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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个侦察之眼升上天空,何其远还是蛮开心,百米范围内的情况尽收眼底,好像自己飞到了天上一样,可是玩了一会也就没了多少兴趣,这玩意果然是耗费人的注意力,你必须随时观察景象的变化,不是说有了什么特殊情况它便会自动报警。
一级法术简单好学,但是功能也只能如此,何其远试着用意识来控制侦察之眼,让它降下来再慢慢平移,呵呵,这光影构成的小眼球果然听话,钻进女孩们的屋子里去了。何其远激动地搓搓手,现在屋内情况一览无余,可惜时间早了点,还是晚饭后,没人脱衣服,而且是冬天,大家都裹得特严实。
侦察之眼被何其远转型为偷窥法宝,这货是没有什么道德底线的,还安慰自己,这么做都是为了燕小雨的安全,近距离的观察她,才能看明白她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正当何大教主流着口水苦等天黑,却发现胖墩已经飞了回来,没多久东方未晞离开房间,接着是自己的房门差点被砸破。打开门,东方站在门口,两手抱在胸前,眼神异样地盯着何其远,教主感到脊背发凉。
“好玩吧?会了意志实现,总能做出常人不为的举动。”东方话里带刺。
不管脸皮再厚,这次还真的有点扛不住,何其远硬着头皮解释道:“我这么弄是非常在乎你们的安危,没有别的企图,是不是该死的胖墩发现了?”
胖墩突然凭空现身道:“幸好我回来及时,否则你就得逞了。”
“连侦察之眼这么微弱的魔法能量你都感知的到,唉,功亏一篑啊。”
“还功亏一篑?你这不害臊的混蛋。”东方气的冲上去揪住了何其远的耳朵。
“放手放手,好歹在你的宠物面前,给我留点面子。”何其远吃痛大叫,“处于青春期的少年,犯一点错误是可以理解的嘛。”
“原来你跟我学这个法术只不过为了偷窥!”东方还没有原谅的意思。
“不是啊,我真的是想观察营地的情况,谁知道突然发现意识可以操纵它,后面内心就产生了小波澜。”何其远叫屈,“每天都是你一个人花很多时间侦察,我怕你累着了。”
一听这话东方心软下来,放了手威胁道:“下次再发现你死定了,大卸八块!”
燕小雨也知道,这么下去迟早要露馅,可是她如何也控制不住对收割生命的饥渴,不能尝到鲜血的味道,让她寝食难安,晚上根本无法入眠。强忍了一天,第三个晚上燕小雨偷偷从床上摸起来,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她穿着深色的衣服,出了门,隐蔽在山崖边的黑暗中,等待着哨兵疏忽的时机。
过了很久,哨兵的手炉没了温度,进屋去置换炭火,燕小雨便在这仅有的一分钟间隙,离开了营地,然而她并不知道,夜沙早已经藏身于一颗高大的树上,俯瞰着燕小雨的行动。
“这是要干什么?果然有点诡异。”夜沙利用树木作为遮掩,一直追随燕小雨,来到一座荒凉的山头,只见女孩脱光了衣裳,赤身露体站在冰冷的冬夜里。接下来的一幕,让夜沙瞪大了眼睛,简直要喊叫起来,她只能把手背靠近小嘴,使劲咬着,这才没有发出动静。
“狼人,天啊,小雨姐姐是传说中的狼人!”夜沙的心脏咚咚直跳,呼吸也变得粗重许多。
已经变化为灰狼的燕小雨,并没有像上次一样疾速离开,而是警觉地耸动着鼻子,在附近徘徊着,似乎发现了什么异常。灰狼时不时地仰起头,捕捉空气中微乎其微的生命气息,最终在一棵大树前停下,幽绿的眼睛发出凶光,呲开白色的獠牙,发出呜呜的低吼。
夜沙心里暗叫糟糕,自己隐藏气息的本领已经做得不错了,毕竟是个五级刺客。暗影属性,会让她在黑夜里几乎不会散发能量,可是刚才太紧张太害怕,还是被狼人察觉出来。只能祈祷狼人不会爬树了,那么互相还能够僵持下去,夜沙看着另一棵树杈的距离,实在太远,不可能跃过去。
东方未晞其实一直也没有睡,这两晚她都是半醒的状态,困倦导致她稍稍恍惚,一清醒又看不到燕小雨。东方未晞赶忙起床,叫上何其远,两人匆匆来到哨位,哨兵的回答依然是什么都没有看见,燕小雨只好把侦察之眼升上天空。
