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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婉清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自己曾在师父之前立下毒誓,倘若南海鳄神伸手来强揭面幕,自己自然无法杀他,难道能嫁给此人?那还不如死了!忙道:“你是武林中的成名高人,岂能作这等卑鄙下流之事?”
南海鳄神冷笑道:“我是恶得不能再恶的大恶人,作事越恶越好。老子生平只有一条规矩,乃是不杀无力还手之人。此外是无所不为,无恶不作。你乖乖的自己除下面幕来,不必麻烦老子动手。”木婉清颤声道:“你当真非看不可?”南海鳄神怒道:“你再罗里罗唆,就不但除你面幕,连你全身衣衫也剥你妈个精光。老子不扭断你脖子,却扭断你两只手、两只脚,这总可以吧?”
木婉清心道:“我杀他不得,惟有自尽。”这时只见南海鳄神钢髯抖动,“嘿”的一声,伸出鸡爪般的五指,便去抓她面幕。
木婉清一掀袖中机括,噗噗噗,三枝短箭如闪电般激射而出,一齐射中南海鳄神小腹。哪知跟着拍拍拍三声响,三枝箭都落在地下,似乎他衣内穿着甚么护身皮甲。木婉清身子一颤,又是三枝毒箭射出,两枝奔向他胸膛,第三枝直射面门。
射向他胸膛的两枝毒箭仍是如中硬革,落在地下。第三枝箭将到面门,南海鳄神伸出中指,轻轻在箭杆上一弹,那箭登时飞得无影无踪。
木婉清绝望了,她抽出长剑,便往自己颈中抹去……
生死时刻,心念电闪,此时木婉清心中最惦记的人竟然不是那个养她成人,传她武功,却又动辄打骂她的师父,而是那个几次三番救她性命,细心照顾她,却又常常惹她生气的相处不久的尘缘。
唉,可惜有缘无份,只盼他晚些回来,莫碰上南海鳄神,待他有空之时,能想一想我那便够了。
“嗖嗖”
就在这时,两颗石子呼啸而来,分别射向南海鳄神手臂和侧胸,一只手已经触及到木婉清面幕的南海鳄神骤然一惊,顾不得再去抓木婉清的面纱,急忙收手,身子同时向后急退。
“轰轰”两声,石子击在石壁上,碎屑纷飞。南海鳄神身形颇为狼狈,直到后背靠着墙壁,才稳住身体。但手臂和前胸却是鲜血淋漓,虽然退得快,但还是被石子划伤了。
“妈了个巴子的!是谁敢暗算老子,给老子站出来!”南海鳄神大怒。
便在这时,崖边掠出一个人影,长发散乱,破衣烂衫,但在木婉清眼中不啻于谪仙下凡,虽然不想他来,但若真来了,心中还是欢喜的。
不管南海鳄神,尘缘直接掠到木婉清身边,木婉清心中又是酸楚又是欣喜,身子一软,便倒在尘缘怀中,尘缘伸手揽着她,轻声道:“没事吧,他有没有伤着你?”
木婉清不答,却是反手打了他一个耳光,身子却仍躺在他怀里,一时无力挣扎跃起。她看起来凶狠其实打得并不重,尘缘也没有躲。
尘缘摸摸脸道:“你动不动的便打人,真够蛮横的了!”木婉清摇摇头,又有些惊恐地问道:“你……你走了便好,干嘛还要回来?”
尘缘见她无事,心里也是欢喜,早将之前的不快忘得一干二净,他温言道:“我怎能不回来呢,你在这里啊。”
“你在这里啊”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却恰好击中了木婉清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远比一万句情话还要让她感动。她自小练武,十几岁就在武林中行走,有过的伤痛不知凡几,可她都没有流一滴泪,尘缘这句话却让她有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她将头靠在尘缘胸前,紧闭眼睛,才没有将眼泪流出来,她还不想让尘缘看到她流泪。
在这温馨一刻,两人都选择性地忘却了南海鳄神。但南海鳄神却不消停,他是个爱惜面子胜过性命的人,还未交手就被这个年轻人以两枚石子逼退,还受了伤,这叫他如何受得了?是以他刚刚缓过来就开始冲着尘缘叫嚣:“兀那小子,你刚才偷袭我,这次不算,咱们从新来过,我要拧下你的脑袋,让你尝尝我南海鳄神的厉害!”
