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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有空吗?能出来吗?”听口气,何玉秀十分焦躁。
“怎么了?你慢慢说。”
“今天睡完午觉,俺爸就出了门。”这何玉秀打小学五年级就被父亲接到了身边上学。尔后,除了礼拜天和假期偶尔回趟乡下的家,大部分的时光是在县城和市里的。这便有了一边叫娘一边叫爸的独特景观。
“俺娘觉得不对劲,就偷偷跟着去了。”
“您爹又去找那个东北娘们了?”
“是!谁知他怎么回事啊!”
“你不一天到晚口齿牙硬的说没这回事嘛!”史安索一听,心里畅快!心想平时你不挺能护着您爹嘛!你有本事你别承认。
“咱到这时候就别再争这事好不好?”电话里何玉秀又要急!
“还真有关系?是真的啊!”一提到何玉秀父亲的这档事,史安索都是揶揄的口气。同时,又心中一惊!奶奶的!今天要是从那破娘们那晚走一步,那还不得撞车!那守着这一帮弟兄们,那脸可要丢大了!
“是!俺娘出门就看见俺爸打的走了,她估摸着一定是去找那娘们了,也打的直奔那娘们开的饭店了。闯进去的时候,没想到,俺爸正和那娘们两人在里间怄气,低声的相互质问。俺娘听到些话,好像是这女的又有相好的了。俺爸不愿意,她装修饭店时俺爸给了八万。”
“给了他八万?”听到老丈人给了相好的八万,还被刷了,史安索气不打一处来,脱口骂道:“奶奶个死逼的,有这八万给这个熊娘们,还不如给我拿去给当官送礼,至少,我这副县还能扶正呢!”
“你什么熊人?你骂谁的?”何玉秀本就在火头上,一听史安索如此官迷且对老丈人不敬,厉声责问!
“你接着说,接着说。”史安索心中依然为这八万愤愤不平,但,也不敢再刺激何玉秀。
“俺爸一看俺娘到了,立马抽身走了。他出门就给我打了电话,让我赶过去把俺娘弄回家,我路上又给俺妹妹打了电话。我刚才到的时候,俺娘正和那娘们恶骂,看见我来了,那娘们稍微老实了一些。但,就是不承认和俺爸相好。”
“你傻啊,她能承认吗?她承认好吗?那您家以后还想安生嘛!”
“这不二妮到了嘛,还带着她对象。”何玉秀说的二妮是她妹妹,史安索的小姨子何玉娟,那小张是何玉娟的新婚丈夫。
“你妹妹傻?她带着小张去干嘛的?丈母爷的事,女婿跟着参和个啥!”史安索本来就不喜欢他的这个连襟。当然,他不讨厌这个比他小八岁的小姨子。不但是这个小姨子平时对自己最尊重,关键是这小姨子长得比她姐姐好看,比她姐姐有身材但。但此时,史安索顾不得想这些。此时,史安索已明白了何玉秀的目的,是想让史安索过去助阵。这他可不能去,这可是露多大脸显多大眼的事。他要先把话放在前面。
“你什么话?女婿怎么了?丈母爷的事不该管吗?”
“那你也要看是什么事,这样的事你觉得闹大好看吗?”史安索这话说得到不无道理。
“可是,她一看二妮两口子过来,她马上打电话,好像是喊人来。”
“她个东北娘们在这能喊什么人过来,咱还怕她嘛!”听说东北娘们要喊人,史安索倒有点不服气。
“刚才来了一辆车,我没看清车号,好像是世才哥的车,离老远就停下来了,下来两个人,过来后,装着看而行的样子说和气话。但,我看见其中一个给东北老娘们递眼色,让她走。”
“世才哥的车?”史安索心中一怔!
“吵吵闹闹的,我也没看的太清,好像是!咱先别管这个了。我这边也想劝俺娘走,可俺娘就是不走。”
“糊涂!糊涂!让你娘也替儿女想想,大家都在机关工作,传出去这不丢死人嘛!好在是在郊外,要是在市里,这不比电视都传得快!”