因为精神力比何其远强大,东方的侦察之眼升空高度有一百五十米左右,视野范围相对大了许多,她一边观察情况,一边用意识尝试,能否移动侦察之眼,结果徒劳无功。这个技能本来的效果就是,侦察之眼直直地上升,停在合适的位置便再也不动了,待到不给它输入精神力,然后就消失不见。
何其远也释放了一个侦察魔法,区别在于,他虽然只能放一个眼,可是那个眼可以到处游走,比东方放六个还管用。
“好奇怪,前面的山上有一只狼,狼一般不是群体行动的吗?”何其远问道。
“一只孤狼四处游荡也不是不可能,胖墩,还是过去看看。”东方未晞说道。
胖墩飞了过去,不久传来了讯息,夜沙被狼给困住,而这头狼,完全是燕小雨的属性。
东方未晞与何其远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尽力往山上跑去,接近目标的时候,东方念起咒语,放出一个照明术。二级辅助魔法照明术,把山上照得通亮,大家都能看清楚一头灰色的大狼,绿眼里射出冷漠残酷的光,向他们张开血口,发出一声嚎叫。
东方未晞打算施展禁锢术,不管是不是小雨姐姐,一头狼总是危险的,却被何其远打断了咒语。众人看到,何其远似乎特别茫然,也特别难过,拖着脚步慢慢走向灰狼,哑着嗓音问了一句:“小雨,是你吗?”
灰狼现在被灵魂里的邪恶之念控制着身体,根本没有认出何其远,一瞪后腿扑了上来,前爪搭在何的肩上,探头去咬他的咽喉。
“是我啊,小雨!”何其远大叫一声,总算震住了灰狼,它的上下两排尖牙没有合在一起,动作停了下来。然而同时,夜沙已经放出了她的弧光飞刃,胖墩飞过来要撞击灰狼,何其远用右臂挡住了夜沙的暗器,金色的血撒了一地,胖墩也被东方未晞及时用意识收回。
金色的血!灰狼用鼻子嗅着,似乎想起了什么,燕小雨在重病的时候,曾经喝过这种血液,它呜咽一声,猛地往后退去,钻进了灌木丛里。
“小雨,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还好吗?”何其远不顾伤势,焦急地扒开灌木,想找到那只灰狼。
“不要过来,让东方进来。”灌木里终于响起了熟悉的女声,那是燕小雨的声音,不过听起来非常孱弱。
何其远站住,与东方对视了一下,朝她点了点头,东方未晞放出胖墩,小心地往灌木深处走去,夜沙这个时候从树上跃下,拾起她的兵器,然后怔怔地望着何教主的胳膊,那只手臂还在流血。
接着照明术消失了,树林里陷入黑暗,在斑驳的月光下,东方未晞搀着燕小雨走了出来,燕小雨披着东方的长外套,光着脚,一双小腿露在外面,看起来极为虚弱,好像随时会昏厥过去,身体不住地瑟瑟发抖。
燕小雨深深看了何其远一眼,垂下眼帘,没有做任何的辩解。何其远也没有再问一句话,每个人都沉默着,来到燕小雨脱衣服的地方,收拾完毕回到营地。何其远让东方未晞把燕小雨安置在自己的房间,东方明白何其远的意图,扶着她躺在了床上,燕小雨此时已经沉沉睡去。
“东方你也去睡一会吧,我会看着她的,夜沙留下,我要跟你说两句。”
“小心点。”东方未晞叮嘱了一句,怅然离开。
何其远从衣兜里又摸出一个金币,递到了夜沙的手里道,“夜沙,这件事不要再对其他人说好吗?”
“你准备怎么处置这件事?”夜沙并没有接钱。
“我曾经说过,我要保护她,无论是她还是身边的其他人,我都会尽全力保护,不管这个人变成了什么。”何其远淡淡说道,“在我查明原因前,还请你能够保密,不是所有人都能接纳她的。”
夜沙突然从怀里掏出金币,还给了何其远,说道:“我不会说的,也不收你的钱,我以刺客的生命保证。”
何其远看着手里的两块金币,微微一笑道:“谢谢,你快去睡觉吧。”
夜沙张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是没有出声,她的眼眶突然红了,扭头赶紧跑开。
何其远拧干毛巾,擦干净燕小雨脸上的污迹,然后默默地坐在床头,叹了口气道:“小雨,是我把你带到这儿的,这儿除了我和东方,你没有其他的亲人,所以不管是天大的难处,你醒来都要告诉我,只有知道真相,我才能帮助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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