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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末至明初,倭寇之乱渐盛,而到嘉靖年间最为猖獗。沿海居民终日惶惶不安,明廷亦是头痛不已。而明世宗日渐腐朽,不仅滥用民力大事营建,而且迷信方士,尊尚道教,一心修玄,日求长生,不问朝政,首辅严嵩专国,把持朝政,吞没军饷,吏治败坏,边事废弛,倭寇之侵扰更加肆无忌惮。
洛阳,凌府。
长剑破空之声从府内大院传出,只见一白衣俊朗少年正在练剑,剑招飘逸灵动,剑势吞吐日月,眼随剑动,身随剑走,颇具名家风范。
边上坐着一中年男子,虎目剑眉,不怒自威,一直注视这练剑少年,时而点头微笑,时而蹙眉摇头。那少年舞了一阵,喊道:爹爹,孩儿这“羿射九日”可有进步?
中年男子朗声笑道:“云儿莫得意,待为父测试一番。”话音刚落,便抓起桌上的九颗棋子,往那少年的方向撒去,动作迅捷无比,一气呵成。棋子挟着嗤嗤的破空之声直袭那少年,可见力道不小。
少年长啸一声,撤步横扫,三颗棋子已被剑气扫落,少年又一转身,剑招陡变为左劈,三颗棋子被劈成六半。不等招式使老,在另外三颗棋子落地前,少年俯身,左手撑地,右手扬剑直刺,噗噗两声,竟将两颗棋子对穿而过,无奈第九颗棋子还是落在了地上。
这中年男子扬手撒棋子,棋子同时出手,却在空中以不同劲道和方向飞往少年,这一手暗器本领已然炉火纯青。而那少年,年纪轻轻,在瞬间变换剑招,抵挡来袭之棋子,殊为不易,落下一子,可见功夫未到火候。
少年也意识到这一点,甩下对穿的棋子,哼了一声:“怎么老是接不住全部,不练了!”中年男子其实已对少年的功夫颇为满意,常人岂可在短时间内扫除那么多颗棋子,但听到这样的话,顿时双眉一挑,起身佯怒道:“凌云!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因此等小事而气馁,轻言放弃!若方才是敌人的真暗器,早有一颗钉在你胸口了!岂容你废话!”
凌云向来怕父亲生气,咕哝一声“又不是真不练了,何须发怒”,上前一步道:“父亲教训的是,云儿知错,自当愈加努力,勤练凌式翻云剑法。”
中年男子把手往后一翻,点头道:“这才是凌家血脉的气概。而且武功之道,循序渐进,急求不得。天赋等虽不可或缺,勤练才是最为重要。”凌云在一旁只得点头。
男子一顿,又语重心长地道:“云儿啊,练武可强身,不得多争,否则只能惹祸上身。再者才是是防身御敌。。。“未等父亲说完,凌云接口道:“而且要做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吧,爹爹”
男子朗声笑道:“你记得就好。不过武之最高宗旨便要上升到民族大义,保家卫国。修身,齐家而后平天下。现下我朝奸臣当道,朝纲紊乱,且沿海有倭寇之患,北部边疆有蒙古之扰。为父倒想你少涉足武林之事,全心报国,学那岳飞大将军。。。”
凌云见父亲又起了说教口吻,全无怒气,便再次大胆接道:“学那岳飞将军,身刺精忠报国,杀敌护国。又要学那霍去病“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决心,驰骋于沙场,留名于汗青。。。。。爹爹这些话您已说过数遍,孩儿自当谨记于心。可是您也不必每天都提。。。”
男子见爱子牢记自己的教诲,深觉高兴,只不过凌云虽已十八还是稚气未脱,又笑着摇头道:“此等言语为父自当天天要说,好教你不走邪门歪道。你这脾气和性格,看你娘给你惯的。”
“天哥,你两父子练剑,怎的又扯到我,云儿还年轻,阅历尚浅。你成天说那些忠义,国家大事。他岂能不烦?”一中年美妇边走进大院边说,她虽身为人母,年纪已过四旬,却掩盖不来雍容华贵,端庄秀丽的气质。
凌云一见母亲过来,又替自己说话,而且严父慈母,自然与母亲更亲近,上前笑盈盈地叫了“娘”。
凌云之父凌天摆摆手道:“莉娘,每次我教训云儿你都要插一手。若然儿子不成器,可是你给惯的!”一家三口已然是到了拉家常的时候,凌天亦是笑着接过妻子上官莉娘递上的茶水。
刚呷下一口茶,一腰大肚圆的男子慌张的跑上来说:“老爷!不好了!门外头有人说要见您,还带着十几个拿着兵器的劲装大汉。”
凌天听完,,眉头一皱,吋道:来着不善,但是最近几年我很少在江湖走动,加上以前闯荡江湖是树敌亦较少,想来也没什么仇家。他沉吟道:“李管家莫慌,来人可有报上门户?”
李管家哪见过这等情形,他擦拭着额头上已渗出的汗答道:“那人自称南天门下。”
凌天和上官莉娘同时一惊:“南天门!”
凌云虽不知南天门,但父母的神情被他都看在眼里,知道南天门的来历自不简单,脱口问道:“爹爹,南天门是何门何派。与咱家有何渊源么。”
凌天似乎未听到凌云的话,自言自语道:“南天门怎么上找上门来。”他虽近年来极少涉足武林中事,却不曾放下对武林的关注。
南天门是最近十余年来实力愈发壮大的黑道门派,许多黑道高手、邪派巨孽都投入此门,并一直在兼并一些黑道小帮派,掌控范围已由鲁豫延至皖浙,有凌驾与武林各派之势。掌门人天机子行踪诡秘,江湖中几乎没人见过他真面目。传言其精通奇门遁甲,武学渊博,武功深不可测。
凌天自年少时闯荡江湖,经历过大风大浪,很快就恢复常态,对李管家道:“先请他们进来吧。”
“哈哈哈,老夫不请自来,凌大侠莫见怪。”一阵刺耳突兀的笑声中,两个玄衣老者领着一批黑衣劲装汉子闯入院内。两个老者无论在外貌体型上都极为相像,都是须发如银,鼻钩如鹰,双目深陷,只是左侧一老者下巴留有一小撮山羊胡,显得城府极深,但此时却是一副笑脸,方才那笑声便是他发出的。右边的老者下巴无须,面色阴沉冷酷。
凌天虽未曾见过二人,但眼光犀利,阅历丰富,见其二人的装束及相像程度,当下明白两个老者乃是名动江湖多年的塞北双魔雷氏兄弟,讲话之人便是老大笑面阎罗雷震,那沉着脸的是老二鬼手无影雷霸。让凌天想不到的是,塞北双魔这样在黑道乃至中原武林都赫赫有名的高手都已投入南天门下,看来南天门的野心是越来越大。
凌天知晓了二人的来历,明白黑白二道不两立,且来着不善,礼数还是要有,立马抱拳道:“原来是雷氏二老,久仰久仰。此番二老登门,凌某有失远迎,礼数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雷震不愧号称笑面阎罗,自进来到现在一直以笑脸相向,但是这张笑脸过后,却已有无数人丧命于他的手下!雷震亦抱拳还礼:“久闻圣剑书生凌大侠威名,今日一见果真气宇不凡。而圣剑书生和柳叶刀贤伉俪当年侠游江湖,神仙眷侣,羡煞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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