“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怎么办啊,你能不能来一趟,俺娘多少还是听你一点的。”
这倒是实话,当初,在何玉秀母亲的眼里,自己家的女儿长得确实不如史安索,若不是这点,再加上史安索是大学生。就史安索那乡下家庭,何玉秀的母亲断然是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何况,这些年,两个儿子不争气,虽都在机关工作,却没一个出息的,家里许多事,何玉秀的母亲还都是指望史安索忙前忙后。
“你这样,把电话给您娘,我给她说。”史安索一听让她去,立马就想发火。可那何玉秀一句俺娘多少还是听你的。史安索心中当家拍板英雄情结徒然升起。
“娘,你听我说。”听到那边丈夫娘叫到自己的名字。史安索把口气放得及耐心。
“您和玉秀玉娟都走,情况我都清楚了。您这么大年纪,别在那里赌这个气!你气,人家不气,您说是不是!再说,像咱这样家庭,咱不能在那闹。她一外地娘们她在乎啥,咱划不来!您说是不是,娘。您现在都走,我安排车去接您。您放心!回头我找人收拾这个熊东北娘们。当然,您几个也别走得太窝囊,给那东北娘们撂句话,说回头再收拾你!好吧?娘。”
遇到这样的事,身为老的,面对女婿,那可是羞、丑、愧、恨皆有之。老太太抓老头子的相好的,这还得闺女婿跟着来劝和,这还不够丢人得嘛!况史安索这几句话说的贴切又到位,还叫人解气!何玉秀的母亲电话里也只好答应。
史安索又叫把电话给了连襟小张,如是安排一番。
放下电话,史安索急忙找了一个与自己关系不错的司机,趴在耳朵上,如此如此一番密语,那哥们甚是明白,弟兄们丈母娘家里出了这等花花事,哪能不帮忙啊,驾车即去。
……
世才哥的车?
重新在办公桌前坐定后,史安索脑子里立马蹦出妻子何玉秀刚才那句话。联系到妻子一开始说的那东北老娘们又有新的相好的了,莫非,这个东北老娘们又和世才哥挂上了?这不好说。
想到此,史安索竟然有些乐开了!奶奶的的!你不说你爹比我漂亮嘛!
看看桌上的台历,过两天就是元旦。
元旦放假去他家,我要看看那个老龟孙是个什么熊样,还他奶奶的给我摆着熊脸拿架吧!
想到此,史安索心底突然有了种一马平川心旷神怡的感觉。
是的,他觉得这些年来一直有一座山压在他的心里,让他一直喘不过气来!不言而喻,这座山就是何玉秀的父亲,自己的老丈人。不错,是他把自己调进了市委办公室,是他庇护着自己从副科到正科,再由正科到副县。但,每随着自己向前向上一步,这座无形的山就在自己的心里变得更加的巨大,令自己更加的压抑!至于老岳母,至于何玉秀,还有那两个小舅子,那一张张的熊脸,那都不算什么。那都只是这座山上的杂草野树,只要山不在,老个屌的统统的滚蛋!
史安索常常觉得自己很亏!
我史安索本不是需要什么人来提携的,来了荫庇的!是这个人人靠靠山,事事靠关系的社会,才让自己屈就何家这些年,才让我看着你们的脸色苟且了这些年。我领你们的情。但我也可不灵你们的情。何又说回来,如若我史安索不是可塑之人,更确切地说,我史安索若不是才华横溢之人,你们再提携再荫庇,有用吗?话再说回来,若我不是才气人样都比们家闺女强得多,你们会接纳我这个乡下人家出生的大学生做你们的女婿嘛!再说,帮自己的女婿不应该的嘛!还领您一家人的情,奶奶的!我领您个屁情!
今天,史安索心中所有的委屈压抑在放下电话那一刻,在安排司机前往那一刻全都消失了!
史安索甚至想,这个元旦,当自己再踏进老丈人家门的时候,当自己再在老丈人的面前坐下的时候,将站在道德的高地上,用极其高尚且带着审判的目光去看着那个平时在自己面前一副自己的当世恩人模样的道貌岸然的老丈人。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史安索心里十分的畅快!天亮了!解放了!翻身农奴要当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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