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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手持熟铜棍的卫护傅思归当头一棍向叶二娘当头砸落。
叶二娘闪身避开,叫道:“啊哟,大理国褚古傅朱四大护卫我的儿啊,你们短命而死,我做娘的好不伤心!你们四个短命的小心肝,黄泉路上,等一等你的亲娘叶二娘啊。”褚、古、傅、朱四人年纪也小不了她几岁,她却自称亲娘,“我的儿啊”、“短命的小心肝啊”叫将起来。
傅思归大怒,一根铜棍使得呼呼风响,霎时间化成一团黄雾,将她裹在其中。叶二娘双手抱着左子穆的幼儿,在铜棍之间穿来插去的闪避,铜棍始终打她不着。那孩儿大声惊叫哭喊。
另一个护卫古笃诚从腰间抽出板斧,喝道:“‘无恶不作’叶二娘果然名不虚传,待我古笃诚领教高招。”人随声到,着地卷去,出手便是“盘根错节十八斧”绝招,左一斧,右一斧的砍她下盘。
叶二娘笑道:“这孩子碍手碍脚,你先将他砍死了吧。”将手中孩子往下一送,向斧头上迎去。古笃诚吃了一惊,急忙收斧,不料叶二娘裙底一腿飞出,正中他肩头,幸好他躯体粗壮,挨了这一腿只略一踉跄,并未受伤,立即扑上又打。叶二娘以小孩为护符,古笃诚和兵刃递出去时便大受牵制。尘缘摇头叹息,正待出手。
正混乱间,山背后突然飘来一阵笛声,清亮激越,片刻间便响到近处,山坡后转出一个宽袍大袖的中年男子,三绺长须,形貌高雅,双手持着一枝铁笛,兀自凑在嘴边吹着。朱丹臣快步上前,走到他身边,低声说了几句。那人吹笛不停,曲调悠闲,缓步向正自激斗的三人走去。猛地里笛声急响,只震得各人耳鼓中都是一痛。他十根手指一齐按住笛孔,鼓气疾吹,铁笛尾端飞出一股劲风,向叶二娘脸上扑去。叶二娘一惊之下转脸相避,铁笛一端已指向她咽喉。
这两下快得惊人,饶是叶二娘应变神速,也不禁有些手足无措,百忙中腰肢微摆,上半身硬硬生生的向后让开尺许,将左山山往地下一抛,伸手便向铁笛抓去。宽袍客不等婴儿落地,大袖挥出,已卷起了婴儿。叶二娘刚抓到铁笛,只觉笛上烫如红炭,吃了一惊:“笛上敷有毒药?”急忙撒掌放笛,跃开几步。宽袍客大袖挥出,将山山稳稳的掷向尘缘
叶二娘一瞥眼间,见到宽袍客左掌心殷红如血,又是一惊:“原来笛上并非敷有毒药,乃是他以上乘内力,烫得铁笛如同刚从熔炉中取出来一般。”不由自主的又退了数步,笑道:“阁下武功好生了得,想不到小小大理,竟有这样的高人。请问尊姓大名?”
那宽袍客微微一笑,说道:“叶二娘驾临敝境,幸会,幸会。大理国该当一尽地主之谊才是。”
这边段誉见了喜道:“高叔叔也来了!”
原来是大理善阐侯高昇泰。
叶二娘冷笑道:“以多欺少,这就是你大理的待客之道?我算是领教了!”突然纵身而起,向山峰飘落。高升泰道:“且慢!”飞身追去,蓦地里眼前亮光闪动,七八件暗器连珠般掷来,分打他头脸数处要害。高昇泰挥动铁笛,一一击落。只见她一飘一晃,去得已远,再也追不上了。再瞧落在地下的暗器时,每一件各不相同,均是悬在小儿身上的金器银器,或为长命牌,或为小锁片,他猛地想起:“这都是被她害死的众小儿之物。此害不除,大理国中不知更将有多少小儿丧命。”
只不过这叶二娘轻功了得,几个起落间就不见踪影。高昇泰对段誉道了一声:“请公子速速回府。”说罢,不及段誉回答就急带了四大护卫追下山去。
尘缘却没有动,一是因为他不知道叶二娘恶行,不认为一定要杀她,二是他想这些人足够对付叶二娘了,他不必插手,在大理的地界上他是不好喧宾夺主的。
抱着那胖小子山山,交给了已经自行点穴止血的左子穆,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他一眼。左子穆满脸灰败,神色复杂,看着尘缘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是尘缘这一方的人救回了他的孩子,他本该感谢,可又是尘缘射断了他的手臂,他是使剑的,今后却再也无法拿剑,一身武功只剩下三四成,掌门都要当不成了。叫他如何不恨!或许这恨意都要大过幼子失而复得的喜悦。只是这股恨意要永远埋在心底里,他是绝没有能力报仇的。
卑鄙者是永远不会检讨自己的错误的。左子穆的复杂心思,尘缘自是不知道,知道了也不会在意。事实上,若不是不想让他的孩子成孤儿,尘缘那枚石子就会直接射进他的头颅。这等道貌岸然的卑劣小人,尘缘倒还是第一次见。
尘缘转过身来,招呼段誉钟灵道:“天色也不早了,咱们早些下山,找个地方歇息一宿吧。”
段誉钟灵自是无异议。
三人正要离开,忽听得岩后一人长声吟道:“仗剑行千里,微躯敢一言。”
高吟声中,转出一个人来,正是那四大卫护之一的朱丹臣。段誉喜叫:“朱兄!”朱丹臣抢前两步,躬身行礼,喜道:“公子爷,安然无恙否?”段誉拱手还礼,道:“原来你们已见过了?你……你怎么到这儿来啦?真是巧极。”
朱丹臣微笑道:“我们四兄弟奉命来接公子爷回去,倒不是巧合。公子爷,你可也太大胆,孤身闯荡江湖。我们寻到了马五德家中,又赶到无量山来,这几日可教大伙儿担心得够了。”段誉笑道:“我也吃了不少苦头。伯父和爹爹大发脾气了,是不是?”朱丹臣道:“那自然是很不高兴了。不过我们出来之时,两位爷台的脾气已发过了,这几日定是挂念得紧。后来善阐侯得知四大恶人同来大理,生怕公子爷撞上了他们,亲自赶了出来。”
段誉愧然道:“这是我不晓事了,自己一时赌气,倒累的大家辛苦,真是过意不去。”
朱丹臣道:“这是我等本分,公子不必这样说。”
尘缘一直没说话,但他看得出这段誉的身份颇为不简单。
段誉转过身来,指着尘缘、钟灵介绍道:“这位是尘兄,这位是钟姑娘,他们都是我的救命恩人,对我帮助甚大。”
又指着朱丹臣道:“这位朱丹臣朱四哥,是我最好的朋友。”朱丹臣恭恭敬敬的行礼,说:“朱丹臣参见尘公子、钟姑娘。”
尘、钟二人还了一礼,钟灵见他对己恭谨,心下甚喜,叫了声:
“朱四哥。”
朱丹臣笑道:“不敢当此称呼。”心想:“公子出去这么久,倒也不是一无所得,这两个新交的朋友倒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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