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福相依,未见得是这样子。”这种事,沈菱凤才不轻易下定论。任何一个女人,只要有三分姿色,恰好又有一颗上进的心,愿意接近达官贵人,甚至是皇帝,那么谁都不能小觑。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成为宠妃甚至是三千宠爱集于一身的异宠。
锦弗轻轻给她打着团扇,挑起有些热了她又怕热,偏偏身体单薄,岂不是叫人两下为难:“小姐,依着我说,还是请大夫来瞧瞧好了。那日公子见了小姐,当着小姐面儿可是什么都没人说。背地里,听说公子闷闷不乐好些时候。说是小姐瘦得都没了样子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做错了什么,害得小姐这样。”
“你这又是从哪儿打听来的闲话?这新婚燕尔的时候,正是如胶似漆蜜里调油似地,还有闲工夫说这些话给你听?”心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说话的时候,又是另外一种语气,根本就不是心里正在酝酿的种种难受。
“才怪呢。”锦弗不服气,跟澜惠两个说话已经是如出一辙的口气:“这话又不是奴婢一人说的,谁不知道公子成婚当晚接到边疆奏报,说是敌兵有大举进兵之事,扔下这位新王妃就走了。只有小姐待在府里,什么都不知道罢了。”
沈菱凤有点不相信,真有这样的事?还是这几天真的是忙乱不堪,都成了孤陋寡闻连这件事都不知道了?
“还有什么事儿,我不知道的?”沈菱凤看着在水底自由自在的锦鲤,心底很不舒服。
“这就要看看小姐想要知道什么了。”锦弗跟澜惠两个就是她放在外头的千里眼顺风耳,想要知道自然会有耳报神会在第一时刻告诉他们。
“捡要紧的说。”沈菱凤语气还是淡淡的,只是说话的时候让人觉得她压抑得可怕。
“曾大人升官了。”锦弗沉默了一下,这件事早晚要知道。其实这比公子撇下新婚妻子到更叫人难受,不用人说,沈菱凤也能猜出这件事跟谁有关系。一个人的沉没,换来另外一个人的升迁,这就是小姐常说的宦海沉浮。
“他都是官至一品了,还能怎么升迁?”沈菱凤声音发闷,她不想想得太深,可是不由她不想。很多事情已经不是她能够掌握的。
锦弗摇头:“方才大人不是跟小姐在一处说话的,难道大人没跟小姐说?”
沈菱凤冷笑了一声,早知道那天就把青霜剑换个地方插进去好了,省了多少事。不过谋杀朝廷命官,还是正一品的武官,还别说真是一件大事儿。
“小姐,你又跟大人闹别扭了?”沈菱凤这个样子就是一定有大事,要不也不会是这样了:“刚好些,一定要给自己找些不痛快呢?”
“没事,好了。”沈菱凤更加不想说这件事,她真想告诉别人,曾献羽就是被自己刺了一剑,他胳膊上的剑痕就是自己弄的。可是说出去,就算对自己没什么损伤,边疆那个人会怎样,不得而知。瞻前顾后,就是她最大的硬伤。
锦弗还在给她摇扇,已经被沈菱凤接过去:“你跟澜惠两个人去预备些东西,父亲说不准这些日子就要来京。父亲一定是得到什么信儿,不想他来了以后又是不欢而散。那次回乡下去,见了我还不是一肚子埋怨。”
“小姐说的东西早两天就准备好了,擎等着小姐过目后就拿出来。老爷这次来京城,多多还是记挂着小姐,小姐也别总是跟老爷生气了。这是多久才跟老爷见上一次?每次奴婢们回家去,老爷差不多要跟奴婢们念叨好多次才放心。”锦弗终于忍不住说了几句,这还不知道是心里放了多久,最后担心放坏了才说出来。
“你倒是比我还操心,看样子不只是我一个人劳心费神,就是我身边这些人都要跟着劳心,真真是可怜得很。”沈菱凤想笑,还是笑不出来:“你看着办好了,我精神这些时候短的很,就是想管都没力气多问。”
“所以才让太医来给小姐看看才好,公子看到小姐这样子都不痛快。等老爷来了京城,若是看到小姐这样子,岂不是要伤心坏了?”锦弗只觉得自己多劝一下,她要是能够听进去才是好的。这个脾气又肯听谁的话?
“有工夫再说吧。”沈菱凤在栏杆前坐下,站了没多久就有点站不住了,大病初愈好像不是她的该有的症候,难道真是天大的症候说不定还是不治之症,要真是那样的话,当做是老天终于疼爱自己一回好了:“也罢了,趁我这会儿有空,让太医过来一趟。我也想看看,省得你们总是在我耳朵边上叨叨不停。”
“是,奴婢这就去。”这才是锦弗最想要的答案,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了。
太医看人的目光有点瘆的慌,被他盯着浑身不舒服,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不着痕迹地动了动,似乎想让自己放松下来。是不是真有很大的症候,若真是这样的话,最好早点知道结果,也免得自己连安排后事的工夫都没有。
“太医,您倒是说话呀!”澜惠跟锦弗两个坐不住了,哪有光盯着小姐看,一句话都不说的太医。
“小姐这几日胃口好不好?”还以为开口就会说是什么症候,结果一开口问吃得好不好,有这么号脉看病的?
锦弗忍不住插嘴道:“小姐胃口一直都这样,总是吃得不多。最近更是忙得很,想要安安稳稳吃顿饭都没工夫坐下来。”
沈菱凤笑笑:“甭听她说,倒是还好。兴许是上次病了以后伤了脾胃,吃东西难得有好胃口,还常常呕酸水。”
“着着着,这就对了。”太医喜得摩拳擦掌,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堆笑得合不拢嘴:“我就知道号脉再没错的。”
“你还是先给自己号号脉好了,哪有这样子说话的。”澜惠不结巴的时候,嘴巴才不饶人:“小姐病了,我们都正着急呢。你这样子,好像自己中了状元似的,有什么值得这么欢喜的。”
“小丫头,就属你嘴快。”被澜惠排揎了一顿,太医也不生气,继续咧着嘴笑:“大小姐这可不是生病了,是有喜了。都有两个多月了,这胃口不好,总是恹恹的全是为着这个。”
“啊,真的?”两个丫头张大了嘴巴,这个这个,可能吗?小姐有身孕了,怎么他们都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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