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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还有些重要的东西,需要准备。” “好,好需要什么?”我连忙问。 “首先需要准备八根筷子,这些筷子一定要木制的,而且表面要比较粗糙的,不能用那些外面有油漆很光滑的那种,然后每儿根筷子为一组,要重叠在一起,把二组筷子像十字架一样交叉用绳子绑住,十字架的样子要一头短,一头长。” “这是要人儿吗?” 任治铭点点头,“没错,就是做人。” 人儿算是法术中替身术的一种,在任治铭提出的方法之后,用布缠好,我知道了任治铭的想法,也便了解到他的心思。 将牛学志身上受污染的部分,引到在人儿上,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在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我们找到了一个小木屋,开始为牛学志医治。 因为我已经死了,所以可能在法术的运作过程中,影响到自身,故而,我在屋子外面守候。 陈是名也是一样,看他的脸色,我感觉到,他已经记起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但可以确定,他并不准备说。 “嘿,死神。”陈是名忽然对我讲道:“你说如何可以忘掉过去呢?” 我苦笑了一下,其实宠安的模样,一直都徘徊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我又怎么可能掌握到释怀的方式。 我思索了一会儿,便说道:“大概时间会让人放下吧。” “哈哈。”陈是名忽然笑了笑,“很多人都是这样,放不下过去,看不清未来,并以此而苦恼,在我看来,这没什么不好,这大概就是人生。” “你的意思是,你不准备放下?”我问。 “没错。” 我本来以为,这只是个很平淡的聊天,却曾想到,其中竟然杀机重重。 在任治铭和孙涛为牛学志治病的时候,我的手上,忽然冒出来一张纸。 这其实是我亲人烧给我的,弟弟萧黎泊或者妹妹萧黎汐,纸钱在阴冥不算上有用,至少对我来讲,不算上有用。 然而,当我低下头去看的时候,纸上的内容,却让我感觉到很是意外。 那不是冥币,而是一封信。 信的开头,是我妹妹萧黎汐的口吻说得,“四哥,不知道你在那个世界过得怎么样!有没有看过父亲母亲!” 妹妹的话,提醒了我,诚然,自从我成为引渡者之后,连父亲母亲是否轮回转世都没有关心过。 一方面,是自己太忙,另一方面,也无暇顾及太多。 我有点感慨,继续向下读着。 “四哥,我和五哥曾经去过那个世界,珍惜希望你能在那个世界快乐生活,过上幸福的日子。” 我笑了笑,妹妹的善良还是一如既往。 “我现在一切都好,你可以放心,我现在已经和好朋友段雨一起工作了,也不用五哥劳心,哦,对了,五哥现在已经成了我们市里的首富,而且结婚了,还剩下了一个可爱的小侄子。” 我看到这,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意。 但接下来的话,差一点,让我脑袋都大了。 “我嫂子,也就是你弟妹名叫秦语宁,长得很漂亮的······。” “人死之后,就该放下所有。”我在心里默念着,引渡者的这条准则,但现在,情况不同,是我妹妹主动将重要的信息告诉给我。我来回地迈着步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接下来的内容,我只是随心地看了看,不过结尾的地方,妹妹萧黎汐这样对我说道。 “四哥,还有一件怪事。你死之后的那段日子里,有人寄来了宠安姐姐的一封信,而且注明了,要在二零零五年的今天烧给你。” 我看到这之后,手上立即冒出来另外一张纸。 这纸上与以前一样,也是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如下: “你知道吗?小薇男朋友陈是名报警,说小薇失踪了。” “嗯?不会吧?” “一定是她害死小薇的。” “大家都是同学,不要瞎说嘛!” “我没瞎说,小薇跟我说过,她就是一个灾星。” 我扭过头,面无表情的张望着,远处有声音冲我嚷道:“看什么看,我说得不对吗?” 我依旧木讷的站在原地,诡异的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一丝丝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浑然的麻木。我闭上眼,强迫自己钻进记忆的深渊,回忆这种麻木的来源。大概自从我离开我的家开始,我的心就再也没有感情,当然,除了憎恨。 离家那年,我七岁。 那时,我的家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出生那天,正是母亲出殡之日。况且由于我是一个女孩,受那种封建的重男轻女思想影响,所以,我被冠以灾星的名号。三、四岁的我,被唾骂,侮辱所包围,这与其他快乐、幸福的孩子行成鲜明的对比。爷爷奶奶总像躲瘟神一样躲着我,生怕我克死他们。父亲则好喝酒,喝醉了就打我骂我,我恐惧的看着他,希望他有一点点怜悯爱惜之心,可他每次都将我打个半死。