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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东初突然起了招揽之意,这令洛菲菲心中无比紧张。宋家虽然不是江都的顶级豪门,那完全是因为宋东初将精力全部放在宋氏武馆上。作为江都城顶级高手之一,宋东初门下弟子无数,且无一不是威震一方的悍将。江都演武场只是宋氏武馆旗下的产业之一。如此势力,就算是比之江都第一豪门洛家都不遑多让,罩着叶辉自然是绰绰有余。
洛菲菲认为,一开始宋东初之所以询问叶辉的意见。是因为在他的地盘儿上发生了这样的丑事,特别是两大家族在这里起了冲突。那么此事无论如何是掩盖不住的,宋东初名声受损是肯定的。
如果叶辉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要求宋东初严惩那裁判,宋东初八成会照办。但二人的关系也就到此为止,往后很难再有任何瓜葛。但叶辉的回答却最大程度地维护了宋东初的面子。这让宋东初欠了叶辉一个小小的人情,二人关系也就有了进一步互动的基础。
如果说第一问只是单纯的例行公事以便彰显宋东初的公正,那么这一次宋东初是真的动了爱才之心。正如宋东初刚才的评价,叶辉既有实力,又很会做人,这样的人才招揽到自己的麾下不过是顺手而为的事情。如此一来,叶辉将成为宋氏武馆的人,赵家也就不能轻易动他。这样,宋东初相当于变相偿还了叶辉的小小人情。而且麾下又多了一个有前途的人才,两全其美。
叶辉微微一愣,下意识地就想要拒绝。但想起家里的母亲和妹妹,又想起自己势单力薄,根本无力抵抗来自赵家的庞大压力。当即有些英雄气短的感觉,犹豫着是否就此妥协,这毕竟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看台上的洛菲菲急切地说道:“宋爷爷,叶辉是我的人,您老人家可不能挖我这个小辈儿的墙角啊!”
叶辉的处境洛菲菲最是清楚不过,见到宋东初招揽,当即也顾不上斟酌言辞是否妥当,立刻急切地说了起来。
宋东初闻之一脸戏谑地看向洛菲菲,语气奇怪地说道:“你的人?你的什么人?如果是你的人,怎会被人欺负到如此程度?反正我宋氏武馆的人绝对不会!”
洛菲菲脸上一红,羞愤之下,索性把心一横,蛮不讲理地说道:“反正小辉辉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谁都不能抢!”
一旁的黎叔轻咳一声,微微欠身说道:“宋先生,此子是老爷也是一直关注的。”
话不多,但很有分量,明确阐明了洛家的立场。先前还自信满满的宋东初立刻微微皱起了眉头。
看台上的赵文渊一脸疑惑地看向身旁的孤魂,孤魂一脸疲惫地说道:“那小子精神力比我弱不到哪儿去,而且还修炼了精神防御法。如果他真的刚觉醒不到一个月,那绝对是太妖孽了。”
向来惜字如金而又苛刻无比的孤魂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而且句句皆是对叶辉的赞扬。但这还不算完,孤魂似乎意犹未尽,又补充了一句:“这小子天赋应当比秦城还要好一些。”
赵文渊一听登时心中骇然,比那个号称华夏第一天才的秦城还要天才,那是什么?妖孽?
赵文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低声问道:“秦城不是将他废掉了么?怎么还如此妖孽?”
孤魂轻叹一声:“卡片的事情非常的复杂,说句老实话,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赵文渊一听登时捏紧了拳头:“如果我们也能掌握一张原始卡牌就好了。”
孤魂无奈地摇摇头:“原始卡牌实在是太罕见了,一共就那么几张,都掌握在各大国手中。没有哪个国家会允许私人拥有。能参与到研究过程中就已经是相当不容易的事情了,而且全部集中在京华城的几大豪门身上。”
这一刻,赵文渊心思有些莫名地复杂起来。但一瞬间便醒悟过来。一拍额头,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啊!都被这小子的嚣张气昏了头了,竟然忽略了最重要的东西。
这宋东初明显是从一开始就真的看上叶辉了。孤魂对叶辉发动精神冲击,寻常人或许看不出来,但绝对瞒不过宋东初这样的高手啊。这小子才觉醒就能硬抗住孤魂的精神冲击,怎一个妖孽了得?
只不过宋东初碍于面子不好太过直接,所以才有了第一问。否则以宋东初的辈分儿和威望根本无需理会叶辉的意见。之前根本就是在为招揽叶辉做铺垫,而叶辉得体的回答正好让一切水到渠成。
如果叶辉真的投入宋氏武馆的怀抱,那宋东初肯定可以振振有词地说:“你看,我宋东初欠了这小子一点儿人情,所以将他招揽到武馆护住也是理所应当,这下谁也不能说俺吃相难看了吧!”
