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是这么说,或许只有李汉自己才知道鄂中现在有多么危险。-_(.PaoShU8)
眼睛死死的盯着地图上的一个标识,那个小小的标识,却代表着一个几乎无法攻陷的城池,至少暂时不是他能动得了的存在武胜关。眉头紧皱,李汉在脑袋中拼命的回忆着,若果他的那些已经变得模糊起来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一镇北洋军已经在武胜关后面的信阳集结,虽然因为鄂中的失守,导致这支原本此时应该已经抵达孝感的军队在信阳多待了一周,但是他有一种感觉....似乎...似乎原本历史上并未发生大战的鄂中,将会成为继武昌之后的另一个主战场....
“北洋第六镇....王士珍!”
心中思及前两日他督派马荣成待其巡视鄂中城防回来时,曾经与他提到的,希望尽快派出军队拿下武胜关,因为据往来两省的商旅介绍,前段时间有大量的新军驻进河南重镇信阳,马荣成派人打探了一番之后,才知道竟然是北洋王士珍的第六镇!而且如今萌昌也将指挥部设在了信阳,只是不知道因什么原因,大军抵达信阳之后,便停止了南下的脚步。
马荣成或许不知道第六镇为何停止南下,知道这段历史的李汉却知道。王士珍身为北洋三杰之首,更是三人中最擅长权谋之人,一身才学几乎不在老袁之下,更难得的是人非常懂得轻重,也很能管得住自己,其眼光更是北洋三杰中最独到的一位。
袁世凯失势三年间..曹锟曾经对袁世凯十分冷淡,吴长纯曾断过袁府的孝敬,段祺瑞按照朝廷的意思把麾下的不少老袁心腹踢出了北洋军,甚至冯国璋也曾经跟满清朝廷表过忠心,唯独这位主一直坚信以老袁的手段必将重新东山再起,因此不但在袁世凯失势后依旧忠心耿耿,更是为其上下奔走,劝服了不少袁世凯麾下生出了异心的将官,要说老袁能够一直维持北洋集团不至于溃散,除了御下手段极其高明之外,此人也是为其出了不少力,倒是深得袁世凯欢心的。
李汉可不敢对这位近代史上留下了重重一笔的豪杰掉以轻心,他反复的思考了几天,还命人特别关注了一下往来信阳跟朝廷之间的电报之后,才想明白了这背后必有袁世凯在指点,王士珍完美的按照老袁的指示电报朝廷,湖北乱党势大,目前已占领鄂中诸地,兵锋甚至到达武胜关外,再没摸清楚湖北乱党情况之前,第六镇不得不暂时停驻信阳,待打探清楚对面的情况之下再度南下。
因此第六镇一面面临着朝廷的朝廷的催促,一边借口之前信阳起义府内未稳,大军开拔之后河南省内极有可能效仿湖北生变..这才吓住了紫禁城内的一帮老少爷们。
还是袁世凯在作法,另一方则是心急如火燎的朝廷,显然老袁对现在朝廷开出的筹码,一个没有实权的湖广总督的位子十分不满,第六镇只能老实的等待他的指示。
鄂中现在十分危险!
李汉皱眉,心中却有些自豪跟骄傲,历史上汉川分军政府实力暗弱,见朝廷大军自河南入鄂之后,梁氏兄弟虽然不甘心,却不得不避其锋芒,会合景山刘英之后,转战汉江水系,才得了个襄江河游击将军的头衔,倒也名至实归。正是因为历史上鄂中革命军实力暗弱方才没有引起朝廷大军注意,由着他们在鄂西、汉江附近的偏僻县市跟刘温玉玩起了攻防战。
而如今的鄂中则因为李汉的存在,早就不似历史上一般仍属于满清统治,不但成立了统一的军政府指挥,还组建了一支约两万余人的军队,比起武昌方面虽有不足,不过声势也不差多少,若再给他解决了刘温玉,腾出手来趁机吞下鄂西之后,到时候可真就捅了个大篓子,想不引起天下的注意都难了!
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李汉心中已经有数了,所以早几日他便命令如今驻守广水的第四标加紧城防建设,为此还命人送去了十万两银子,让广水方面多征召或雇佣一些人来修筑防势,务必要在大战之前,将王士珍的第六镇精兵抵挡在广水防线之外。
“先生心中可是还有担忧?”
李东来就见他不再开口,又看他一直盯着地图不放,连忙询问道。
他点了点头,“情报司方才组建不久,精力全都放在了京山跟武昌,这次命你派人潜伏进襄阳都费了老大的功夫,更北一些的河南更是我们的软肋,有北洋第六镇在侧,我感觉寝食难安,若我鄂中再击败了刘温玉,拿下鄂西、北往鄂北,到时候势必引起南下清军注意,第一镇毕竟底子太薄了,经过了一次大扩军之后,对付一下土匪、马贼之流倒也罢了,遇上刘温玉麾下的几营勇营、巡防都要计较多日,更别提直面北洋精锐了....”
对于刘温玉李汉倒是混不在意,或者应该说是成竹在胸更确切一些,他现在最担心的反而是随时都可能南下武胜关的北洋新军第六镇精锐。如今河南已经集结了数万大军,虽然一直都没动作,却也令他感觉寝食难安。
李东来默然,知道先生所说的都是事实。要不然也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刘温玉,炮一标、第二标不但全军出动,背后还有三标跟随,情报司更是几乎出动了八成以上的情报人员,这般严密布局,虽说因为京山之变略有些慌乱,不过毕竟是早就做出了准备,因此只要不出现大的纰漏,吞下刘温玉部易如反掌。
“属下无能,请先生赎罪!”
“这不怪你,到底还是我鄂中军政府根基太薄弱了,眼下解决刘温玉对于我们来说才是头等大事,城中如今兵防空虚,去通知荣成,叫他们加快脚程!”
“是,先生!”
“来人....”
见先生示意让他退下了,李东来知道已经没事,笔直的敬了个军礼之后便一瘸一拐的在被先生唤过来的侍卫的搀扶下出了大厅,只留下屋内李汉独自一人对着悬挂墙上的一幅幅地图仔细研究起来。
直到他的肚子已经闹腾了几阵,加上背后又响起了脚步声,他方才抬起头来!
“进来....”
发现来人是今日马荣成刚刚推荐给他的一个临时副官,李汉点了点头让他进来,“是伯庸啊,京山那些人招呼的怎么样了?”
这陈天祥不同于苦寒出身的李东来、马荣成二人,他们乃是贫寒出身,只在成年之后才读过几年私塾,虽有表字不过却从来不用,因此李汉基本上都是直接称呼他们两人的名字,不过对于其他人,李汉大多都入乡随俗的叫上一声表字,一来中国多少年的习惯了,二来也显得比较亲切。
“禀大帅,卑职已将他们安排到了酒楼。方才酒楼处通知,大帅吩咐的餐宴已经准备就绪,您看是不是.....”
陈天祥话还没说完,刚巧这时候李汉肚子随着响了起来。
李汉一愣,笑着停下了研究地图,“走...早晨走的匆忙,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派人去通知司务部,早早准备些粮食补给,后面的弟兄们就要赶来了....还有一标、二标,等会也要差人送过去....”
“是,大帅!”
陈天祥连忙拿出纸笔记下。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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