后来我知道了,与其这样可怜巴巴的求他,不如负隅反抗。 “灾星,把裤子脱了。”父亲那天醉醺醺的命令我。 “我不。” “反了你了,老子今天打死你。” 父亲左摇右晃的向我走来,我从身后抽出砍柴的刀。父亲没有走到我的面前,就醉倒了。鼾声如雷。我一步步走过去,举起手中的刀。 “上天为什么将灾难都加在我身上?”我泪流满面,自言自语道。 “因为你下贱。”这是小薇的回答。 小薇是一个曾经以她的关怀让我对生活燃起希望的女人,但没多久,我便知道,她的关怀不过是为了她小说的创作。她是一个小说家,而我是一个很典型的人物。对她来讲,她虽不知道我七岁以前的故事,但之后的,她却了如指掌,因为我现在的母亲就是她的亲姑姑,所以她愿用我悲惨的生活来点燃别人生存的勇气以及加深她自己的名望。在她的眼里,我完完全全是这个世界的附庸品。陪衬是我活着的价值! 那天,砍了父亲之后,我浑身是血,大雨之中,我离开了家,因为我不想在幼小的年龄里就被村里人处死。不知走了多久,浑浑噩噩,我晕倒在山里。穷人越想离开的僻壤之处,却是富人旅游的爱好之所,所以,我幸运的为一对夫妇所救。当我醒来时,我的那身血衣已经被新衣服取代,我感觉自己过上了下幸福的生活。新母亲问我的身世和浑身是血的原因,常理上,七岁的孩子不会撒谎,不过,我却神奇般的完成了这个不可能的神话。甚至,以现在成熟人的眼光来看,当时的谎言也毫无破绽,我说我不记事的时候就被拐卖了,忘记了亲生父母,后来,人贩子团伙内乱,大打出手,将我身上淋上了血,我趁他们不注意,逃了出来。新母亲只是很奇怪的看着我,一言未发。 以为新生活开始了,却只是自以为是。 有一天,新母亲阴森的对我说,要我长大嫁给她儿子时,我心凉了半截,当我和注定未来的丈夫聊天时,我整颗心都碎了。 “你叫什么?” “呵呵” “你多大了?” “呵呵” 从那以后,我的童年就一直伴随着一个噩梦。梦里,我和傻子结婚,然后像我生母一样,在难产中结束了生命。死后,走入阴间,爷爷、奶奶、父亲都在嘲笑我,嘲笑我走不出命运的束缚,我拼命反驳,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我着急,我恐惧,最后,伴随满头大汗醒来。 我从心底深深地恐惧那种被注定好的生活。 “你这个灾星。自从你到姑姑家,他们的生意就一落千丈。现在好了,姑姑供你上大学,你却勾引我男朋友,害的我们天天吵架。”小薇吼道。 “你们吵架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理直气壮的问。 啪,小薇打了我一嘴巴。 “就是你这个贱人,把霉运传到我身上,你这个灾星。不守好自己的傻子老公,何必绕扰我和陈是名的局。” 我真的没有扰局。大概我的美丽和冷漠吸引陈是名,所以他主动邀我到公园,那一天,让我知道这个世界有两种美好的东西--约会和表白。但我对陈是名没什么感觉,可不知道其他女孩是不是像我一样,潜意识还是有一点点喜悦。虽然我没说什么,可灾难却刚刚开始,陈是名经常在大庭广众下向我示爱,我越来越厌恶。小薇知道后,轻蔑的看着我,对外宣布:“人家有老公了,还是个聪明绝顶的天才老公。哈哈哈哈。” 我忍着,因为我认为灾难是对一个人的磨练,或许,我靠自己能逃离一切。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自己错了,瞬间,我变得理性。上天用强剂量的灾难让我苦不堪言,俨然是想将我压到地狱的深渊。为什么对我如此不公?难道我活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只是别人的陪衬?我的痛苦只是为了证明别人的幸运?我要争做自己的主角,我要改变一切。在命运的漩涡之中无奈的挣扎,一边防止为之所侵蚀,一边是深深的恐惧,这样下去,只有灭亡。唯有反抗,才能解脱。所以,小薇在我思想蜕变时成了牺牲品。 “你这个灾星,在这做什么?”这是小薇的最后一句话。 我以新母亲病危的名义找她,她答应过来。而我就在她必经的大桥上等着她。她果然过来了,和陈是名一起,当她刚刚说完第一句话,陈是名趁周围没人,突然迅速地将她推入江中。看着她自由下落,陈是名哈哈大笑,而我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我不诧异陈是名的做法,因为在陈是名推小薇的瞬间,我感受到一种心有灵犀的反射。世界六十多亿人口,总难免会有两个类似的人。我虽不知道陈是名的过去,但我相信,我和他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陈是名笑盈盈的走向我,亲昵的喊了一声“宝贝。”我挽着他的胳膊,抬起头看了看天,天好像在对我说话。 “你是主角了,不再是灾星了!” 在杀死小薇后,我和陈是名约定,凡是叫我灾星的人,都要结束他们的生命。 “看来又有人会让我满足一下了。”我轻声言语道。 突然间,麻木的身体上震颤着喜悦的电流,然后我拨通了陈是名的电话。 我恍然地看完这个故事,顿时明白,宠安又一次地向我透漏出不能言明,但十分重要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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