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年文士没料到雷顿说动手就动手,分明一怔,看了看年轻公子后,冷哼一声道:“敢问先生贵姓?这位小姐想必是你的什么人!”
凤九渊没料到糊里糊涂地搅进了一场江湖恩怨里去,心里老大不是滋味,道:“怎么,你有意见么?你们这起人,成天只知道打打杀杀,哼,天才知道他是怎么中的毒,找不着人就混赖我们。&&我看就算是闹到官府去,你们也说不走道理?”他素来是横惯了的,只不过今天有小馨在场,可不想让小萝莉觉得自己是个瞒不讲理的父亲,因此才耐着性子讲起了道理来。
中年文士身后的众江湖人士听凤九渊提起官府,大多都冷笑了起来,有的甚至小声啐骂。年轻公子这时终于回过了神来,脸膛已然胀得通红,满目的凶光,盯着雷顿道:“好,好,好得很。想必阁下只会偷袭?有胆子咱们明刀明枪的比一场,我席关白要是输了,以认狂妄无知,以后永不踏进中京城一步。若是你输了,还请交出解药来。敢吗?”
雷顿理都懒得理他,只是不答。
这时,七娘走了出来,远远地就道:“石问玉,看来你这是铁了心跟咱们醉颜堂死磕到底了?”走到凤九渊跟前,微微蹲身,行了个礼。
七娘在江湖的地位是众所周知的,十三大掌门在她面前都只有执晚辈礼的份,除非是三圣五老这些传说中的名宿亲临,才不至于在她面前吃了辈份的亏。而江湖中人是素来最重辈份排资的,要不然就会被人笑为无礼。众人见她跟凤九渊行礼,莫不骇异,暗说:“这年轻人到底是谁呢?莫不成辈份比七娘都高?”
石中玉忙起手道:“七娘这话,我石问玉当不起。三天前,我排云盟五位兄弟不明不白地死在你醉颜堂,本想七娘是江湖前辈,会给我等一个说法。不料三天过去了,也不知道是七娘忘记了还是看不起我排云盟,竟然知会一声都不曾有。今天我盟中兄弟来讨公道,技如不人,被这位小姐所伤。那倒也罢了,只没想到这位小姐还是位用毒高手,嘿嘿,七娘也是纵横江湖多年的人,难道我石问玉就看着自家兄弟躺在床生不如死,而不来讨要解药么?”
七娘冷哼一声,道:“是吗?”
石问玉又道:“七娘若是不信,我这就让人把胡三抬过来!以你的眼力,事非黑白,一辨就知!”
七娘道:“不必了!若我不是清楚这位小姐是什么人,还真会信了你石中玉的话呢。哼,看在你排云盟老当家的份,我劝你还是赶紧打消了主意,回你的海东道去,别想着拿下我醉颜堂成为你排云盟立足中京的根本。若是醉颜堂这么不济事,还轮得到你石问玉么?好自为之罢!”说完,也不再理脸都气青了的石问玉,回身对凤九渊道:“大先生,这些不过是些江湖争端,时常都有的,算不得什么。江湖中人素来粗野,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大先生宽恕!”
凤九渊道:“我不管什么江湖争端不争端的,既然闹出了人命,最好还是先报官府!”说完,就抱起小馨,道:“走,回去了!”
席关白闪身拦住道:“不准走!”
凤九渊大怒,道:“你想怎么样?”
席关白被他的气势一慑,愣了一愣,答道:“不想怎样,只想请你身边这位赐教两招!”
凤九渊道:“赐教?我怕你筋骨太脆弱,挨不起一下!”
席关白傲然一笑道:“席某虽然不才,还不至于如此不济!”
凤九渊嘿嘿地冷笑道:“可是你自找的!”便抱着小馨退了下去。
雷顿走前两步道:“你想怎么比划?”
席关白看着雷顿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又是气怒又是忌恨,道:“就阁下神出鬼没的身手来看,想必是以轻功见长?”雷顿道:“还凑合!”席关白叫了一声好,道:“那咱们就来比试轻功!”
雷顿道:“怎么比?比快还是比比高?”
席关白望了望,指着将近五丈高的醉颜堂牌坊道:“看着那块匾了么?咱们谁先将它摘下来,谁就算赢!”又说:“阁下若是不敢,那随你划下道来就是!”
凤九渊一听这话,不由暗皱眉头,心说:“这个席关白,好重的心计!”
