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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王五模棱两可的哭诉声,众村民都是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大家看向凌凡的目光都是变得无比古怪,不约而同想到一个问题:“他不是傻子吗?什么时候变好了?”
傻子不仅变好了,而且变得很厉害,让众人大掉眼珠子。看看鸡鸣村两大地痞无赖的下场:一个被吓疯吓傻,一个被吓屎吓尿,这简直是英雄之举,拍案叫绝。
不过,众村民看到倒在泥坑里疯言疯语的朱三,蓦然又是想到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众村民齐齐色变,头上笼罩起一层愁云惨雾。
就在这时,先前被凌凡摔出去的王婆,已经是坐在泥泞的地上率先大喊大叫起来,哭天抢地道:“你们这些天杀的,欺侮我们孤儿寡母没有人撑腰是吧?我告诉你们,我们家老大马上就会回来了,到时鸡鸣村所有人都逃不掉……”
王婆共生了三个儿子,老大朱鹏,老二早夭没养活,最后一个就是朱三。
王婆口中所说老大,朱鹏!正是众村民刚才想到的那个严峻问题。
说起朱鹏,他在鸡鸣村可是比朱三出名多了。朱三充其量就是一个偷鸡摸狗的村痞无赖,而朱鹏恶名却远传十里八乡,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霸,勾结土匪,拦路设障,巧取豪夺,无恶不做。后来因为杀了人,受到通缉,才是被迫逃走。听说是投了相识的土匪,到百里之外的黑风寨去当土匪去了。因为这事,生生是把他老爹朱旺才给气死了。
朱鹏已经快十年没有回过鸡鸣村了,不过谁也是没能忘记这个凶徒,每次朱三和王婆做出激起众怒,遭人讨伐的事,王婆或朱三就会抬出朱鹏的凶名来震慑四方。众村民往往都是会被吓到,而这也是在一定程度上助长养就了朱三的凶焰。
听到王婆再次把朱鹏抬出来,而且连带把整个鸡鸣村都诅咒上了,众村民本来还抱着看热闹的心思,一下就是变得惶惶,有些人见没人注意,已经是悄悄离开。
凌凡虽然不知道王婆口中所说的“老大”是谁,但从村民脸上表情的变化,不难猜到,一定是一个不好招惹的人物。但区区凡夫俗子还不致以让他上心,当即朗声道:“诸位乡亲,我叫凌凡,原是走江湖的游侠儿,不想遭遇不测,心神受损,才是沦落至此。往日承蒙各位照怜,感激不尽。现在我已经好了,今日之事皆是因我而起,所以诸位大可不必担忧,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就住在这里,短时间内不会离开,若是有人来寻仇,可以直接带他到这里来找我。”
凌凡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瞬间就像往潭中投下了一颗巨石,激起千层浪。
游侠儿!
听到这个词,众村民脸上顿时焕发出精彩之色,一扫先前惶恐神色,好像吃了定心丸一样镇定下来。
“傻子,他居然是游侠儿!我就是说嘛,傻子看着其实是不傻的,你什么时候见过长得这么帅的傻子了?”
“嘘,他已经不是傻子了,你没听他说,他叫凌凡!”
“我早就说过,傻子肯定不是普通人,先前朱三王五就是被他揍得屁滚尿流的!”
众村民议论纷纷,看向凌凡的眼神多了一分兴奋之色,对于这些村民来说,最让他们羡慕的并不是那些大富大贵的土豪乡绅,而是那些富有传奇色彩,路见不平拨刀相助,游走四方的游侠儿。
场中唯一还保持冷静的,也就只剩下鸡鸣村的村长朱投,他遥遥向凌凡一抱拳,语重深长道:“凌……凌少侠,你可能不知道那朱鹏是什么样的人,他可是黑风寨的一个大土匪啊!你若是没有把握与之相斗,我看还不如早点离开此地为为妙,去向清河县城府衙报案。”
凌凡从傻子模糊的记忆中知道,眼前这个乡绅打扮的老者是鸡鸣村的村长,当下抱拳还礼,淡然道:“区区一个土匪还足以把凌某吓跑。不过有些事情还需要村长及各位乡邻帮忙。凌某早年学过些防身技艺,对付区区几个土匪,不在话下。只是这几年心智受创,身体久疏磨炼,体力下降。凌某想向各位乡亲讨些滋补力气的酒肉食物,熬炼身体力气,只要凌某体力恢复五六成,到时别说一两个土匪,就算来个百十八个,凌某也可以将他们统统拿下,保证让他们有来便是无回。”
十足的游侠气,说得让四周村民对凌凡的话又相信多了一分。
“凌少侠若是只需要酒肉食物,老朽等会马上叫人送过来。”朱投巴不得凌凡留下,连连点头应承,一边就是吩咐人回家去取。
做完这些,朱投看了王婆王五等人一眼,面露难色道:“凌少侠,你看……他们如何处置?”
