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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想了一会儿,“不能改变的事实,我们是卖药丸的。至于托词,可以说因为缺少一味草药,所以到宅子那附近寻找。”
“哦,我记住了。”我回应着。
“不要说,我们懂道术之类的事情。”师父提醒道,“毕竟碧玉观音,也是很邪的东西,多说无益。”
“好。”我再次点头应允。
“接下来,切记,千万别提及你的师弟牛学志,以免引起腾龙的疑心。”
“明白。”
“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师父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你一定要记住。”
“什么?”
“无论如何,也不能表现出碧玉观音的了解,要装作一副一无所知的神情,这最重要。”师父对我说道。
“装的茫然呗。”我说。
师父露出了笑容,“嗯,就要这样。”
在想好一切之后,师父带着我朝着黄雀林里走去,黄雀林内果然和眼镜男描述的一样,一大片枯萎的树木,欲倒不倒。看起来略让人有些烦心。
树林的东边,有一条小河,河水漆黑色,而且散发出浓重的臭味。
树木应该就是受到了水质的影响,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在树林的尽头,有一间很古老的宅子,宅子本来依山傍水,是个很好的去处,但现在山上满是灰尘,水里污染连连,已然变成了让人厌恶废弃地。
如果不是碧玉观音,估计不会有人愿意住在这里。
师父指着宅子,轻声地对我说道:“走进那里,博弈就开始了。”
“博弈?”
“是啊。”师父提醒着我,“无论做什么,都必须谨慎小心,可能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而你师弟牛学志的性命,甚至我们师徒的性命,都要葬送在此。”
师父说的如此严重,我也必须提高警惕,我强迫着,不能忘记师父曾经提到过的任何嘱咐,尽量做到最好。
古宅的门,师父轻轻地敲着。
里面传来了苍老的声音,“谁啊!”
“我们是路过的。”师父回答,“想在这借助几天。”
门被轻轻地打开了,眼前出现了一位拄着拐棍,双目失明的老人。
“这里人烟稀少,你们为什么来这啊?”老人问。
“我卖药的,现在配药缺一分重要的成分,看这山上,可能会有,所以想先借住在这。”师父回答。
“哦。”老人欠了欠身子,“那你们进来吧。”
老人的和善倒是让我和师父出乎意料,师父和老人闲聊着,“本来以为这地方没什么人住,真没想到······。”
“我无儿无女,所以只委身在这。”
“你贵姓啊!”师父问。
“我姓腾,叫腾龙。”
我惊愕地打量着腾龙,心里感觉不可思议,真没想到,所谓的腾龙,已经是个老人。师父摸了摸我的头,提醒着我。
我明白,腾龙的眼瞎,很可能是装出来的。
住在了宅子里,我才知道,腾龙还有一位个头比他略矮,身材很臃肿的老伴儿。
如果没有听眼睛男的描述,我会将腾龙和他的老伴儿放在一个错误的理解上,毕竟两人从外貌上看,都慈眉善目,待人处事也亲切友善。
师父每天都会出去,他告诉腾龙要爬山找药,而确确实实,师父也奔着山上而去。
果然和师父想象的一样,腾龙曾经在我的身边问道:“你知道碧玉观音吗?”
看着腾龙的眼睛瞎了,但总感觉他能看到外面的一切,我假装很惊讶地问:“什么?”
腾龙笑了,“没什么?”
然后他又问:“你从哪来?”
“东北的海城。”
腾龙点了点头,“那个地方我听说过,好像在唐山大地震之前,也发生了地震。”
“嗯,是的。”
“一路上,就你和师父两个人?”
我迟疑了一下,腾龙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怎么?”
我立即注意到,刚刚的反应有些迟缓,我头脑中迅速地联想到孙涛,于是便回答道:“还有个比我年龄大的师弟,但是他感觉在师父身边,学不到什么医术,就跟着一个装神弄鬼的白胡子老头走了。”
“哦。”腾龙笑着发出了声音,之后,他摸摸我的头,不再问其他的事情。
我松了一口气,紧接着,迅速地跑到山脚,等着师父下来,我要将自己的说法,第一时间告诉师父,一旦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言辞有什么矛盾,肯定会被腾龙识破。
师父下山之后,望着我,“栩栩,你怎么在这?”
