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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临,挂在远际天边的月亮,像个害羞的小姑娘露出了半张脸,繁星点点,在这通火灯明的大城市中,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夜,在郊区外,有着一首动听的旋律,这是由无数种昆虫大师所演奏的《昆虫交响曲》。暮色像一张灰色的大网,悄悄地撒落下来,笼罩了整个大地。
这城市里是没有黑夜的,车辆的喧哗和路灯无边的耀眼把关于乡村黑夜的回忆遗忘在了狂奔不止的时光里。抬起头,天上的月亮大致只有圆满时的一半,暗淡的光辉和地面上霓虹散发出的光遥相呼应,互诉着天上宫阙的寂寞和人世间的繁华。暗淡的月光把天幕也衬托得灰蒙蒙的,由于视觉的影响,感觉我所站的位置天空最高,视线远处的天都消失在地平线上,让人错觉整个天空好像一个巨大的蒙古包,严严实实地罩着大地,压抑得让人无法呼吸。远处的群山也隐没在夜色里,把山上的点点灯光勾勒成了天空中的繁星。一阵风吹来,透过树丛,顺着远处的公路望去,霓虹一闪一闪的,像儿时母亲深夜为我缝衣点燃的烛火,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怀念和难过。宁习看着车窗外黑色的一片,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这句话。没错,他思念家乡里的亲人,思念那熟悉的田中小道,思念那熟悉而亲切的村庄。
“在想什么呢?”梦沁奇怪地看着深思中的宁羽,她有些纳闷,为什么他每次坐车都好像触景生情。
“没什么……”宁羽看了看时间,凌晨一点整,而今天他们俩睡到自然醒,醒来时才发现白天到了另一个国家,黑夜来临了。
“今晚的天空很美,繁星点点,好久没见过这么美的星星了,咦,小羽你看,离月亮最近的那颗是豆豉星,据说有一次月亮得到了一粒豆豉,为了公平,每个星星只能舔一舔,但到那颗星星时,它一口吞了下去,所以所有的星星都不愿再和它在一起,而它也只能跟在月亮的身后,希望再次吃到豆豉。”梦沁的美眸中流露出了向往,仿佛自己就坐在那月亮之上,与繁星共舞,和世界唱着最炫民族风
“这种故事,骗小孩就行。”宁羽笑了笑,其实他小时候也听过这个小小的民间故事。
“这可是民间故事,很早就流传下来的。”梦沁辩解,其实她也知道若自己把这个故事说出去,恐怕别人把自己当成神经病,在这个年代,别说大人不信了,即使是小孩也不信。
宁羽闭上眼睛,右手的食指有节奏地敲着车门,一首动听的旋律响起,这是凤凰传奇的《荷塘月色》。此时,宁羽的敲打声完全和这首旋律完美地结合在一起。而他个人也融合在这炫秒的音乐之中。忽然之间,天空闪过一条闪电,照亮了半个大地。月亮离去,星星淡去,这个世界仿佛掉进了黑暗中。“'这天气怎么说变就变,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要下起雨来了。”梦沁不禁抱怨了起来,这条闪电打破了她的计划,那份赏星星的心情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天公不作美,没事的,今晚赏不了,还有明晚。”宁羽安慰地道。他的心里也觉得奇怪,刚才的天气还好好的,现在怎么想下雨了。
秋雨像圆圆的珍珠,又像滑润的碎玉儿,零零散散,断断续续。
滂沱大雨从天上倾倒下来,霎时,漫山遍野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点点晶莹的雨珠,条条倾泻的雨线,形成了一片片白蒙蒙的雨雾。
类就在头顶炸开了,暴雨哗哗地倾下来,空中的雨竖着流,地上的水横着淌。
乌云笼罩着田野,电鞭划破了长空,狂风刮断树羽枝,巨雷震耳欲聋,骤然间暴雨如注,闪电在天上舞绸子。风豪吼,两旁的风景树被吹得沙沙响,枯黄的树叶随风而飘,似乎要离开这个地方。它们飘浮在空中,不停地被雨水拍打着,一次次落在地上,一次次地飘起,进行了一次又一次倔犟的循环。“开慢点,下雨路上打滑。”指尖的旋律还在敲动着,宁羽静静的听着雨声,享受自己那份独特心情,这是一种幸福的感觉。
“你在干嘛呢?”梦沁奇怪地看着宁羽,他的下一步总是出乎人的意料。
“我在听雨。”
“你傻了吧,雨有什么好听的。”
