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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在哪里?”文天来不敢掉以轻心,急忙问道。
向南直截了当道:“就在内间里。”
文天来当即回头看了一眼,见外面的人没有异动之后,他客气道:“让外面的人本份些。”说完,他就朝着内间走去,恰巧看到了目光如水的秦征,这双平静的眸子让他汗毛倒立,这可是在新镇啊,竟然被刁民打得差点丧命,这还了得,仔细看了看秦征,没看出伤病来,这才轻轻的松了口气,道,“秦少,您来了怎么也不通知一声。”
“你不是在玉彩动力吗?”秦征挂在炕边上,没有动一动的意思。
倒是黄老人见到文天来后,要从炕上下来。
“大爷,您在炕上坐着就可以了。”秦征安抚着胆颤心惊的黄老人。
见秦征这样说,文天来也赶紧阻止了老人的动作,嘴上道:“您坐着就可以了,不用客套了。”
“麻烦你们了。”老人欲哭无泪道。
接下来,文天来就把玉彩动力的事情说了一遍,然hòu,又说起黄家的事情,他也是几番处理过,奈何这家兄弟油盐不进,最后搞得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两个人这一交谈,时间就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黄老人住宅外,黄大年担忧道:“文副所长不会遇难了吧?”
“就是啊,这可都是些土匪。”黄丽丽也跟着说了一句,然hòu看向阴沉不定的黄所长。
黄所长也在彷徨着,里面没有传出任何声音,他在犹豫着是动还是等,大约过了三分钟,他才轻轻的出了口气,命令道:“让里面的人都出来。”
这时,听命令的警察们向院子内挤去。
不曾想,他们遇到了强有力的抵抗,里面的人根本就不给他们面子,别说是进院子了,就是大门都进不去。
看到这番情景,黄二年也若有所指道:“黄所还是让他们撤下来吧,人家人多势重。”
黄所长冷哼一声,冷冷的瞪着黄二年,道:“我做事需要你来教吗?”然hòu,他便命令下面的人,道,“不惜一切代价围住这里。”
这时候,里面却让开了一条路,出来的并不是文天来,在人群中,秦征独自一人信步的走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成了他的背景,和他无关似的。
看到秦征之后,黄三吓得打个激灵,就是这副瘦弱的身体竟然能指挥数百的人,眼看着秦征越来越近,他急忙道:“他不会把文所长给杀了吧?”
黄家四兄妹看到了秦征,心里齐齐的打了个冷战,其中有一个人看到秦征之后也像他们一样,这个人就是黄所长,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卷入了黄家的事情,这个可恶的黄大年竟然不告诉他真相,如果知道如此,他宁愿不出警。
偏偏这个时候,黄大年主dòng开口了,栽脏道:“就是他,就是他伤人图命。”
“对,他不仅打我们,还要打得我们三个月不能自理。”黄丽丽道。
黄二年也开口了,道:“黄所,你要为我们作主啊。”
此时,黄所长想死的心都有了,镇委书记都不敢得罪的人,我一个小小所长人家一个指头就能捻死我,这个时候如果上去寻问情况,这不是自找死路吗,偏偏眼前这三个夯货不知道轻重,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黄所长心中所想,体有表现,这份紧张看在黄家四兄妹的眼里分明是认真的模yàng,而且他们看着黄所长大义凛然的走向秦征,这份果决,不畏强权,果然是人民的保护神,他们心里也就愈发的认定黄所长会为他们做主了,真是人民的好警察啊。
可是,好景不长,他们很快发现到了秦征的身前,黄所长笔直的腰竟然弯了弯,下巴也收了收,这是怎么回事呢……
“秦少,你怎么在这里?”黄所长尽量让声音变软。
“来这里调查民意。”秦征淡淡的说着,他撇了一眼黄所长身后的黄家四兄妹,然hòu道,“黄所长最近瘦了啊。”
黄所长诚惶诚恐,道:“为人民服wù是我们的本份吗。”
秦征点点头,指了指黄所长身后的四个人,道:“也包括为他们服wù?”
黄所长一愣,虽然秦征的话语中没有半分的火气,但是,他知道这才是事情的严重之处,看着秦征嘴角泛起的笑意,他正琢磨着如何回答秦征的问题,“只要是正义的东西,我们就要维护。”
“所长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做的。”文天来及时的出现,替黄所长解围道,“不过,我们也是人,有时候会被错误蒙住眼睛。”
“总是要过往矫正的吗。”秦征说了一句。
“是是,秦少指点的极是。”文天来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也愈发的小心了。
前前后后,新镇的两位所长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这让黄家四兄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个秦少是何许人物,竟然能让两位有权有势的大人物点头哈腰的,同时,他们也意识到了不妙,想要脚底抹油……
看到要遛的四个人,秦征平静的说了一句,道:“谁要敢走,我打断他的腿。”
如同三九刺骨的寒风一样,四个人听到了秦征不带丝毫感情的话,吓得打个激灵之余,又愕然的转身了。
看到秦征没有动作,黄大年咧了咧嘴角,道:“守着警察,你敢打我们?”
