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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在矿洞门口的巨石,已经被拱开一个缺口,巴奈特他们从小山丘望下去,下面简直是一幕人间地狱,遍地焦黑残缺的尸体中,两只庞然大物在游荡,它们看上去如同蜥蜴,不过是放大了几十倍的红甲蜥蜴,口中喷吐着火焰,头部居然有上百只眼睛。
“那……那是什么?”蒂诺快要昏过去,有气无力的问道。
“那就是老子让你来这的原因!”巴奈特恨恨道,瞬间折损了数百兄弟,他只剩下一个亲卫小队,希望能够救人的大队长,现在也只能躲在远处,矿区的情况让他感到无能为力。
深渊爬虫在地面搜寻了很久,还是没有发现它们的虫卵,发出数声怪叫后,回到了洞穴之中。巴奈特确认安全之后,咬牙切齿地站起来,用刀指着蒂诺道:“老混蛋,老子要用你的头,祭我兄弟亡魂。”
考斯连忙抽出十字剑,抵住巴奈特的胸口,吼道:“不得对大人无礼!”
巴奈特眼睛都没眨,一刀劈了下去,鲜血溅了一脸,他才扭头对考斯道:“有种杀了老子!”
洛萨城郊的新监狱刚刚动工,老监狱已经改为仓储基地,如今为数不多的犯人,都挤在一个临时的破旧兵营里,这儿建筑破败,设施简陋,连狱吏呆着都叫苦连天,何况那些年迈多病的囚徒。
不过今天临时监狱的面貌焕然一新,卫生经过清理,囚犯们也洗了澡、理过发,连午餐都变得丰盛了许多,肯特侯爵要视察监狱,大家都明白,他是来看望巴奈特的。巴奈特从匹波山被押送回来,单独关在一个房间里,周围重兵把守,这名海盗头子,大队长的职位还没捂热,又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
巴奈特看着侯爵的随从,往桌上摆着好酒好菜、时鲜水果,表情渐渐的凝重起来,他盯着肯特,等待着他的言语。肯特的脸色不好,明显睡眠不足的样子,眼袋松松垮垮,眼睛里布满血丝,他沉默着,来回走了几圈,才坐在巴奈特的桌前道:“大队长,我想了一夜,最后还是决定给你绞刑。”
巴奈特身体微微一颤,点了点头,给自己倒了一杯兰姆酒,送到嘴边道:“看这个架势,老子也猜到了。”
“你不死不行,巴奈特!”侯爵往椅背上一靠,极为疲惫地叹了口气。
“是嘛?老子只是觉得这种死法憋屈的很,不如被一刀砍了痛快。”
“巴奈特,有一种东西叫做政治,他不同于战争,你知道吗?”侯爵盯着壮汉道,“我的兄长统治封地十多年,他不仅留给我一个烂摊子,还留下了很多棘手的旧势力,一些贵族趁着我哥哥的放纵,拧在了一起,左右着这片土地,而我,才刚刚接手一个多月。”
“您是着急了一点,侯爵大人,跟老子的性情一样。”巴奈特道。
“旧势力最大的特点,他们失去了前进的动力,然而又占据着权力不肯放手,他们只在乎自己的既得利益,可你却无视了这一点,我在这件事上,不得不屈服让步,我还不想太早的把他们连根拔起,那样封地会伤筋动骨。坦诚一点,就是我还畏惧他们,依靠他们。”肯特一副无奈的样子,“昨天我试图说服自己,为一个优秀的队长做点事情,最终我选择了妥协。”
“起码您觉得我是对的,是吗?”
