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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棺木、桃源
“那颗晶莹圆润的透明珠子在我的肚子里,嗯...为什么要咽到肚子里去呢?小童坐在那片林间山道中,摸着自己的肚子撇撇嘴,不禁喃喃自语道。
“又不是吃的,直接给我保管就行了嘛,真怪...也不问问我愿不愿,哼......”,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站起身,两只小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好奇怪,刚才脑袋有点疼,怎么现在不疼了阿...”,摇摇头,也不去多想,顺手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却什么也没有,“咦,我的袋子了,哪去了?”侧着头找遍了全身也没找到。
“难道先前在葫芦上碰掉了?”一说到葫芦,小童似乎想起了什么痛彻心扉的伤心之事,小脸竟变得欲泫欲泣起来,抽泣不停地喃喃低呼着:“玖玖...玖玖......”
死门入黄泉,鬼渊锁阴魂。
在一方似墨蒅漆夜的迷雾之中,阴风阵阵,黯灭无光,毫无生机,只偶尔会响起一声声不知从何处传出的阴嚎之声,“呜、呜...”作响,萦绕飘散,甚是阴森恐怖......
“哒、哒、哒...”,响起了轻微的似是脚步的声音,由远而近逐渐清晰,在这片空旷、令人感到心悸的迷雾中显得是那么的突兀可怕。
“哒、哒...”声响渐近,前方似乎出现了一抹微弱的星点红光,朦朦胧胧,看不真切。近了,只能隐约瞧见一道有些佝偻的身影出现在迷雾之中,手中似跆着一盏微弱的红烛,阴风吹拂,烛光飘摇,借着那一抹濒临焕熄的星点微芒,映照着那道身影似乎都笼罩在一张宽大的斗袍之中,看不清面容。“哒...哒...”随着烛光暗去,脚步渐远,黑暗再度侵袭......
“嘎...嘎...”,响起似头骨撕挫断裂之声,借着微弱的烛光照映,从巨大斗袍之中伸出一支枯槁褶皱的苍白之手,手指干瘪无力,颤微微的举起,摸向身前的一道黝泽石壁,拧住黝壁上一道石盘突兀处,微微旋转,“咔、嚓”,面前的这道石壁竟然从中慢慢分开,“呲...呲...”的石壁声响起。石壁内部,四周壁上有万千红点忽隐忽现,忽明忽暗,密密麻麻,宛若刺血冥蛇般吞息孕蕴,也不知是什么东西,煞是阴森獠人,中间隐约可见摆有一方形白泽之物,细看,居然是一副白玉棺木,晶莹细润,棺木四周竟然还雕有异兽图文,宛如天成。只见那道斗袍身影掌烛慢慢靠近棺木,也未见有任何动作,只是驻足沉思,白玉棺木映射出的温润玉光萦照其身上,可以隐约瞧见斗袍之下那浅露而出的半边下颚,焱黄褶皱,如同枯藤老树根皮一般死气沉沉。
良久,斗袍身影再次伸出那支苍白枯松的手,五指微屈,轻扣白玉棺盖,白玉棺盖竟是像有灵性一般,自己慢慢的向下滑落,随着棺木的滑动开启,入眼处,一道身影渐渐显现出来,竟然是一躺棺男子,五官俊美,倒生有一副好皮囊,只可惜却毫无血气脉象,了无生机,已然是死尸无疑......
末了,那道佝偻身影转身掌着红烛慢走而出,棺盖重新慢慢合上,壁门合闭,一切又都似乎归于暗寂。只是斗袍身影未能察觉到的是,在棺木闭合前的一瞬间,本应是阴魉养尸傀儡的躺棺男子交叉伏在胸前的右手食指居然轻微的动了动......
