻的脸——高雅之中透着一份看破尘世的智慧与从容——黄昏闭着眼,嘴角还挂着他一贯的微笑。
安详,并且了无牵挂,是因为知道自己的死会换来弟弟的平安,棺材里的人心满意足的笑着。
“黄昏,你安心的去吧。我保证破晓不会再卷入刺客和杀手的纷争里。”棺材外站着的人给出了他的承诺。
对于黄昏的死,好像既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因为早在半年前,破晓刚成立他的无定时刺客时,黄昏就部署好了一切。
在破晓走出黄昏的阴影时,黄昏就知道,他唯一能为兄弟做的事,就只有一件了。
破晓的成熟,标志着他可以独立的生活在没有黄昏的世界里,终于,黄昏的爱成功了,他的爱就是要自己最爱的亲人可以不用倚靠他,可以离开。
目送着挚爱离开,黄昏还要再送他一份大礼,一个以生命换来的礼物。黄昏要让破晓在这个充斥着危险的世界里消失,而最直接的消失方式就是死亡。
“你做到了。”刺客王对着棺材里的人点头,“以为是我在用你们兄弟之间的牵绊利用你,可我们所有的人都反被你利用了。你利用我搭好了舞台,你利用杀手美帮你演出了这场戏,最后,你还利用侠盟的人当你的观众。刺客盟、杀手组织、侠盟,都被你算计在内。像你这样根据局势布局,在多方权力的倾轧之下步步为营,最终取得你要的结局——真是聪明绝顶,你真的很像他。”
刺客王对着棺木依依不舍,因为他深情望着的不是黄昏,而是另外一个人。一个跟黄昏很像的、聪明绝顶的人。
回想,黄昏演戏演了一生,对所有人、对亲弟弟、包括对他自己,他的戏从没有停止过。再仔细的回想,原来,黄昏的最终之戏早在半年前的那一次恳求就开始上演了。
“King。”黄昏恭恭敬敬的跪在刺客王面前,双手举着玉笏,“破晓的任务完成了。”
刺客王接过来看来一眼,“这种小角色于你是轻而易举的事,我知道你不会有任何差错,以后你也就不用来汇报了。交给死神就好。”刺客王替黄昏着想,要是他进出自己的玉笏堂太频繁,破晓会有所察觉。
“我来是想求您答应一件事。”黄昏恭顺的跪着,低着头,以一种最谦卑的方式要挟。
“果然,我刚刚还在想,心思细密如针的你怎么会冒着被破晓撞见的危险来交玉笏,原来是另有要事找我。”
“什么也瞒不住您的眼睛,属下是想代替不才舍弟,跟侠盟继续保持联系。”
刺客王看着年轻的黄昏,“应该说什么都瞒不住你的眼睛才是吧。你看出来了。”
“预先取之必先予之,您可以大度的让舍弟当他的无定时刺客,一方面是因为属下帮他接下了所有他平时该接的任务,另一方面也不得不说,您是在给他甜头,让他自觉有愧于您,日后但凡您的任何差遣他都会义无反顾的执行。自己的弟弟有什么能力,我这个做哥哥的最了解不过,您之所以派他去暗杀侠盟新盟主庚开府,就是想用单纯的他结交侠盟,而此际与侠盟的交好,最直接的目的就是一起对付杀手组织。您此举属下能猜到,相信杀手组织那边也不会想不到,舍弟武功低微,属下可否提议,以后有关侠盟的危险事务,由属下假扮破晓处理?”
刺客王看着黄昏笑了,“破晓有你这样一位兄长,不知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涉及感情上的事,还是要破晓本人去,庚开府虽然年轻,毕竟还是庚信平的弟弟。”
“您同意了?”黄昏感激的望着刺客王。
刺客王眯眼看着黄昏,一手抬起他高雅秀气的脸庞,说了一句话之后,人起身离开。“我要是有你这样一个兄弟在身旁就好了。”
刺客王的落寞让黄昏愣住了,他转回头,刺客王长长的披风拖在冰冷的地上,缓缓划过。
如今,合上棺木的刺客王起身离开,只是黄昏再也无法转回头去看——刺客王长长的披风拖在冰冷的地上,缓缓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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