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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侠就站在他身后,脸色有些苍白,心里还有些后怕,想起那刀子即将刺入他身体那刻,一匹白绫从远处如彩虹般架桥而来,闪电而至,咻地一声将赵侠卷走的同时也摆了那仆人一下,他便倒地不起了。
"你不怕死?"一白衣女子出现在赵侠身旁,她声音既柔软又冷清,有淡淡出尘的气息。
"怕,怎么不怕了?"赵侠翻白眼。
"怎么不早些出手?"赵侠瞪着她有些恼怒地开口,心里嘀咕,要是我有心脏病的怎么办?不被刺死也会被活活吓死吧?
"我以为你会逼问他些问题"
白衣女子名李素素,似乎是赵依依的婢女,但赵侠却只见过她寥寥几次,不过,对她的印象却很深。
"哪有没什么好问的"
赵侠看着她有些无奈感叹,心想问了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要是真能怎么样,你们早就怎么样了,哪里还要我来了动手,你们不是都认为我是废物吗?
于是他继续开口,"今天差点就死了"
"我在这里,你想死也死不了"
李素素说,语气很平淡,但却透露出极大的自信,仿佛她说出来的,事实就是这样。
"你怎么知道他是叛徒?"
李素素真有些好奇了,心想当初她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才发现。
"猜的"赵侠看着小黑的尸体,心想着终于近距离地看过死人了,又感到李素素正在认真地注视着他,于是继续说,"他跟了我很久,我却对他没什么印象"
"就凭这点?"李素素惊讶了。
"还不够吗?一直猫跟了我六年,我也知道它爱吃什么。可一个我除了知道他名字外几乎一无所知的人,居然还能跟着我六年,这未免有些不可思议"赵侠若有所思地说
"恩,不过这事发生在你身上,就情有可原。"李素素听完后,点了点头,转过身才开始评点。
赵侠眉目一挑,忽然感觉李素素这话有些味道,一想,怎么发生在我身上就情有可原了呢?
尼玛!又被人鄙视了!又是女人!
"我想去看看她"
李素素听出赵侠声音里含有极淡的低落。
"夏雨荷?她死了,你知道吧?"
"我知道,你应该知道她墓在哪里吧?"赵侠转身问她。
"她是我埋的,她死的很惨。"李素素淡漠地说。
这话说的很平静,可赵侠感觉这话里有着极大的怨气冲着他来,他心想这和他无关,可却和他有关,于是他表情变得有些难看,"我应该知道?"
"她因你而死,难道还不应该知道?"
"她死了,我还活着"豆大的汗珠挂在赵侠苍白的脸上。
"你是说你还会痛苦?"李素素平静说,可赵侠听出里面的无尽嘲讽。
手心再次传出痛楚,昨天的旧伤,今天的新伤,指甲深陷入肉内,血渗出手心,赵侠感觉到痛。
夏雨荷,这是个怎样的女子,赵侠心想,这份痛来自陌生的记忆,它从一个陌生世界传递到他的世界,这让他太吃惊了。在他心中,赵侠一直是个贪恋女色,却对情感嗤之以鼻的人,可他的这份感情竟然这么深。
于是,他看着李素素,认真地说:"曾经的我,爱过"
李素素笑了,这是赵侠第一次看见她笑。这是极淡的笑容,却像雪花般绽开在她清秀的脸上,很自然,自然就美极了。
她也可以亡国的,赵侠心想。
可赵侠知道,这对于他是多么难堪的嘲笑。
"你怎么能说出这个字?"李素素嘲讽。
这是把锋利的刀,比小黑来的更直接。
你怎能说爱?你怎敢说爱?你哪里来的勇气说出爱?你配吗?
一句化开万语,字字诛心。
李素素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心想被他糟蹋的女子,没一百,也有几十,难道他胸怀真能博爱无疆?
赵侠没有理会李素素,只是看着雪地,又看着湖面,心想你又不是女主角,男主角的心情你当然不了解?
他沉默片刻便说:"既然爱过,为什么不能说出口,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可是感觉却还是会在的,你没经历过,你怎么懂呢"
李素素听了,然后她走了,赵侠沉默地跟上。
大明湖畔依着一座山,山里有一坟墓,一块墓碑孤零零地站着,雪花落在它身上,孤寂无声。一朝红颜花谢去,千里孤坟话凄凉。
咯吱咯吱地声响从远处传来,由远而近。雪地上,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来,显得有些怪异。
两人自然是李素素与赵侠。
她还是带他来了。
"到了"
李素素停下来,说了句到了便不再开口。
赵侠发现李素素说话从来很简洁,正确地说是不爱说话。
眼前墓不大,圆圆的隆起半米高,造型极为粗糙,一块墓碑立在墓前,上面写着爱妻夏雨荷,很是娟秀的字迹。
于是,赵侠看向李素素。像是有所感应,李素素静静开口说:"你不会介意吧,世间女子多爱名分"
"谢谢"赵侠说。
李素素只是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静静立在一旁,和周围的环境极为融洽。
"咦?"
忽然,赵侠看见了墓碑前放有一束新鲜的花,花色几乎和雪一样,不是赵侠眼力好还真难发现。
"你来看过她吗?"赵侠疑问。
"没有"听了李素素的话,赵侠疑问更甚,只是他似乎没必要深究,因为人死万事空。
赵侠走近前墓碑前,缓缓跪下,轻轻替它拂去落雪,动作很轻柔。
这情景,像是在替妻子画眉。
女人泪,男人跪。
赵侠在墓前停了会,嘴巴轻轻动着,像是说了许多的话,而他确实说了很多的话。
"他爱过你,深爱着,他是个蠢货,愚不可及"
"你知道吗?小黑他死了,不好意思,我让他死的太痛快了,不过,你要原谅我,毕竟,这是我的第一次"
然后,起身离开了。
走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心想也许再也没有机会来了吧?
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两人慢慢走远,消失在大山里。
坟墓依然孤零零,只是墓前又多了一束鲜花,十分红艳,是赵侠来时路上摘的。这花像极冬天里的一把火,希冀它能温暖谁?
忽然,一只手捡起了这束花。握着花的手一些颤抖,这花烫手吗?
这是只女人的手,手指纤长,白皙细腻,无可挑剔的玉手。她掌心有朵荷花图案,很淡却极为天然,似胎记。
这一幕自然是没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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