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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村里人就被一阵金铁交鸣的声音吵醒,耳朵里钻进了令人发指的歌声,以至于一些人穿鞋分不出左右脚。何其远在哨塔上拿着锤子和铁锅,唱起了所谓的重金属摇滚,塔下全是围观的信徒,女神的儿子这是怎么了?以一种特殊的方式与神沟通吗?(女神的儿子?女神是不是在黑自己,告诉教徒她其实不纯洁)
“这种病,是不是间歇性地会发作?”马克西米兰问东方未晞。
“我也不知道,我还没洗脸漱口呢。”东方笑道,“没有洗漱的女孩就没有思考能力。”
早饭的时候何其远告诉老马和东方,经过近日一连串的刺激,以及昨晚备受煎熬的苦思冥想,他度过了穿越适应期,把迷失的自我找回来了,唱首歌以示庆贺。
“刚才那是唱歌?我还以为亡灵闯进了村子。”老马摇头大叹。
“是不是有更好的计划?”东方问道。
“没有啊,计划还没想。”何其远吞下了最后一块麦饼,往椅子上一躺,神情轻松地答道。“我只想通了一个问题,本来我在地球那么屌,什么都不在乎,到了这个位面怎么就畏手畏脚?原来我是被搞晕了,好在我的自我修复功能比较强大,现在谁再想晕我,没那么容易了。”
“说了半天,我不知道你讲了什么。”马克西米兰喝了一口肉汤道,“还是赶紧考虑怎么对付大地之神的信徒吧,他们可不像盗贼一样,可以直接杀掉,你杀了一个,他们就会过来十个,甚至一百个。”
“那你还是先给我讲讲大地之神,我要听故事。”何其远又拿起东方未晞碟子里的麦饼。
大地之神,原本是洞穴人、地精和丘陵巨人信仰的神,洞穴人和地精虽然远不及丘陵巨人强大,可是他们数量众多,信仰又极为坚定,却是大地之神主要的能量来源。
一百三十年前,大陆中南部的两大帝国开战,永夜帝国的铁骑在力量之神的帮助下,几乎踏遍了整个耶塔帝国,仅剩一城的耶塔帝国,不知为何获得了丘陵巨人的支援,数千名挥舞着巨大石棒的巨人们,很快扭转了战局。若不是力量之神狂化了一批战士,永夜帝国可能已经在版图上消失了。
此后,耶塔帝国开始信仰大地之神,奉大地之神教会为国教。力量之神在那一战后不知为何,再也没有临幸永夜帝国,在耶塔和半兽人的夹击之下,永夜的版图越来越小,他们耗时三十多年,终于将半兽人赶进了脊背山,可是实力已经大不如前,只有他们自己还号称帝国,其实在别人的眼里,连个王国都算不上。
“现在耶塔帝国就是南方的绝对霸主,大地之神教会也是南方的第一教会,方圆几千公里,都是耶塔的领土或者属国,其他教会根本无法生存,我们的对手,实力太强。”马克西米兰道,“看来,我们要不暂时委曲求全,要不只能再往北走。”
“走什么走?我们无路可退,坚决不走。”何其远道,“上次在瓦克可,被刺客赶走,这次又被信徒赶走,接下来到一个地方,是不是又有谁来找麻烦?与其这样,干脆不走,我可是个教主,不是流浪汉。这地方我刚刚弄好,就是老子的地盘!”
“你要抵抗?抵抗无比强大的教会还有它身后的帝国?”马克西米兰吃惊道,“就凭我们几个?”
“当然是抵抗,难道我还真给他们跪了?而且就凭我们自己。精灵们自命清高,他们的眼里,只有魔法森林是圣洁的,其他地方都铺满了大便,这样的小伙伴根本不靠谱。”何其远站起来,如同大人物一样背着手走了几步,“昨天晚上我在想,是什么让自己发懵?不就是大神、刺客、法师、战士吗?强者欺凌弱者,大陆上每天每处都在发生,这是家常便饭。弱者是什么,就是地球上的屌丝,屌丝也经常失业、失恋、考试不及格,和这里遭受欺凌属于同一个状态,只是形式不一样。难道就不活了,整天找一个树杈上吊?NO!屌丝只要振奋起来,也可以逆袭!”