七娘也忍不住犯起了难来。她是知道雷顿身份的,若雷顿真从了席关白的意思,以摘下醉颜堂的牌匾为胜负标准,就算是他胜了,从今以后,醉颜堂在江湖的声望必然大受打击。若是雷顿顾及醉颜堂名声而另外划道,岂不是又长了席关白的威风?海东席家素来以轻功称道江湖,若是不能让这面赢了席关白,就算雷顿胜了也不能打击其嚣张气焰。
雷顿却不假思索地道:“不必!”
席关白暗笑,心说就算你能赢了我也必会跟七娘结下梁子,到时看你怎么收场。叫了一声好,道:“痛快。那阁下就先请!”
雷顿又说:“不怕!”
席关白见他如此,心下再怒,道:“既然阁下如此谦让,那席某就僭越了!”袖子一拂,整个人像鹰隼般腾空而起,朝着牌坊之的匾额扑去。
雷顿见席关白的手快要触到匾额的时候,才开始动作。
席关白的手将要碰到匾额之时,他用眼睛的余光扫到雷顿还没有进入视线范围之内,就知道自己赢了,不由暗乐,心说:“就凭你个猪狗一样的家伙也配跟席家轻功一较高下么?”探手就要将醉颜堂的匾额摘下,不妨衣领一紧,后颈要害之处已然被人拿住了,心下顿时大骇。只听雷顿说道:“摘匾额太费事,拿下你足以说明谁输谁赢了?”
席关白要害被制,半分力道也拿不出来,心下当真是绝望无地,实在想不明白,世怎么会有比他还快的人!
不要说是席关白了,在场的包括七娘和石问玉这等老江湖在内,都没有看清楚雷顿怎么突然出现在牌匾之,后发先至,拿住了席关白。见状,七娘暗叫了一声好,心说:“此人果然了得!看来江湖传言不虚了!”石问玉却是惊惧交加,暗道:“这人好快的身手,我竟然都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到的牌坊之。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传说中的三圣五老之流,怎地如此了得呢?看来这排云盟这次是真的要栽了!”
雷顿拎着席关白,从牌坊跳了下来,道:“你自己说的,输了这辈子再不踏进中京城一步。滚!”将人掷还给了石问玉。
石问玉见来势不凡,便运起功力去接。人是稳稳地接住了,不想一股大力涌了过来,直袭心脉,纵他运起毕生功力也难以抵挡。情急之下,只得飘身向后闪退,将这股巨力卸掉,口中说道:“今日之事我排云盟认栽了。走……”
看完这一幕,小馨却连连摇头叹息道:“一点也不好看,不好看!”
凤九渊问道:“什么不好看?”
小馨道:“他们打架怎么跟电影里的不一样?不都是要飞来飞去的打很久么?怎么一转眼人就跑了呢?”
凤九渊苦笑道:“电影里是演的,这都是真的。”哦了一声,道:“敢情你想学剑术,就是受电影的影响么?”
小馨哼了一声,道:“不行么?”
凤九渊大叹,对思菊道:“看这孩子,怎么就迷了电影呢?也不知道南馨是怎么教的!”
小馨立即抗议道:“可不关妈妈的事,不准说妈妈坏话……”
凤九渊只得立即打住,道:“行,行,我不说,不说……”
本以为这段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第二天午,就听南门走马街的一座宅子昨晚发生了血案,一百多号男女被人无声无息地杀死,若不是惯常往宅子里送柴米油盐的商铺伙计发现了异常,恐怕还不知得什么时候才知道这里面死了这么多人呢。
一次一百六十七口男女被杀,遍布中京五十年来的犯罪史,都是不曾有过的。因此,案件一经曝光,便震动了整个中京,就连内阁都为此召开了紧急会议讨论应对之策。
凤九渊还是从思菊那里得知消息的,而思菊又是从宫女那里听说的。核实了消息的真实性后,凤九渊就问道:“是一桩灭门的惨案么?为了钱财还是复仇?”思菊也说不知道,凤九渊就让她去内阁问问。
没料到思菊回来后告诉了他一个更惊人的消息:被杀的一百六十七口男女全是排云盟的人!
凤九渊啊啊了两声,这才反应过来,骇道:“排云盟的人?这,怎么会?”也不待思菊答,就问道:“是谁干的?”
思菊说不知道,刑部已经介入调查了。
凤九渊一咬牙,暗道:“莫不是七娘干的?或者是……”也想到了九疑,但又觉得不可能,便让思菊去把九疑给宣进宫来,他要亲自问问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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