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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飞伸手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淡淡一笑道:“打完了?那好我继续。”说着他看着青松真人说道:“掌门师伯诸位前辈你们掌控着幻剑门的生杀大权,但是我想提醒诸位一句做一个决定容易但是它背后的关联却不简单。废了萧煜的修为对你们来说只是一句话的事,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那样就毁了一个人的梦想甚至是他的命。
面对如此不负责任的一个师门我不敢将命交付于它,面对如此草菅人命的师长我同样不敢将性命交付于你们。因为我不敢也不相信。我记得师门有个规定弟子艺成之后可以自行选择留在幻剑门修炼还是离开自行选择合适的地方继续修炼也好开宗立派也罢只要不违背师门门规幻剑门不予管束,不知道掌门师伯是不是有这个规定?”
青松看着江飞眉头微微一皱道:“不错,你问这个干嘛?”
江飞微微一笑道:“具体为了什么我稍后再说,我想问一下师伯如何算艺成?”
青松眉头皱的更紧双眼看着江飞寒光闪烁,良久之后他才叹了口气道:“修为突破上清中层,御剑诀至少有一个达到六成火候。江飞我虽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我想提醒你不要轻易做决定。”
江飞微微一笑道:“多谢师伯提醒决定我已经做了,与你们轻易决定萧煜的生死相比我更希望自己来决定自己的命运,而不是将他当做别人任意炫耀权利的牺牲品。”
江飞说完完全不顾众人阴沉的面色双膝跪倒在江敏达面前说道:“您是我的师傅我现在艺成想要离山自行修炼希望您应允,当然您还是我的父亲这一点我始终记得,日后我会时常回来看望您和母亲以及弟妹。”说着他一个头磕在地上却不起身等待江敏达的回答。
在场众人都愣了任谁也没有想到江飞会做这样的选择,可是让他们想不到的还在后面。张文浩叹了口气大步来到乾元真人面前双膝跪倒眼含泪痕的说道:“弟子也想离山请师父恩准。”说完也同江飞一般以额头点地等待回应。
接下来陆清婉跪倒在名琴身前泪水横流道:“师傅,您的恩情清婉铭记于心但是今日之事令我等心冷弟子即将离开师傅您千万保重。”说完磕头到地泪水瞬间打湿衣衫。
李慕春、柳夏荷、杨秋萱和花凝梅四人紧随陆清婉身后一头磕在地上虽没有开口但是那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他们也要离开。
不到一刻钟足足四十几人跪在各自师长面前请求离山,五脉会盟前二十名甚至前五十名除了幻海竹林众人都在这里。在场的诸位幻剑门的长老耆宿们彻底被震惊了,这些人是幻剑门现有弟子之中修为最高资质最好的他们几乎代表着幻剑门的未来,现在他们全部要离山幻剑门哪里还有前途可言。
郑多峰看着众人大声嚎叫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是要逼宫吗?难道你们不知道这样是以下犯上?”