“就是,有本事你打个给我看看啊。”黄丽丽不分场合,胡咧咧道。
秦征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道:“你真的让我打?”
“真的,你有本事打一个我看看啊。”黄丽丽憋着一股气,大着胆子说道,在她看来,秦征还是不会做违法的事情的。
“你们呢?”秦征看向黄家三兄弟。
黄大年和黄二年沉默了,黄三却是强硬的开口道:“你打一个试试,你目无王法,无视警察。”
“向南。”秦征的声音大了三分,叫了一声。
“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向南已经站在秦征的身后了,听到秦征的话,他道,“我明白怎么做。”
说完,向南就一招手,从院子里出来十几名汉子,道:“拣软地方打,别断骨头,明白吗?”
“明白。”说完,十几条汉子就将黄家四兄妹包围了。
“我不说停,你们不能停。”看着眼前的局面,向南又补充了一句。
黄家三兄弟吓得打个激灵,再看派出所的人,分明就是没有介入的意思吗,他们又哪里知道黄所长和文副所长也是叫苦不迭,心里在想着,但愿秦大神棍打他们一顿,就消了此事。
黄丽丽不识相,见警察们都腰杆笔直,以为这是在给他们撑场面,也就大嘴一张,道:“有种你们就打……”
“啪。”不知道是谁,一巴掌扇在了黄丽丽的脸上。
“呜……”黄丽丽感觉自己的右颊又肿有胀,仿佛要失去知觉一样,“呜呜……”
“愣着干什么,动手啊。”向南不耐烦的催促着。
“愣着干什么,维护治安啊。”黄所长对shǒu下人狠狠的骂着,提醒道,“没看到屋里有老人吗?”
“是。”没有任何犹豫,所有警察都进了老人的院子。
黄所长一走,黄家四兄妹心凉了,人家分明就是穿一条裤子的,没落井下石已经算是不错了。
雨一直在下,在黄老人家的门外了上演了一出棒打狼的戏。
进了老人的家,黄所长问过好之后,然hòu等着秦征进来,一直过了五六分钟,才见秦征进来,然hòu走向老人的土炕边上,对老人道:“老叔,放心好了,他们不会有事的。”
“唉……”老人叹了口气,道,“终归是我的孩子,心疼啊。”
秦征没有接话,退出内间来到中间的灶台位置,一行人站在这里颇为拥挤,见黄所长点了点头,他问:“黄所,这样的情况多吗?”
黄所长一愣神,心里揣测着秦征的意思,莫不是他要找自己的麻烦,也就忐忑道:“惊动派出所的不算太多,一个村子也有个两三家吧。”
秦征点点头,心里盘算着是否要建立一个完善的养老机制,于是,这神棍又问道:“谁了解更细致的情况?”
这是要向自己开刀了吗,黄所长愈发的忐忑不安,坠坠不安道:“一般情况,他们都会在村里调解,解决不了的,才会打电huà报警。”
“哦。”秦征想掏烟,这才想起烟已经全湿了,这时,黄所长递给他一根烟,并且给他点上了。
看着深吸着烟的秦征,黄所长小心奕奕道:“秦少,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秦征抽着烟,眼睛一转,道:“能不能让人找来这个村负责调解的人?”
“这个恐怕不成。”黄所长轻轻的皱了皱眉头,解释道,“秦少,这个村连村委会都没有,哪里有调解的人?”
“其他村子呢?”秦征问了一句。
黄所长这一次肯定道:“其他村子都有。”紧接着,为了表态,他又坚定道,“如果有需要,我随时可以召集他们。”
“召集所有的村委的人到镇政府。”没有任何犹豫,秦征直接命令道。
虽然不知道秦征的用意,黄所长至少知道秦征不是在针对他,这让他轻松的舒了口气,道:“我这就回去。”
秦征没有留他的意思,只是顺带着说了一句,道:“外面那四位带他们回去,两天之内不要给他们饭吃。”
略微犹豫,黄所长还是点了点头,然hòu就带着一干警察离开了黄村。
有一个人没有走,他就是文天来,等黄所长走了之后,他才压低声音道:“秦少,你要做什么?”
秦征看了眼眼神里流露出希骥的文天来,这神棍语气凝重道:“杀人。”
乍一听,文天来吓得打个激灵,随后又一想,秦征这是在忽悠他,不禁摇了摇头,道:“秦少,有事明说吗,咱小鱼小虾的,有时候也有办法的。”
“你要没办法,我在你身上找办法。”秦征威胁的看着文天来,将齐水城工业基地的事情说了一遍,然hòu又将集体改革的事情又说了一遍,最后道,“什么办法能让农民让出土地?”
