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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雄齐叫:“啊哟!”均没想到他兄弟俩竟会如此。
只听得一个少年的声音大哭大叫:“爹爹,爹爹!”却是游驹的儿子游坦之。
游骥已死,游驹却尚余一口气在,只是紧紧抓着独子的手:“不……不要……报仇!”说完便已气绝。
乔峰一呆,没想到身为聚贤庄主人的游氏兄弟竟会自刎。
他背上一凉,酒性退了大半,心中颇起悔意,说道:“游家兄弟,何苦如此?这块盾牌,我还了你们就是!”持着那块钢盾,放到游氏双雄尸体的足边。
尘缘心中只觉游氏兄弟枉称双雄,心眼儿恁地小,盾牌而已,何涉于生死?
但见游氏少子哭得甚为伤心,不禁生出恻隐之心,也将盾牌掷还了过去。但与群豪交手却是一刻也不得停歇。
乔峰弯着腰尚未站直,忽听得一个少女的声音惊呼:“小心!”
乔峰立即向左一移,青光闪动,一柄利剑从身边疾刺而过。若不是阿朱这一声呼叫,虽然未必能给这一剑刺中,但手忙脚乱,处境定然大大不利。向他偷袭的乃是谭公,一击不中,已然远避。
当乔峰和群雄大战之际,阿朱缩在厅角,体内元气渐渐消失,眼见众人围攻乔峰,想起他明知凶险,仍护送自己前来求医,这番恩德,当真粉身难报,心中又感激,又焦虑,见乔峰归还钢盾,谭公自后偷袭,当下出声示警。
谭婆怒道:“好啊,你这小鬼头,咱们不来杀你,你却出声帮人。”身形一晃,挥掌便向阿朱头顶击落。
谭婆这一掌离阿朱头顶尚有半尺,乔峰已然纵身赶上,一把抓住谭婆后心,将她硬生生的拉开,向旁掷出,喀喇一声,将一张花梨木太师椅撞得粉碎。
赵钱孙、谭公连忙,向乔峰扑来。
阿朱虽逃过了谭婆掌击,却已吓得花容失色,身子渐渐软倒。
乔峰回头一望,心下大惊,心道:“她体内真气渐尽,在这当口,我哪有余裕给她接气?”
只听得薛神医冷冷的道:“这姑娘真气转眼便尽,你是否以内力替她接续?倘若她断了这口气,可就神仙也难救治了。”
乔峰为难之极,知道薛神医所说确是实情,但自己只要伸手助阿朱续命,环伺在旁的群雄立时白刃交加,恐怕还会连累二弟。这些人有的死了儿子,有的死了好友,出手哪有容情?然则是眼睁睁的瞧着她断气而死不成?
便在这时忽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惨然道:“先杀这丫头,再报大仇!”正是铁面判官单正。他大儿子单伯山应道:“是!”举刀向阿朱头顶劈落。
乔峰惊愕之下,不及细想,一脚踢中圆盾,旋盘飞出,去势凌励之极。七八个人齐声叫道:“小心!”单伯山急忙举刀格挡,但乔峰这一掷的劲力何等刚猛,圆盾的边缘又锋锐无比,喀喇一声,将单伯山连人带刀的铡为两截。圆盾余势不衰,擦的一声,又斩断了大厅的一根柱子。屋顶瓦片泥沙纷纷跌落。
单正和他余下的三个儿子悲愤狂叫,但在乔峰的凛凛神威之前,竟不敢向他攻击,连同其余六七人,都是向阿朱扑去。
乔峰骂道:“好不要脸!”呼呼呼呼连出四掌,将一干人都震退了,抢上前去,左臂抱起阿朱,以圆盾护住了她。
便在这时,尘缘猛攻之下,稍稍将围攻之人打退,立即抢入厅内,一把抽出重剑,大声道:“大哥只管给阿朱续命,兄弟替你阻敌!”
说完一剑劈向近处的单季山。
那单季山大惊之下连忙举刀来挡。
单正等人却是大叫:“别挡!快退!”
