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武汉天河国际机场以后,我和小不点找了一辆黑车,来到了地址上的地方,那司机还想宰我们,结果被小不点一脚踢在车轮上,车差点侧翻,吓了他一跳,二话没说拿着一百块钱就走了。
现在的人就是这样,欺软怕恶,要不是机场打车困难,也不会选择坐黑车过来。
我是第一次拿着地址找地方,问了好多人才找到“一元路”。这附近估计是武汉的老城区,好多房子都上了一些年代,来到一处巷子里,看着门牌号我知道我们找到了。
去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位老婆婆,差不多快八十岁了,不过精神貌似很好,路走的也很稳健。
“搞么斯唦?(你们做什么?)”老婆婆说的话,我当时没听懂,很迷茫,只好用普通话问她“老婆婆,请问这里是张凯家吗?”
她听我提到张凯,嘴角扬起扯着脸上的皱纹“你们是来找老头子的?”
我一听还真是这地方了,看来没找错“老婆婆我爷爷和张凯爷爷是战友,我这次过来拜访一下。”
可能老人家里很久没来客人了,见到我和小不点很热情,拉着我的手叫我进去坐,我也盛情难却,跟着她进屋。
她给我们冲了两杯白糖水,然后对我们说,她老伴出去了,马上就回来,叫我们先坐一会。
以前旧社会茶叶很稀少,所以招待客人都是用白糖水,到了现在虽然茶叶不稀少了,可是有一些老人还是习惯用白糖水招待客人,我倒是觉得白糖水比茶叶好,可能是因为我不太喜欢喝茶的原因吧。
刚喝了两口,就有人开门进来了,是爷爷的战友张凯老人,他上身穿着一件旧马甲,里面一件白衬衫,下身穿着一条迷彩裤,带着一副老花镜,头发早已经雪白。
刚进屋,老婆婆就迎了上去“你回来了?有人来找你了。”
老人递给老婆婆一袋水果“谁来找我了?”
“说是你战友的后人。”老婆婆接过水果说完就朝着厨房里去了。
他走过来见到我和小不点坐在沙发上,我赶忙站起来尊敬的叫了一声“爷爷您好!”
他摆了摆手示意我们坐下,问我是哪个战友的后人,我把爷爷的名字告诉了他,他愣愣的看着我半天才说话“你爷爷现在还好吗?”
我摇了摇头“今年6月份他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他眼睛好像进了沙子似得,有些泛红,拿下老花镜,从马甲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巾擦了擦眼睛“唉,我们都是快入土的人了,没想到他却比我先走一步,我们年轻的时候还说好老了要葬在一起,他也不等等我。”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很不好受,从这几句话里,我至少知道了,这次我没找错人,他和爷爷的感情肯定很深,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人之后没有来往。
接着他问我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我老实交代了是拜托一个朋友查到的,所以才找过来的。
老婆婆这时把张凯老人买的水果洗好了,端了出来,叫我和小不点吃,我说了声谢谢点了点头。
张凯老人站起来,叫我们先坐一会,便去房间了。我以为老人知道了我爷爷的消息,有些伤心,我和小不点只好默默坐在客厅。
我和老婆婆聊了起来,问她怎么家里就这么两个老人,她说自己家里就一个儿子,在部队里,因为很忙所以很少回来,有一个孙子在北京上学,只有放假了才会过来。
我顿时也觉得有些伤感,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样,一大堆事情缠身,其实应该多抽一点时间来陪陪老人。
没一会,张凯老人就从房间里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样东西,是用一块布抱着的,他拿了一张椅子坐到我对面把东西递给了我“这是当年你奶奶留下的,她说如果以后有后人来找我,就把这个给你。”
我奶奶?!这让我很吃惊,在我的记忆力奶奶是一个体弱多病的老人,以前她还在的时候,整体都是由家里轮番照顾,在我小学的时候奶奶就去世了,之后爷爷也变的孤僻了,整天呆在老房子里,很少出门。
打开一层层被布抱着的东西,里面居然是一本日记。
我翻开了第一页,上面写着我奶奶的名字:杨秀珍,之后就是正规的日记格式。
看着日记上秀气的字迹,没想到奶奶也是个文化人,我这倒是没有什么印象,在家里父母也很少提关于奶奶的事情,我心里有些内疚,对奶奶的了解实在太少了。
“奶奶留下这个日记干嘛?为什么她知道我会来?”我问。
张凯老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红金龙香烟,点了一支“你奶奶年轻的时候就身体不好,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去世的,但我估计那时候你也还小吧。”
我点了点头说那时候我才十一二岁,对奶奶印象不是很深刻。
他接着说“你奶奶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就算我和你爷爷两个人也抵不过她一个人,她想问题想的很周全,考虑的事情也很长远,当年我和你爷爷一起退伍以后,一起认识你奶奶的,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你奶奶身染重病,有一天她把这个寄给了我,信上说叫我好好保管要是以后有后人找到我,就把这个给他。”
我问老人“那您知不知道爷爷退伍以后都去干嘛了?”
他苦笑“小姑娘,你能来找到我,也许你已经知道你爷爷是干嘛的了吧。”说着收回了笑容,抽了一口烟“自从你爷爷做了那一行以后,我和他两人因为想法不同,所以闹翻了,这也是这么多年来我和你爷爷没有联系的原因,我现在才知道我当时是多么的迂腐,放弃了这么一位重情重义的老朋友。”
他和我说了许多过去的事情,当年他和爷爷一同退伍,后来分配到地方上工作,爷爷因为有了祖传的那本书,好奇心很重,对于那个时候退伍的人,平凡的日子总是让他们不习惯,爷爷便和奶奶两人召集了一些人开始盗墓,他们弄到了的许多东西一半捐给国家,一半自己分。(这个主意也是奶奶出的。)
因为张凯老人很忌讳违法的事情,所以他觉得这种事情不光彩,会给自己抹黑,劝说爷爷别去,那个时候爷爷心高气傲,加上有祖传的风水书,当然不会听他的,结果两人就闹翻了。
爷爷每次分赃了以后,都匿名给他寄一些东西叫他自己换钱财,因为张凯老人的固执,他把爷爷寄来的东西全都交给了国家,还时不时举报爷爷的踪迹。
之后两人就彻底绝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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