“沁,你错了,听雨是一种美是一种心情,是一种幸福。雨不但可嗅,可亲,更可以听。听听那冷雨。听雨,只要不是石破天惊的台风暴雨,在听觉上总是一种美感。大陆上的秋天,无论是疏雨滴梧桐,或是骤雨打荷叶,听去总有一点凄凉,凄清,凄楚,于今在上海上回味,则在凄楚之外,再笼上一层凄迷了,饶你多少豪情侠气,怕也经不起三番五次的风吹雨打。一打少年听雨,红烛昏沉。再打中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三打白头听雨的僧庐下,这更是亡宋之痛,一颗敏感心灵的一生:楼上,江上,庙里,用冷冷的雨珠子串成。五年前,他曾在一场摧心折骨的鬼雨中迷失了自己。雨,该是一滴湿漓漓的灵魂,在窗外喊谁。”宁羽睁开眼睛,看着车窗外的倾盆大雨,淡淡一笑。
“原来如此……”梦沁明白地点了点头。怎么说也是神话学院的高才生,悟性怎么会低?车平稳地行驶,而下雨让视力的能见度大大地下降,即使有车灯,在这倾盆大雨下,能见度也不超过十米。“我们回到那了?”宁羽看了看时间凌晨一点半了。“还有半个钟我们就能回到市区了。”梦沁道。“不要开那么快,下雨天路上的摩擦力大大降低,还是安全为妙,迟一点也没关系。”宁羽劝道。“那你是不信本小姐的技术了。”梦沁不屑地道。“不是我不信你的技术,还是开慢一点好。”宁羽猜测这车速最低也有80时速。“现在三更半夜,还下着大雨,有谁在,放心,没事……”梦沁不屑地道。“小心……”宁羽年见了前面的一个人影。梦沁也看见了,用力踩着脚刹,一股刺耳不刹车声响起,但还是慢了一拍那个人撞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梦沁惊魂未定,刚才的那一幕发生得太快了。“我撞人了吗?”梦沁愣住了。“是的,撞了。”宁羽使劲地让心里平静下来,话还没说完,难道是天意吗。
“那我们怎么办?要不我们走吧,在这里应该没有人看见的。”梦沁彻底慌了,以刚才那个车速撞人,不死也重伤,治好了也没用了。
“梦沁,你先让自己放松,来,深呼吸,再呼吸,让我想想。”宁羽尽量压制自己的恐慌,他知道自己若没有主意,恐怕梦沁全更慌的,更没有主意。
“我做不到,我的心平静不下来。”梦沁神色痛苦,她从小到大还有遇到过这么大的事。
“淡定,淡定,莫慌,莫慌。”
“我怎么淡定,我撞人了。”梦沁捂住额头。
“现在有两个办法,第一个我们离开,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而这段路没有路灯,而现在这个点恐怕也没有人在这段路出入,就算有也不怕,这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再加上下雨,他也看不清楚我们的车牌号码。第二个,我们下车去看看,看那个人还有没有生机,若有把她送往医院,若没有我们就报警,让警察来处理,你自己选择,我相信你。”宁羽看着前方那个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人,心里有了对策,若真的有事,一切由自己承担。
梦沁敲打着方向盘,神色黯然,急得眼泪都快掉了下来,但看见宁羽那坚定的眼神时,深呼吸道:“我们下车去看看吧。”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良心受到一辈子的谴责。”
“你在车里等我,我去看看。”宁羽满意地点了点头,若被良心谴责一辈子,那一辈子都只能活在这个阴影里,这样的话注定得不到幸福。
“不,一起去……”梦沁坚决地道。即使自己很害怕,但也有一个责任。
两人走下去,一人手握着一支小电筒,踉跄地走去。“小羽,她该不会……”梦沁害怕地道。“别胡思乱想,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宁羽打断梦沁的话,其实他的心里也没有主意。不过他的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莫慌,莫怕。
宁羽蹲下,任雨水拍打,他发现除了雨声外,还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紧张,害怕的心里涌上心头。宁羽深吸口气,翻过她的身,心里暗想,这么冷,难道真的死了?当整个人翻过来的时候,宁羽有种想骂娘的冲动,草泥马,谁放个假人在路的中间,让老子虚惊一场。“梦沁,没事,不知道那个缺娘养的混蛋放个假人在这里,让我们白白担心一场,现在没事了,不用再担心了。”
“我就是你说的那个缺娘养的混蛋……”
努力,再努力,为梦想拼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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