“没有对与错,你何必这样想,带着幽怨而离开这个世界?”肯特劝道,“巴奈特,我只觉得,你本来是一个优秀的军人,这是你与生俱来的天赋,遗憾的是它不能为我所用。所以,即使你对,现在也没有任何意义,为了求全,我的天平不会倾向于你,更不会因为所谓的正义和公正宽释你,假如你不能为我所用,我也不希望你被别人所用。”
巴奈特愣住半天,终于说道:“好!老子为了你的坦诚,自饮三杯。”
海岛,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木屋都被休憩一新,涂上了各种彩色的天然涂料,家家的屋顶上,在饭前都会冒起炊烟,火炉得到广泛的使用,而夜里也不会再漆黑一片。一批石头房屋,地基正在建设,估计明年的夏日,人们能够享受更舒适坚固的住所。平坦的地面上,是整齐的菜地,一些秋季适合播种的蔬菜,正在园子里生长,石头路面连通了各家各户,铁匠铺里依然是不绝于耳的打击声和欢快的铁匠之歌。
这一切,燕小雨虽然带领着村民们在忙碌,可是她并没有多么关心,忧郁已经成为她心情的主旋律,她自己认为,变得强大或许是最好的排解办法。拉丘、拉风两兄弟,和地球人呆在一起,真的是聪明了不少,他们成为了改建村庄的主力,很多事只要燕小雨稍作指导,就能干得非常漂亮。
强大目前只有一个方法,不断的冥想和修习魔法,可是燕小雨获得的信息很有限,无论已故法师留下的笔记,还是在瓦克可镇收集的书籍,都只记载了三级火系魔法的咒语,四级该怎样操纵元素能量,燕小雨根本不知道,摸索起来也是徒费气力。
三级魔法火箭的威力,燕小雨做了一个实验,火箭的速度不仅飞快,而且当它击中目标时,会带来爆炸和持续的火伤害,一棵碗口粗的树木,短时间便化为焦炭。而另一个技能火环,虽然念咒的时间很长,但如果形成,自己的身体周围就会出现一个转动的保护环,别人是难以近身的。
“看来四级魔法,只能去大陆才能学到,现在只好加强自己的精神力。”燕小雨一个人坐在海边,喃喃自语,她望着大海,海里有她担心的伦高,对岸还有她牵挂的小远。燕小雨时不时掏出辰星石,盯着它问道,“怎么我的第一个天赋,还不到来呢?”
并非如燕小雨想象的那样,四级魔法咒语唾手可得,一到二级的魔法,由于比较简单,伤害也不惊人,所以算不上秘密,在大陆的魔法书籍和法师笔记上一般都有记录。三级魔法咒语相对已经比较难得,要么高级魔法师口授给弟子,要么去魔法学院学习,大陆上最好的魔法学院,顶多也就教授六级的咒语,七级以上,只能靠自己的机缘和运气了。
事实上,一个六级魔法师,已经算得上大陆的强者,除了天赋之外,普通人不花上十年时间坚持冥想,根本突破不到这个级别,可把十年的光阴都用来做枯燥的冥想,几个人又具备这样的毅力呢?所以大部分魔法学院,只是传授低级魔法咒语,教会学生基本的炼金术和卷轴制作就可以毕业,连魔法阵都属于高级课程,不是人人可以学到的。
连岛上最热情的麻莎大妈,都害怕和燕小雨打交道,她觉得这丫头出门几天,却变了很多,似乎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冷漠,总在拒人千里之外,你看着她,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好。
麻莎逐渐放弃了对燕小雨的努力,她感到还是何其远在的时候,欢乐多一些,这小子什么时候才回来?麻莎开始想念他的远远,布丽可是越来越大了,拉丘整天在他们家周围绕来绕去,让麻莎很是恼火,远远可是说过的,同族结婚,孩子的智力低下!
燕小雨并不在乎别人对她的印象,在地球上同样如此,她和同寝室的女孩们,关系都不太好,常常独来独往。岛民不是她关心的人,只是现在何其远布置的种植推广任务还没有完成,一些工具例如手推车、水车、犁也在研究中,不做好这些事,拉丘也不敢擅自开船回到大陆,燕小雨只能苦苦等待。
多少天的黄昏,燕小雨面向大海,手里握着那块纯红色晶石,盼望视线的尽头,不仅仅是晚霞和海鸟,而是出现一只三桅帆船,可是每一次都是失落,她清楚何其远刚刚去了滩涂,那里荒凉得很,只怕根本就找不到船,连安危都是一件难料的事情。
突然,燕小雨感觉周围有了微妙的变化,她的意念一动,大约方圆一米的范围内,那些枯黄的草或者灌木,开始簌簌而落,明显的,以她的身体为中心,植物似乎有一种陷下去的感觉。燕小雨奇怪的站了起来,走了两步,那陷落的范围也随着她而移动。燕小雨低头去看辰星石,果然变成了橙色!
是一个什么样的天赋?燕小雨发现,自己一旦放松或者疏忽,那个陷落的圆形会消失,她的意识集中起来,圆形又重新出现,再往前,走向沙地,沙子发出了挤压的声音,虽然没有植物陷落的那么厉害,依然出现一个浅浅的圆坑,就像上方有什么重物,压在了沙子上面一般。
燕小雨感到了疲惫,她的精神力快要耗空了,她强撑着蹲下来,拾起圆形范围内的一颗小石子,居然拿不动,这小小的石头,好像有几十斤重!
力量之神的天赋,重力场!燕小雨虽然没有完全明白,耗尽精神力虚脱地倒在沙滩上,她还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现在该是把辰星石送往大海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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