“这个好办啊。”文天来嗨了一声,轻松的说了一句。
“好办?”秦征玩味的打量着文天来,季长平没能力解决的问题,他也要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能解决的问题,怎么到了文天来嘴里就成了容易事情呢。
文天来见秦征不相信,又道:“秦少,我本身就是个农民,农民出身也从农民的角度看问题,要想收回他们的地,这事儿听说了,但是你们出发角度有问题。”说到这里,文天来也没有绕弯子的意思,直接道,“咱农民也不是目光短浅,相反是太长远了,反倒对秦少信心不足了,因为你在任的时候可以做出保障,可是你离开了呢。”
“就是因为这个问题?”秦征也有些郁闷,一个简单的保障制度,就让一个改革方案寸步难行,端是怪异的紧。
“当然。”文天来凝重道,“秦少不要小看了这个保障制度,村里人跟城里人不同,没有社会保险的他们,依靠的只有土地。”
“依你之见,怎样才能做的两全齐美呢?”秦征虚心的求教道。
“这个吗。”文天来想了想,肯定道,“既然是改革吗,就不怕推陈出新,做出一个有水省特色的改革方案,可以两手抓,两手都硬的,例如,土地的共同使用开发,如果连续两年达不到承诺的标准,农民有权收回土地的使用权。”
听到文天来的话,秦征恍然大悟,他一直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从而忽略了现阶段的社会实情,文天来的话不异于醍醐灌顶,让他大为开心,这神棍拍了拍文天来的肩膀,赞美道:“有能力,有远见,也有眼光。”
“都是秦少引领的好吗。”文天来拍马屁道。
秦征倒是受之无愧,这神棍的脸上露出笑容,道:“要是按照你说的来办,村里的人会同意吗?”
“除了个别别有企图的,其他都不是问题。”文天来保证道。
“你跟我回新镇吧。”秦征认真的说着。
然hòu,这神棍安抚了老人并让向南留下五百块钱,一行人才离开了黄村。
到了新镇之后,向南到了镇医院处理伤口,秦征则和文天来到了镇政府办公室大楼。
听说秦大神棍来了,还是从黄村来的,刚刚忙完屁股还没有坐稳的季长平急步如风的来到楼外,恰巧碰到了进来的秦征和文天来。
“季书记好。”文天来首先打了招乎。
“快进qù,别淋了。”没等季长平说话,秦征就回头瞪了眼落后自己半步的文天来,道,“你个傻冒,这种时候客气什么。”
季长平就知道秦征是这幅德性,安抚着尴尬的文天来,道:“秦少洒脱。”
然hòu,三个人就进了办公楼的大厅,进qù之后,季长平道:“到我办公室里说吧。”
三个人没有意外的到了季长平的办公室,看到两个人淋雨了,季长平特意给他们泡了壶红茶,倒是让文天来诚惶诚恐。
这一点,秦征倒是看在眼里,这神棍极没水平的问:“文所长很怕季书记?”
文天来一怔,手里的杯子差点掉在地上,咧了咧嘴角,没有说话的意思,在新镇的领导层,谁不知道这位书记大有来头,人家来这里只是过渡而已,等有了足够的政绩,很快就会升任为市长,大有前途啊。
“好好跟着干,一个好汉还三个帮呢。”刚说了一句没水平的话,秦大神棍又说了一句让文天来激动不已极具暗示性的话。
这一次,文天来就是想不开口都难,他接连点头,道:“定当听从领导指挥。”
秦征讪讪的笑了笑,看着面带微xiào的季长平,道:“我不当官,太可惜了。”
“你要当了官,得有一大批人倒霉。”季长平讽刺着秦征,道,“保证得是有权有势的人。”
“我和达官显贵犯冲。”秦征释然的说着,道,“季哥,我已经想到了解决内部矛盾的办法。”说到这里,他又纠正了自己的话,道,“是文所长想出来的,用一地两制的方式,就可以解决问题。”
“啥是一地两制?”秦征的话本来就显得凌乱,再蹦出个新名词来,季长平就更听不懂了。
“一地两制都不明白?”秦征翻了个白眼,然hòu一指文天来,道,“文副所长给咱们的大书记科普一下。”
文天来摸了摸头,不解道:“秦少,啥是科普?”
秦征;“……”
在文天来的讲解之下,季长平却显得沉默了,犹豫之后,才道:“这样的方式不妥。”
“为什么?”秦征不解了,明明是解决了最核心的矛盾吗。
季长平握着茶杯,缓缓道:“如果真的如此,领导层的决断力在哪里,控制力在哪里,甚至说,这是在纵容下面,他们会得寸进尺提出非份的要求。”
“就是因为这个?”秦征继续追问。
“是的。”季长平肯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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