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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晴匆匆赶到母亲楼下,她抬头望着那被漆黑的夜空掩盖的大厦,她做好心理准备,走了上楼。
回到家里时,内裹似乎十分冷清,母亲的身影缓缓从房间内走出来。
楚晴走上去,紧紧握着她手,喃喃道:“妈,我今天去见了他。”
母亲一愕,被紧握的手不断的发抖,像已说明了什麽。
“女儿,他对你说了什麽?”
楚晴没有回答她,反而拍拍母亲的手背,问出一句:“妈,我想知道,你对他的想法。”
母亲脸上神情一暗,明显又被挑起难受的情绪:“我承认我很爱他,但他现在有妻子,我不能当个见不得光的小三。”
楚晴吞了吞口水,小心地说:“那麽你的意思是,他没有妻子你就愿意跟他在一起?妈,他根本不是个好人。”
“可是我一直都想念着他,这麽多年了我也没忘记过他。”母亲说出自己真心话,楚晴却莫名的难受,还想努力劝喻她。
“我明白,可是你不就是受不了他的性格,最後才和他分开吗?万一他又对你不好那怎麽办?他可是连陪他二十年的妻子都能抛弃的人啊。”
楚晴越说越激动,一旁的母亲惊讶地抬起头,打量着楚晴的表情说:“你这话是甚麽意思?他要抛弃阿燕吗,你听谁说的。”
楚晴咬了咬舌尖,知道自己不小心说错话了,在母亲逼人的目光下,期期艾艾地早上见到他的事全说出来。
听完之後,母亲原本被握的手滑过楚晴的手心,整个人跌落在地上,泪水又一次的落下来。
“原来...原来那才是他找回我的真正用意吗?他要你嫁给别人..”
楚晴蹲在母亲面前,心里觉得很抱歉,好像又一次打破了母亲的期盼,但她想坚持下去。
“妈,可是我不喜欢寒江啊,我...我喜欢的人是佟逸,他以为我会和寒江结婚,在生我的气,妈,我不想,我不想和别人在一起啊,我该怎麽办。”
楚晴已经慌了,整个人不知所措,她紧紧拉住母亲的手,所有的事情压在她心里,把她迫得喘不过气来。
母亲也抓住她的手,过了好一会才说:“楚晴,妈明白,我只有你一个女儿,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失去幸福,妈不会和那男人在一起的了,你代妈去拒绝他吧。”
母亲的话无异於救赎,令陷入两难的楚晴喜出望外,她大喊:“真的吗,妈?”边抬起头,却在看清楚母亲的脸时愣住了。
她的脸上早已泪流满脸,深切的痛苦充斥她的眼中,似是下了个能令她痛苦至极的决定,颤抖的嘴唇告诉楚晴,刚才的话说出口,她是用了多大的决心。
楚晴站起来,怔怔的看着母亲,心脏也跟着她纠成一团。
母亲抹了把眼泪,颤抖着声线说:“好了楚晴,妈有点累,先回房休息,你别想太多,妈一定会让你和佟逸在一起的。”
说完她踉踉跄跄走回房间,楚晴走上前扶一扶她,道:“我送你回房间。”
直到楚晴和母亲进回房间,却眼前的景象一怔。
眼看床上满是泛黄了的照片,母亲轻轻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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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床上把照片拿起,呆呆的看着它。
楚晴在床边仔细一看,发现全是母亲年轻时和任兆康的照片,这一刻,她紧握着拳头,内疚感深深烙印在心上。
她没有再打扰母亲,轻声关上房门,离开了家。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是个那麽坏的人,为了自己的幸福而打破了母亲一直的愿望。
从她刚才的表现,她已经知道母亲是多希望和任兆康在一起。
就像自己失去佟逸有多痛苦一样,母亲失去他那麽多年,现在重遇的痛苦一定比她还大。
她凭什麽要求母亲离开那个男人?就只为了自己的幸福吗?
罪恶感沈甸甸的压在楚晴内心,她发现,母亲的答应不单没解决她的烦恼,反而更令她不知该怎麽办了。
她该选择的,是自己的幸福还是母亲的幸福?
楚晴独自走在街道上,脑子乱成一团,第一次打从心底希望,自己的父亲没有出现该多好。
然而,最後她还是下了一个沉重的决定,真正原因是接下来任太太的出现。
在第二天早晨,原本是楚晴难得的休息日,只是任太太突然前来找她。
她把门打开,看见任太太苦涩般的笑脸,楚晴没太大心情和她深交,是她害了母亲丶是她令佟逸家族崩溃,她是其中一个最终祸首。
“你来做什麽?”楚晴冷淡的转身,一想到她明明是母亲的朋友却背着母亲勾搭任兆康,感觉就只有呕心而已。
任太太一看见冷冷的楚晴,声线满是惊慌,看来她已经知道她丈夫想对她做什麽了。
突然,楚晴感到她拉住自己的手,喊道:“楚晴,我看只有你才能救我。”
楚晴回头,任太太更是捉着她不放,几乎跪在她面前,她吓了一跳,堂堂的富家太太竟然如此不顾面子。
“任太太,你...”
“楚晴,我求求你,请你答应过继成为我的女儿,这样兆康就不会和我离婚。”
顿时,楚晴身上的血液像是一下子凝结了,她倒吸一口气,难以置信的盯着面前的人。
“我会对你很好的,我会把你当作我亲女儿一样看待。”
“你...为了他...来求我...?”
任太太直率的点头,眼泪已化掉她脸上的妆容,现在的她就像一个疯子。
“我不能没有兆康,我和翠娴不同,她还可以继续生活下去,但我不能,楚晴,只要你答应成为我女儿,兆康或许就不会和我离婚..”
这刹那,楚晴怒气冲天,用力甩开她的手,忍不住喊道:“你怎可以这样自私?你可知道妈妈在过去二十几年过得多痛苦。”
任太太一焦急,双手变为拉扯楚晴的衣角,其实根本没有把楚晴的说话听入耳,只是继续说道:“我知道,不单是你妈妈,还有你和佟逸。”
“你为什麽会知道我和佟逸的事?”楚晴神色不妥,睁大双眼。
“我打听到的,相信我,只要你成为我的女儿,我会想办法令兆康取消你和寒江的婚事,甚至我会令阿珍愿意接受你,让你和佟逸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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