却是已然来不及。
尘缘一剑劈将下去却似毫无阻碍,单季山厚背砍刀被劈断,半边身子也被砍塌。
众人见状均是心下骇然,尘缘却是毫不停留,重剑刷刷刷狂舞起来,厅中更无人敢缨其锋。渐渐的已将群豪尽数逼出大厅。
乔峰见状再不犹豫,一掌贴住阿朱后心,纯厚的内力便传了过去,他知道早一刻替阿朱输好内力,便能早一刻相助尘缘。
这边,尘缘立于门前,重剑挥舞之下,群雄止步。
玄寂玄难各抓来一根精钢禅杖,分向尘缘左右肩攻来。
尘缘不躲不让,一招“月涌大江流”直走中宫,但并不甚快。
待两根禅杖近前,尘缘手腕一翻,重剑急向左右摇摆,分别攻向玄难玄寂,却又是迅捷无比,竟是不分先后。
这才是此招精髓所在。
玄难玄寂心中大惊,忙同使一招“罗汉提钟”堪堪挡住,但剑上裹挟的巨力却将他俩儿击得倒退好几步才站住。
他们使得也是伏魔杖法,但功力比起尘缘之前交手的黑衣僧却又差了不少,可知就算是那黑衣僧也只能勉强挡住。
玄难玄寂一向边上退去,谭公、赵钱孙这对“连襟”便又联手攻上。
尘缘微微一退,左手中指、食指连弹两记弹指神通,分向两人射去。
二指同发,指力、速度相教于一指而言皆是稍差了些,但也极是不同凡响。
谭公、赵钱孙哪里抵得住,只能一个懒驴打滚,狼狈避过,脸面也顾不得了。
群豪已知尘缘重剑不同凡响,只凭拳脚万难匹敌。
这时使长兵器、重兵器的便纷纷涌上,与玄难玄寂同战尘缘,
二僧为主,余者为辅。
尘缘夷然不惧,大喝一声;“来得好!”
重剑一圈,一招“长河落日圆”使出,顿时剑光盈门,霎时间便将群豪笼罩。
玄寂一边出招一边大喝:“师弟!不可自误啊!”
到此时他也顾不得尘缘嘱托。
尘缘更不答话,重剑愈发使疾。
这是他重剑剑法草创一来历经的第二战。
初次交战时,尘缘将黑衣僧禅杖劈断后便不再用剑,只是浅尝辄止。
今日,却是大放异彩,直将剑法使得秒到毫厘之巅,
真是一剑快似一剑,一剑重似一剑,偏偏出剑时又出人意表,无迹可寻。群豪只觉得有十数个尘缘同时出剑。
围攻尘缘之人除了玄难玄寂外是换了一拨又一拨,不是被尘缘劈伤砍死就是尘缘劈断了兵器,不得不退出,唯有二僧
依仗高深武艺,尚能抵挡。
一时间聚贤庄内惨嚎声,呼喝声此起彼伏,尸体横七竖八,到处都是,有尘缘杀的,也有乔峰杀的,
院中群豪没有一个不曾亲手杀过人,此刻这般惊心动魄的恶斗,却实是生平从所未见。敌人只有一人一剑,但却胜似千军万马。
群豪心中无不感叹,若是今朝存的性命,日后再不与他二人为难。
尘缘却是越打越兴奋,蓦地长声呼啸起来。霎时间便将群豪声音压了下去。
尘缘一啸,声威更壮,招式便像雪崩般向群豪压来。
聚贤庄少庄主游坦之本是守着伯父,父亲的尸体待在一旁,他原想等着众人杀了乔峰、尘缘之后便上去在尸体上踩几脚,
好替父亲、伯父“报仇”,但此刻见尘缘神威大展,心中顿时惊悸不已,只想避得远远的,再也不见他。
这时尘缘一啸之下,他再也禁受不住,眼前一黑,竟尔晕了过去。
群豪一时间只觉得仿佛只要他一人一剑在,任他们再多人也进不得厅内。
心中忽然冒出一句极是不应该却又极是妥当的话: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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