江飞缓缓抬头冲他轻蔑一笑道:“郑师伯言重了我们没有逼谁而是你们在逼我们,是你的草菅人命逼着我们离开。请诸位想想你们愿意和一群轻易决断人生死的人在一起吗?至少我不愿也不敢因为我不知道哪一天那个被轻易判死的人就是我。我们这样只是为了自己能够活着哪怕活得不好至少还有条命在。”
正在这时门口脚步声响,董玥、冷锋、冯默包括叶浩铭在内的所有幻海竹林的弟子一起走了进来然后齐齐跪在叶荣轩身前。董玥叹了口气道:“师傅我跟随你学道一百八十多年从未离开你身旁,今日弟子请辞,我们并不是要逼迫您什么我们知道您和师娘比我们更想小师弟安然无恙因为我们都是你的孩子。”
董玥伸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说道:“我们这样决定只是为了能救小师弟一名,废了他的修为他不死也会成为废人,从今后我们师兄弟几人遍访名山寻求仙药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他的命。老七修为尚浅他会留下来照顾您和师娘日后您二老多加保重。”
冷锋也开口道:“弟子学道多年,但是陪在您二老身边的日子很有限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您二老请多保重。”
众弟子齐齐磕头倒地一动不动。叶荣轩站起身来看着几位弟子哈哈大笑道:“好好,不愧是我叶荣轩的徒弟重情义,很好你们去吧我准了,老七也走吧自今日起幻海竹林在不招收弟子从今以后幻剑门五脉之中便没有幻海竹林这一脉了,你们都走吧我看幻剑门也快散了。哈哈哈”叶荣轩大步走向殿外笑声清朗不息。
戴璧看了乾元真人和郑多峰冷笑道:“很好,你们做得很好,幻剑门在你的手中定然能够发扬光大。今日的决定你们会后悔的。”说完也直接向殿外走去。
一时间整个大殿透出诡异的气氛,青松真人神情黯淡坐在那里不发一言,江敏达神情悲戚看着儿子不住叹息,其他掌门首座却是满脸怒气的看着一众弟子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就在这时萧煜缓步来到江飞身边慢慢蹲下身去声音低沉的说道:“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你们这个做法却显得有些过激了,听我的先起来。”萧煜说着看着众人大声道:“诸位师兄师姐你们的心意我萧煜心领了你们的恩情我永远记得,诸位请先起来听我一言。”
萧煜一面说着一面用力将江飞拉起来,接着是张文浩、葛彤……最后他来到董玥众人身边,萧煜看着几位师兄说道:“几位哥哥请起来,小弟有些话要说。”
董玥缓缓起身,冷锋众人也跟着他站起身来。萧煜看着众人双眼微红道:“谢谢,谢谢大家。大家今日之举让萧煜很是感动但是我想说的是任何人的路都只能自己去走别人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现在摆在这里的是我的路也只能是一条我自己去走的路。而你们的路仍然在幻剑门,虽然今日之事我也有委屈也有无助也有愤怒,但是我依然相信幻剑门中依然还有值得你们为之坚守的东西。
如果你们现在问我对幻剑门的看法我想说是依恋并痛恨着。我在幻剑门生活了七年时间,这七年时间是我从一个孩子长成了现在这般的青年,这七年时间让我学到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在这里我享受到了家的温暖学到了很多做人做事的道理这里曾经寄托着我的梦想和希望,是这里在我家逢巨变之后给了我力量,我对这里有无比的眷恋。”
萧煜说着目光扫视众人他淡淡一笑道:“当然还有你们我的兄弟姐妹们,虽然你们其中有些与我倾心相交今日之举是为了帮我讨个公道,还有一些我们相交泛泛你们站出来更多的是为了对于道义的维护,但是不管是哪一种都让我对这个地方更加的依恋。”
萧煜猛然转身双眼之中的温情尽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他看着乾元真人,看着郑多峰,看着齐腾目光扫过每一位长老首座最后落在青松真人的脸上。
萧煜突然朗声道:“但是这个地方同样让我痛恨,我痛恨这里制度太过死板,我痛恨这里有太多尸位素餐却身居高位的行尸走肉,我痛恨这里充满太多的腐朽。世界在变化人的观念也在变化可是你,你还有你……”
萧煜伸手一次点过乾元真人、郑多峰、齐腾还有名琴真人。他大声喊道:“可是你们的脑子里还是几千年前腐朽的东西,幻剑门就是因为还有你们这些腐朽的烂肉才始终无法更进一步。你们以为他们是在逼宫吗?你们以为他们之前说的话是在为了救我萧煜而危言耸听恐吓你们吗?你们错了错的很离谱。”
萧煜叹了口气道:“或许他们之间有人是看在和我私教份上站出来的,但是更多的人却是真真切切的因为在我身上看到了他们自己未来的影子,他们是真的心冷了、心寒了,倦了、怕了所以他们要走了。既然无力改变便只能选择逃避这是无奈之举难道你们还要看着他们心死吗?”
萧煜继续说道:“你们口口声声为了幻剑门安危着想,可是真正威胁到幻剑门的不是我,不是迦叶寺更不是通天谷,而是你们就是你们这些口口声声为了幻剑门的长老首座们。若是有朝一日幻剑门没落了甚至覆灭了全都是你们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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