但他也只是叫骂,并没有乘机动手偷袭,这倒让尘缘对他有了一丝好感,当然,饶过他也是不可能的!
但尘缘要先弄清楚情况,“他是谁?”
“南海鳄神。”
“你跟他之前有仇?”
“我杀了他徒儿。”
“原来如此,木姑娘,你先歇一歇,这里交给我吧。”尘缘征询道。
木婉清稍一犹豫,但还是点头同意,但手里的剑却握得更紧了,装了袖箭的哪只手臂肌肉更是没有松懈。
尘缘扶木婉清到一旁坐下,又将自己腰上挂的两只野兔解了下来,提起插在地上的金杵,走到南海鳄神对面,既然对手不服,那就当面锣对面鼓的打一场,堂堂正正的打败他。
南海鳄神先前见尘缘露了一手轻功和暗器手段,便知他武功不俗,当下也不敢大意,三两下解下背上包袱,取了两件兵刃出来。
只见南海鳄神右手握着一把短柄长口的奇形剪刀,剪口尽是锯齿,宛然是一只鳄鱼的嘴巴,左手拿着一条锯齿软鞭,成鳄鱼尾巴之形。这两件是他新炼制的独门兵器。
尘缘道:“准备好了?”
南海鳄神道:“当然了,你……”
尘缘不等他说完,骤然暴起,左手持杵,一招横击扫向他腰肋。
招式简单无比,在南海鳄神看来也是破绽百出,他心下暗喜,动作却是迅捷无比。他张开鳄嘴剪迎向尘缘的金杵,左手鳄尾鞭同时攻向尘缘左胸,他的打算与时机的判断都是极好的,但他仍然是托大了。
剪杵相交,“咚”的一声巨响,南海鳄神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右手剧痛无比,他虽功力深厚,但又怎敌尘缘神力,鳄嘴剪顿时脱手而出,再拿捏不住。左手的鳄尾鞭虽然离尘缘胸口不足一尺之遥,但这招却再也递不出。眼见尘缘杵势未衰,仍向右侧腰部袭来,南海鳄神管不得托手飞出的鳄嘴剪,忙向左后方闪去。
这时尘缘奇招再出,只见他左手弃杵,前踏一步,右手急伸,一招擒拿,扣住南海鳄神酸软无力的右手,用力一扯,便将南海鳄神将要掠出的身体拉了回来。
南海鳄神只感一股巨力袭来,身子不由自主地飞向尘缘,但他也非寻常之辈,眼见右手被制,他当机立断一鞭横击,同样扫向尘缘腰肋。却不料尘缘早有准备,右脚飞起,后发先制,一脚踢在南海鳄神手腕上,鳄尾鞭顿时飞出。
尘缘招式连贯,一招递出,一招再起,他身子一矮,踏出一步,左手急伸出,扣住南海鳄神腹前,一使劲,就将南海鳄神扛在肩上。
南海鳄神后腰被尘缘肩膀顶着,手腕被他拿着,却犹自挣扎大叫:“不服!不服!你小子偷袭,你放我下来,咱们再打!”
尘缘笑道:“不服?我叫你服!”说罢,双手抓住南海鳄神腰部,是双臂用力将他的身子倒举了起来,随即双手一松,将其头下脚上的摔落而下,“砰”的一声,他一个秃秃的大头顿时撞在地上,幸好此处地上尚有不少松软的泥土,加上他的脖子短粗有力,这才没有受重伤。饶是如此,他此刻也是觉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
他手足无力,趴在地上,像只大蛤蟆,但嘴里仍是喃喃道:“不服、不服,哪有你这样打架的,分明是泼皮无赖的打法,你个乌龟儿子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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