“渔郎泛舟迷远近,桑间遥问始芗津”。
阡陌交通,堰渠罗织,水榕倾摆,桃桑成荫。赫然是一处安宁祥和的世外桃源。
“娘,姑姑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您看,桃花都要凋落了呢”,伴随着一声清脆空灵的稚柔女声,只见一个小女孩端坐在一艘渔船的边舷处,身着素雅青绸小衣,发丝轻挽盘簪,明眸皓齿,桃羞杏让,晔兮如华、温乎如莹,当真是一妍丽可爱的明媚女孩,赤着一双粉嫩无瑕的雪白脚丫轻轻划摆着波光粼粼的柔波水面,碧水扩散荡漾起阵阵水圈涟漪。
“嗯,娘也不知道了,你要去问太爷爷才行。”从船头传来一声温沁的柔答,一道撑着船杆的曼妙身影转过身来,身着葱绿织衣,发插玲珑墨簪,面若芙蓉清雅,虽称不上是美色绝伦,但胜在气质仙雅,尤其是那一双如剪水秋霞般的眸子,令人如痴如醉,难以忘怀...
“嗯,不要,太爷爷老是严皱着脸,上次小竹子偷偷抱走了他的小猿,后来屁股被修理的好惨,几天都不敢下床呢。”小女孩皱了皱小巧的秀鼻,神情满是枯委,不住摇头的答道。
“这孩子...”船头女子嗔笑到,不禁遐迩。
“醒了,醒了,扑蜓郎醒了,扑蜓郎醒了......”小女孩正百般无聊之际,不远处的岸边传来了一阵阵喜笑的喧闹声,“扑蜓郎伯伯醒了...”小女孩喃声道,而后雀跃起来,笑晏如花,挥着柔嫩小手侧着头大呼道:“娘,扑蜓郎伯伯醒了,快,我要上岸去看伯伯,娘...”
船刚停泊,小女孩就撒着脚丫子匆匆的向前跑去,满脸兴奋愉悦,刚穿过一片桃林,就看见许多人聚集在一座木柱蓬房之前,议论纷纷,小女孩站在后面踮起脚也看不见前面的情况,撇了撇樱唇小嘴,硬是如一只花丛蝴蝶般拔穿过人群,挤到了最前边,只见面前好多长老爷爷都在,“扑蜓郎伯伯”被一个年轻的伯伯靠扶着,面色苍白,神情很是枯萎,正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出屋子。小女孩欣喜着,不禁甜甜的喊了出来:“扑蜓郎伯伯...”
木柱篷房屋内,鼎炉生烟,檀香渺渺。一位头发稀疏苍白的老者正坐在床边把着床上仰卧男子的手脉,闭眼凝神细细查看,在其身后还立有几道身影,皆是白发苍苍的枯槁老人,无声无息,静谧等待,床上仰躺男子半阖着眼,似乎精神气不佳。半响,把脉老人睁开双目,收回枯手,似有所结果。
“一帆心脉俱毁,本是无望根生,然其意念坚韧,得以残留一股本源护脉之气久绕不散,再加上“冬蚓七宝丹”的温润疗效,现在看来,其根脉总算是保住了,但需长久静养,方能逢春逐复...”声音沧桑逸朴,把脉老人转过身娓娓道出。
屋内几位老者闻听此言,仿佛如释重负,放下心来,看的出,这仰床而卧的病态男子在他们眼里很重要。一位身着宽大灰白相间麻衣的老者抚着那一缕所剩无几的发白胡须,眼神浑浊,满面皱纹,逐步而出,来到床榻之前,声音嘶哑:“你好生休憩,过几日长老们会来询问你遭遇何事。”
“恩...”病态男子唇齿微动,强打精神般颤微微的咬出一字来,似牵动了某处伤口,脸色痛苦。
正当几位老者要离开之时,突然,卧床男子躬身喷出一大口敕红鲜血,血染床单,而后再次昏死过去。几位老者瞬息而至,不明就理,隐隐担忧。把脉老人再次扣脉凝神查看,本是微张的浑浊双眼竟是慢慢的扩张开来,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浊声道:“神识混沌,元神溃散,恐怕此生无望踏前了。”
“为何如此?”声音沉暮苍老,也不知道那位老者问出的。
“当是遭受反噬之力,雪上加霜之果。”把脉老者回道。
“反噬?难道一帆订有血契?”,先前那位麻衣老者低首似是喃语道。
“应当如是,一帆脉弱重伤,无力压制寄体反弹,血契溃效,反噬而果。”
“哎...”也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浅息,追随着缕缕香烟四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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