凌凡挥手道:“你看着办吧,若是他们要去报信什么的,不用阻拦,随他们去,凌某久疏战阵,正好拿这些不长眼的土匪练练手。”
朱投听到这话,高兴得差点没扑过来抱着林凡大腿大喊“英明”。虽然凌凡把话说得大方,好像天塌下来都能扛住,但谁也没亲眼见识过他的真本事。谁知道到时朱鹏带着一群土匪杀到,后者会不会脚抹油自个跑了?
现在在最明智的选择就是,两不得罪,两不相帮,坐山观虎斗。
若凌凡真能除掉朱鹏,鸡鸣村也算少了一恶。若凌凡失手,朱鹏怎么也是鸡鸣村的人,到时就算发怒,总不致杀人屠村,说得不得要破财免灾。
王婆坐地上撒泼嘶喊良久,见没有人理会,而另一边凌凡却是得到了众村民的赏识,心知大势已去,撂下几句刻薄恶毒的话,便是在本家几个人的帮助下,拖着疯傻的朱三灰溜溜地逃离现场。
接下来,众村民也是纷纷离开,这时谁也是不敢太过于亲近凌凡,都是在离开之后,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起凌凡游侠儿的身份。
凌凡落得清静,没有阻拦。没过多久,朱投已经是叫人送过来鸡鸭猪羊一群。这次,朱投也是下了血本,基本是把宝都押在了凌凡身上,希望借着后者之手,一举除去十几年来一直压在鸡鸣村众村民心头之上的那块大石。
鸡鸣村村民本来平淡如同白开水的生活,随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无形中笼罩上一层涌动的风云,山雨欲来。
众人又是期待,又是害怕。
时间在这么一种不安氛围中悄然流逝,眨眼就是过去了六七天。
这七天,鸡鸣村村民无一不是在寝食难安的惴惴中度过的,反倒是凌凡,每天大碗喝酒,大鱼大肉,过得无比滋润。
马翠花经过几天休养,到第四天就是能下床自由活动。不过,她跟凌凡就像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两个陌生人,期间两人总共也就是各自说过一句话。
凌凡问她:“我住在哪的?”他口中的“我”,指的自然是先前的傻子。
马翠花:“柴房。”
然后……
凌凡便是睡在柴房里,每天吃肉练功,按照记忆中蛮族修魔人的修炼之法,打熬身体,炼精化气,把体内精元一点一点地压榨出来,一点点炼化。
这个过程需要消耗的能量巨大,才不过七天,凌凡就是吃掉了朱投送过来的一头猪,十只鸡,十只鸭,两缸酒。而七天下来,凌凡不过才是在体内炼出一丝气感。
唯一让凌凡略感欣慰的是,傻子好歹也是在修仙门派中呆过几年,有过引灵气入体修炼的基础。身体表面看着瘦弱,体质却比普通人强壮数倍,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当然,凌凡也没忘记朱鹏的事。就在第二天,他就是踏遍鸡鸣村堪察过全村地貌,在几个进村的树林山道布下了几个简单的阵法。
虽然缺少布阵的法器,阵法不具备杀伤力,但对于普通人来说,进入其中若没有凌凡指引,也是难于从中走出来。
这也是凌凡听说了朱鹏土匪的身份后,夷然不惧,敢夸下海口的原因。
凭他曾经化神期大修士的手段,区区一群凡夫俗子,不过就是一群蝼蚁,就算修为尽失,随意布下几个简单阵法也是可以达到克敌建功的效果。
不过,凌凡倒真的是动了杀心了。
眼看可以渡劫飞升进入仙界,没想遭人暗算差点就被天雷神罚轰得魂飞魄散。好不容易,夺舍重生,就屡遭险境,差点被朱三王五这两个地痞无赖羞辱。这让凌凡心头积郁下一股莫大的恶气。
所以凌凡才是故意没理会王婆等人,让他们去通风报信。王婆等人果然没让他失望,第二天早上,村长朱投就是派人偷偷过来告诉他,王五昨夜离开了村子,估计就是找朱鹏去了。
凌凡不知道朱鹏有多快能回来,所以就是在进村的几个要道布下几个简单阵法,免得被打个措手不急。毕竟他现在的能力,对付几个村夫壮汉绰绰有余,但若真的碰上世俗武道高手,还是不够看。
布下阵法后,凌凡也是日与夜的加紧修炼,争取早日修炼出真元灵气,到时就不用借助阵法,可以亲手手刃那些不长眼的土匪,一泄心头恶气。
随着凌凡在鸡鸣村几个进村的要道上布下阵法后,整个鸡鸣村俨然是变成一个全封闭的山村,进出无门,不小心闯入其中,就像鬼打墙一样,怎么也是走不出来。
见识到阵法的厉害,众村民对于凌凡所说游侠儿的身份确信无疑。在他们想来,也只有那些传说中游侠儿,才能使出这么一手惊世骇俗的过人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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