“你真的想清楚了,不是一时兴奋?这么干避免不了死人,你能够接受吗?”马克西米兰表示怀疑。
“我错误的拿地球的文明,来考量这个位面,改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不能生存何谈其他?”何其远道,“不过最好赶快找一个管理军事的人才,我们需要战士,他也能够替我完成必要的杀戮。”
看着何其远迈着轻快的步伐,准备召集村民开会,马克西米兰还回不过神来,他问东方未晞:“小远唱了一首歌,就变成了这个状态,这还是原来的他吗?”
“应该说,这才是原来的他。”东方未晞露出微笑。
“还真有点不习惯。”
“在地球的时候,他就是这副样子,天塌下来照样打呼噜,谁也拿他没辙。”东方未晞似乎陷入了短暂的回忆。
何教主召集村民开始传教,大司法东方未晞和大神官马克西米兰都要旁听,这是何其远给他们刚安置的头衔,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嘛。教主的传教方式很特别,既没有讲什么教义(因为他还没编好),也没有任何仪式,就是和村民坐在一起神侃,侃到大家都很爽了为止。
“你们说,大地之神是什么?”
众人用很不熟练的汉语答道:“一坨粑粑。”
“对了,就是一坨臭粑粑,我也不想像个长舌毒妇一样诋毁神灵,可是你们看看他的信徒干的事,把我们的女神弄成了一堆渣渣。”何其远捧着蓝月破碎的石膏像,假装无比沉痛地道,“要是这样都能忍,我觉得迟早大家会堕落到给别人舔屁股的程度,你们说对不对?”
何其远也不管村民回不回答,继续说道:“女神昨晚给我降下了神谕,本来她和大地之神的关系不错,但这次也是气得在天上打滚。神谕号召我们,不要再对大地之神的信徒们客气,因为首先他们不讲礼貌,随便骑在我们的脖子上撒尿,其次他们打算杀光我们,还要把我这个神的儿子,绑在火刑柱上像烤肉串一样烧烤,甚至抹上一层辣椒酱,一点友好的态度都没有。”
“但是,大地之神教会非常强大,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对抗下去恐怕是死路一条。”一位村民提出了疑问。
“你这个认识很浅薄,难道那天你没有看到女神的伟大神迹吗?大陆的历史告诉我们,凡是神迹降临的地方,最后都会变成大帝国!”何其远并不动怒,仍然是笑嘻嘻地回答,“约翰,当你是大地之神的信徒时,有没有见过那坨粑粑的神迹?当然没有,女神的儿子降临到你们的身边,让你们的生活改善,让盗贼止步于村口,也会让大地之神的信徒们乖乖滚蛋。”
约翰不依不饶:“可是昨天你并没有让他们滚蛋。”
何其远差点没被噎死,吞了口口水才道:“昨天我是给大地之神留点面子!现在我以西海商会会长的名义宣布,由于约翰立场模糊,他家的粮食不再由商会免费供应,他可以自己去瓦克可港买,也可以到史丹那里采购,不过史丹的商品都要附加运输费,价格翻一番。”
约翰摊摊手道:“既然这样,我还是信智慧女神吧。”
村民们一阵哄笑,何其远用手势压低了笑声,然后道:“我相信约翰,并不仅仅是因为几袋面粉而信仰神,他是被神的光辉所吸引,因为智慧女神的全称是什么?”
“自由平等幸福智慧之神!”村民们嚷了起来。
“对!自由平等幸福,看看我们的村庄,现在就是自由平等幸福的,没有谁是谁的奴隶,没有谁遭遇不公平的待遇,每个人的吃穿,都是由西海商会直接供应。那么,外面的世界是这样吗?显然不是,大地之神的助祭过来,就是要夺走我们的自由平等幸福,如果我们去信仰其他的教会,就可能沦为苦力和奴隶,你们难道愿意这样吗?”
“当然不愿意。”
何其远第一个站起来道:“不愿意的就站起来,保卫女神的领地,保卫我们的村庄,请相信神之子的预言,在异教徒到来的时候,神迹还会再一次降临,给我们带来幸运,给敌人带来恐惧。”
村民们一听还有神迹,果断选择起立,马克西米兰和东方未晞自然也要站着,老马看着热血沸腾的村民,摇了摇头道:“没见过这样传教的,诱惑、威胁、哄骗加煽动挑拨,什么无耻手段都用了。”
东方未晞笑道:“无耻一直是他的强项,只是他说神迹再次降临,不知道又有什么馊主意?”
“主意再馊,只要能够解决大地之神信徒的侵扰,那就是好的。”
何其远见村民全体起立,非常得意地大声道:“下午开始,大家会接到新的防备计划,请每个人加紧时间按照计划开始自己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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