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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青青。
月夜下,她的身影还是那么楚楚动人,勾人心魄,像是月宫仙子一般。
只是,她的眼神难免透着忧伤,凝望着忘川河岸,像是有数不尽的愁肠。
以前我不知道她凝望对岸的原因,但现在我想我知道了,她应该是在思念一个人,那个叫子衿的男子,也是左一帆口中的驸爷,他的主子,应该不会错。
“青青姐。”
我并没有刻意回避,而是来到她身边,喊道。
身为男子汉,敢作敢当,虽然对她做了那种事,但我不怕面对她,既然已成事实,我就敢于承担。
她微微打量了我一眼:“你怎么在这?”
我叹道:“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脑海有些混乱,所以出来转转。”
青青没有说话,惜言如金。
沉默一会,我又道:“青青姐……你恨我么?”
心中百感交集,不知道问这话会不会不合时宜?
青青沉吟了一会,道:“小泽,其实你还是个孩子不是吗?虽然你的心智与你的年龄有些不符,但这也改变不了你是一个孩子的事实,所以,我不恨你,况且,你那也是无心之过,中了青冥蛇的毒才会那样,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中青冥蛇的毒,所以,我更没理由来恨你,我们就当那事从没发生过。”
孩子?
没发生过?
说的轻巧,但我却做不到,因为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有成人的思想,并不只是一个单纯十岁的孩子那么简单,况且,有些记忆是想忘不能忘的!
不过,我还是点头答应她了,因为我不想给她任何的压力,我尊重她,尊重她的选择,尊重她的想法,尊重她的一切,我愿默默为她付出,哪怕在这个世界倾尽所有。
这里说明一下,是这个世界的所有,并不代表我以前那个世界,若是在我以前那个世界,我的女神,还是要放在第一位的,无可代替。
点头答应后,我又问了青青了:“青青姐,你会走么?我是说离开神隐村,与他们去那。”
青青想了很久,而后道:“也许吧,你也看到了,他们的到来,已经破坏了神隐村的宁静,这里的村民因为我受到了他们不公正的待遇,现在,也许只有我跟他们走,神隐村才能恢复宁静,恢复如初。”
“可是……”
“没有可是。”
青青打断了我,道:“虽然我也不舍,但相较于村人的安危,我个人的事是小,他们的事才是大,我不想因为我而破坏了整个村的和谐。所以,左一帆他们必须走,而我也得走,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傻女人总是在替别人着想,就没考虑过自己,我真想叫她自私点。
但她肯定不会听我的。
我只好道:“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
青青坚决否决道:“我不会让你和我去再涉险,你应该明白,你现在瘦弱的身体,留下了多少伤痕,而现在对你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调养身体……你什么都不用多说,走之前,我会为你配几副调养处方的。”
说这话时,青青看着我的失去的左臂,黯然伤神。
我则有些感动,有些无以言表,还能说什么呢?却还是无言以对。
事实确实青青所言,我现在这副身板,真的是伤痕累累,假使脱掉衣服,都有些不堪入目,总之,浑身上下都是伤疤,尤其是失去的这条左臂,这对我以后的整个人生,也许都是一个无法愈合的痛。
虽然我嘴上不说,但我还是很在意失去的这条左臂,毕竟是谁都不想成为一个残疾人士。
可……唉!没可的了,既然已成事实,我就是一个残疾人士!
改变不了的事实!
以后,也许还要受尽旁人的冷眼和嘲笑。
……
我无言以对,青青也没说话,静谧的夜空下,我俩都看着远方,默默想着心里的心事。
这种气氛有些怪异,但我却感到很满足,能默默陪在她身边,哪怕不说话,这也是一种良辰美景。
不过,一想到接下来青青就要走了,我还是不能释怀,好想她留下。
想了很久,我再三思量,还是忍不住问道:“青青姐,你和那个子衿驸爷是什么关系?”
青青好久没有说话。
我本来以为她不愿意多说。
没想到,最后她还是说了,她凝望着远方,平和道:“他和我一起长大,从小就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曾今以为,我会是他的全部,而他也会是我的全部,然而……
我终究还是错了,大错特错,时间会改变一个人,距离也并非是美,我在神隐村等了他五年,五年的时间里,我不离不弃,为了他,甚至我拒绝与任何陌生的男子对话,包括在忘川河边日日守望,也是盼望他早日归来。
可到头来我换来了什么?
对,换来了他派人来接我,但这有意义吗?他都已经成为了驸爷,帝王的乘龙快婿,我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不得已的牺牲品?”
很平和的话,看似波澜不惊,但我却能感觉到青青内心的挣扎与痛苦。
若不是她平常冷淡惯了,换成任何一个人,只怕此时的情绪都会绝提、崩溃。
我也握紧了拳头,很想揍人,揍那个王八蛋,是他辜负了青青的一往情深,他连畜生都不如!
听完,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青青,但我很想为她做点什么,于是我来到了她面对面。
道:“青青姐,我决定了,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去,谁也不能拦我。”
青青皱眉。
但我望着她,眼神自始至终都很坚定。
青青幽幽一叹道:“你去又能做什么?”
我:“我要去教训那个人,要为你讨回公道,让天下人都知道他虚伪的面目。”
“别傻了,他是帝国驸爷,你凭什么和他去都斗?”她道破了一个我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我……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到了那儿后,我总会找到突破口。”
强词夺理,其实就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公道”这回事,但我却不愿退缩。
“小泽,不要在为难我。”
青青用恳求的眼神看着我,道。
我承认,我被她这种眼神打败了,节节败退,最后只好答应了她。
不得已的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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