一瞬间,赵文渊思量了无数。当即挤出一丝笑容,冲着叶辉说道:“真是不打不相识,叶辉小兄弟英雄出少年,你与阿虎的事本就不值一提。我赵家愿与你化干戈为玉帛,赵家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叶辉心中冷笑不已,这赵文渊根本没有任何诚意,只是借坡下驴而已。而且,赵文渊心知肚明叶辉不可能答应他的招揽。如此一来,赵家也就有了以后报复的理由。而对外可以宣称,赵家已经放低了姿态,是叶辉这小子不识相。
叶辉心中一阵的腻歪,忽然想起前些日子洛菲菲说过的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总有些莫名其妙的家伙。你得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到时候谁敢惹你直接一巴掌拍死。省得这帮贱人整天没完没了。”
以当时的心境,叶辉还觉得洛菲菲太过暴力。但时过境迁,如今再细细品味一番,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儿。贱人就得一巴掌拍死,省得他们没完没了。
叶辉淡淡地瞥了一眼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赵虎,根本不理会赵文渊的招揽。而是转头看着宋东初,抱拳行礼道:“感谢宋先生的赏识,奈何父亲有言在先,要求小子必须从军,不敢做他想。”
洛菲菲微微一愣,旋即柳眉倒竖,心中恨得咬牙切齿:“竟然还有这一说,这臭小子竟然都不肯告诉我。简直岂有此理!”
女人总是喜欢拿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来攀比,与人品无关,本性使然。
宋东初也是一愣,眉头微微一皱,但这个理由还勉强说得过去。所以也只能点点头:“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强人所难。你若是有时间,可以随时来我宋氏武馆练习武艺,我宋氏武馆的大门随时对你敞开。”
叶辉再次躬身行礼:“多谢宋先生。”
宋东初微微颔首,这才转头看向赵文渊说道:“文渊,这小子与你赵家的恩怨本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过是小辈儿之间的寻常争斗。不若给宋某个面子,此事就此揭过,如何?”
宋东初自恃身份,一见招揽不成,立刻决定顺水推舟,还了叶辉的小小人情,此事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赵文渊心中暗恨不已,但脸上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既然宋先生如此说了,晚辈莫敢不从。”
宋东初顺手便化解了笼罩在叶辉身上的庞大阴影,还顺便卖了一个不小的人情给他。然后便转身看向那名依旧跪在地上的裁判,冷声说道:“吃里扒外,坏我规矩,杖八十,撵出去!”
宋氏武馆的八十杖,不死也会半残,挨过之后基本就是个废人。这处分不能不说相当的重了。话音刚落,便有两名黑衣大汉上来架起那裁判便要下去行刑。
赵文渊赶紧恭敬地说道:“宋先生,还请手下留情!”
赵文渊硬着头皮来求情,但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本来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谁知道竟然惊动了宋东初这尊大神。但此事是由他而起,如果他不出面力保,以后还会敢为赵家为他赵文渊做事?
宋东初冷哼一声:“坏宋某规矩之人你也有份儿,看在无极兄的份儿上才不予追究。你还想怎样?”
赵文渊嘴里发苦,今日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脸面是彻底丢尽了。回到家里恐怕还要面对兄弟的嘲讽和父亲的责难。
赵文渊心中大恨,既恨叶辉令他颜面无存,又恨儿子赵虎太不争气,竟然被人一招秒杀。天时地利人和全都在手,竟然还输给了一个穷小子。简直是废物至极。但凡赵虎中用一点儿,他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此间事了,此地以宋东初身份最重,他自然可以随意行事。其他少许观众也都悄无声息地借机离场而去。
整个比武场内只剩下赵文渊、洛菲菲还有叶辉三方。
赵文渊面色已经恢复了平静,没有任何表示,也没有留下任何狠话,只是默默地安排人手将依旧昏迷的赵虎抬走,然后便匆匆离去。
洛菲菲忽然幽幽地叹了一声:“咬人的狗不叫。小辉辉,你要小心哦。”
刚走到门口的赵文渊听到此言,身体微微一僵,旋即迅速恢复了平静,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外走去。
叶辉翻身跃下比武台,来到洛菲菲和黎叔跟前,平静地说道:“谢谢。”
洛菲菲笑眯眯地伸手就要捏他的脸,但又被叶辉给躲过了。
洛菲菲当即柳眉倒竖,气呼呼地说道:“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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