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睡得真香....”
伸了一个大懒腰,李汉端起放于床边一侧的茶杯小饮了一口漱口,方才接过旁边守卫递过来的湿毛巾擦了擦脸,在那凉意的刺激之下,顿时原本还有些昏沉的大脑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paoShu8)
“什么时间了,还有,昨晚有情况发生吗?”
李汉询问道旁边警戒的士兵,“二营追击的士兵回来了没?”
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喷出一个大大的烟圈,他问道。
李东来想来应该还在休息,大帐没看到他的身影,也是应该的,他昨晚休息的时间只会比他更晚。昨天第一标跟三十二标一同乘坐弗洛森堡洋行的货船过了江之后,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一点钟了,差不多快二十四个小时都没合眼的李汉在交代了警戒、又安排了三营轮休的时间之后,这才随意的在临时搭建的驻地帐篷内沉沉的睡了去。
“回大帅的话,大人昨日想必是累极了,此时已是过了午时三刻,需要跟您准备些吃食吗?至于二营的消息标下不知,另外李大人跟孙大人他们都在旁边的大帐内等您,另外还有一位洋大人也留了句话便离开了,想来应该是有要事,您看....”
守卫一口浓重的湘音倒是令他听得十分皱眉,后世的普通话推广了那么长的时间了,就比如他们一家,早就戒掉了那外人根本听不懂的四川话,说起了全国通用的普通话。
“午时三刻?嗯,差不多下午一点了吗?我这一觉睡得时间还真长。东来跟三十二标的标统吗?卡尔那边看来是为了我拜托的那件事?估计也成功了...”
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李汉结果旁边已经冷掉了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又追问了一句“几人等了多久了?”
“回大帅,李大人早早便在外面候着了,孙大人才刚来一刻多钟的时间,那洋大人是什么时候来的,标下就不清楚了,标下这些都是李大人吩咐了,言道大人若是醒来了,便让标下如此回答。”
“嗯,你去....”
接过一旁叠得十分整齐的便装,李汉脸上表情突然一滞,这身宽大的新西服乃是昨日田氏入城之时帮他买来的,他方才想起从昨日下午分开了之后,便再也没有了田氏的消息。询问那严中直,他也只是说道那姑娘被他安排到了楚望山下的某一处客栈之中,不过听掌柜的说,他派去护送的人前脚刚走,那姑娘后脚也随着离开了一段时间,然后回来后约莫半个时辰就有几个魁梧的灰衣壮汉前来把她迎了去,此时已是不知去了什么地方了!
脸上隐隐有些担忧,李汉也隐隐的为这位身世可怜的年轻姑娘担忧了一番,毕竟他身上还怀揣着百万银两都是自那田氏处偶得的,因此对她心中却是怀揣几分愧疚,初一闻他失去了踪迹,便吩咐李东来的情报司顺道打听一下有关她的消息。
“去把我的军装拿来...”
在那面料相当不错的黑色西服上轻抚了一把,不过李汉却将它推到了一边,改让那卫兵去把他的那身黑色特警装拿来,“城内战事未息,哪里穿的这种服装!”
“是...大人!”
昨夜睡前他便命人帮忙洗了一遍,汉口虽说地处北岸,实则这时的气候与那南岸的武昌无疑,吹了一夜的江风、又晒了一上午,相比此时必然干透了,倒是不影响他穿着。车内虽然还有一套备用的特警服,不过3X型号的他根本穿不上,也只能留在了车上,以后再去想它用途。
快速的穿好衣服,他便要推门而出,没办法,此时国外虽然已经成产出了牙膏,不过国人毕竟使用了千多年的用盐清理口腔卫生,因此这国内牙膏这种稀罕货,便是一些留过洋的学生跟二鬼子还有在华洋人也大多使用牙粉,而此时的牙膏说其是贵族用品也不为过,虽说价格并不是很高,但是比起盐跟欧美平民用习惯了的牙粉,它的价格无疑要昂贵的多。
这个年代的欧美民众平均收益其实与清末民众普遍还没有拉开多少,毕竟欧美的国民财富第一次快速增长的年代要到一战之后才会到来,而第二次就要等到二战后了。当然,美国除外。
因此牙膏这东西在国内很少有国人问津,他昨天却是没有想到这些小事,只能暂且委屈一下自己了。
“大帅您不用些餐吗?”
见那李汉匆忙整理了一番着装之后,便要推开大帐出去,那卫士忙追问了一句。
“叫他们多准备一些,等会一起送到旁边大帐,我跟几位大人一起在那里用了!”
他晃了晃已经结疤了的左臂,脸上不自禁的抽动了一下,那特效药虽然效果顶级,但是却是通过加速身体的新陈代谢将原本应该在三到五天内才能愈合的伤口在一日内便完成了整个过程,代价就是此时他的左臂伤口处奇痒无比,让他忍不住想去挠挠,别提多闹心了!
“先生,您醒来了?”
瞧见李汉走了进来,正坐于大帐内闭目养神的李东来顿时起了身,抓起旁边的一本记迎了上来。
“嗯!“
李汉点了点头,看到正在一旁饮茶的孙国安,脸上带上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让孙兄久等了,昨日左臂受了些枪伤,便给自己用了些麻醉剂,没想到今日倒是睡到日上三竿,见笑了...见笑了...”
他小心的晃了下左臂,孙国安的视线也随之落在了他那身看上去从未见过的黑色军装之上,发现左臂处果然有一处破烂处,周边血迹虽然洗的淡了几分,不过依旧能够看的清楚,心中当下暗道还好他没出口,要知道再次坐等了一会儿的功夫,与李汉同级的他心中已是有些烦闷,之前还想玩笑一下呢!
“哪里,李标统昨日虽说负伤,不过依旧神勇不凡,与那边的某些只会磨磨嘴皮、耍耍手段的人呐,根本没得比。倒是孙某叨扰了....”
李汉笑笑也不说话,瞧见旁边的李东来手上拿着一本记,开口询问道:“二营那边怎么样了?现在是那一营在警戒?有什么情报吗?”
“是,先生。二营已于凌晨三师左右撤回营地,二营管带刘泽权见对方妄图经刘家庙车站北逃,于是于车站处恶战一个钟头,暗中派出一部携带炸药炸毁北岸铁路线,方才迫使第八镇逃亡江滩方向....不过....”
“不过什么?”
李汉虽然已经知道了结果,不过此处有外人,他自然也要装作不知。
余光扫过那看似正在喝水的孙国安,发现他果然有些局促不安,耳朵支起明显在听。
“是,先生!江滩码头处当时有两艘洋人货船经过,我部虽强令其靠岸,不过对方依旧蛮横的载上第八镇残部,驶出了港口。属下事后派人前去查询了一番,发现那艘货船并没有驶往长江下游,又派人去洋行打探了一番,才知道那货船乃是驶往重庆方向....”
“什么?”
旁边虽然低头饮茶却一直注意他二人交谈的孙国安听之顿时大惊,也顾不得失礼不失礼了,连忙借口:“李大人口中可是当真?”
说完之后仿佛差距到了自己语气的不对,连忙又追了一句,“我方听到第一标已经强攻拿下刘家庙,破坏了第八镇北上回合安徽新军,此功当值大大一,只是,孙某心中担心那张彪老贼借着洋人策应躲过我革命新军之围,逃脱了升天而去,以后相比再想捉拿助他只怕更加不易,这才失声开口,还望李标统勿怪...”
眉头微微皱起,又想到刚才接到的武昌那边的老弟兄传来的风声,他的嘴角多出了一丝讽刺的神色,看向李汉的眼神隐隐多出了几分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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