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师父听,师父笑着说道:“栩栩反应挺快,挺好!师父不会说漏的。”
我有点不解,“师父,为什么你每天都要上山啊?”
师父叹了口气,“不得已,绝对不能让腾龙起一点疑心。”
在宅子里,其实还住着另外三个人。
路文军,他是一个拾荒者,每天靠捡拾废品为生,工作不但又脏又累,收入也十分微薄,他日常生活所用难以支撑。腾龙算是免费供路文军吃住,只是让其平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事,算是相抵。路文军的长相很可怕,脸上有一道很长的疤痕。身体的其他部位,则像是经过了烈火的灼烧。
另外两个人是一对年轻的夫妇,男的叫李木心,女的叫范书琳。他们都是来自农村,刚刚大学毕业,在小城里无依无靠,又没有什么经济收入,想要低价寄居在这里,腾龙当时不在,老太太看他们可怜就私自同意了。表面上,腾龙和李木心夫妇关系十分友好,实际上,自从小夫妇来到大宅,腾龙就很不高兴,为此,老夫妇两人还大吵一架。
这些事,是从路文军的口中传出,师父只是在闲聊中,听他这样说的。
李木心和范书琳应该就是眼睛男安排在腾龙身边的卧底,对于这一点,师父很确定。
而腾龙应该也心知肚明。
原本的阴谋,暴露在阳光之下,只不过,谁也不能点破罢了。
李木心和范书琳每天还是要正常上班的,所以在宅子里的时间并不长。
他们夫妇养了一条雪白色的小狗,很是可爱,不过,那只狗有一个特点,就是喜欢在早上五六点吠叫。
师父起的早,没什么影响。
但腾龙休息的晚,起的也晚,所以,看得出,他很厌恶那条狗。一天早上,他拿着一块肉,拄着拐杖循声走到狗旁边,不停的摇晃手里的肉挑逗那条狗,小狗禁不住诱惑,在腾龙面前摇头摆尾,兴奋地用前爪去扑腾龙的腿,腾龙感觉四周没人,就将肉扔给了小狗,小狗吃得干干净净。不一会儿,狗就开始吐出白沫,发出痛苦的嚎叫。腾龙的脸上露出阴险的坏笑,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李木心和范书琳夫妇下班看到狗的尸体时,很是伤心。腾龙还假意安慰他们,说狗可能是吃了死老鼠,让夫妇不要难过。
这件事,我是躲在窗户后面,隐藏着自己,偷偷看到的。我说给了师父,他让我不要声张。
“还没找到草药啊!”师父对腾龙说,“可能过一两天,我就带着栩栩离开。”
腾龙脸上没什么表情,“没事。多呆几天。再找找,或许会有收获。”
师父笑了,“这些年,就没有几次心想事成的时候,也罢,就这样吧。”
“心想事成?”腾龙忽然拿起拐棍,指了指一块坟地。
“那人十年前,也就是个废物,但之后靠着我,做什么,什么顺心。”腾龙愤怒地喊着。
师父假意不解,“看墓地的修饰,应该是个有钱人吧?”
“那里面埋的是陈顺才,也是这座古宅的原主人。”腾龙说。
“这房子,不是你的?”师父问。
“现在是了,以前不是。”
“那个陈顺才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要从十年前讲起,那个时候,市里面经济改革,陈顺才借此良机,做起了煤炭生意。不过几年的时间,就拥有了不少家产。”
“也是一代能人啊!”师父感叹着。“那个年代,敢做生意,可是要掉脑袋的事。”
“能人他妈的蛋。”腾龙咒骂着,“没有我,他能有今天。”
“怎么讲?”
“我送了他点礼物,自从接到礼物之后,陈顺才就走上了辉煌之路,而其平庸的名字也在城市里妇孺皆知。”接着,腾龙压低音量,说道:“我跟你讲点是,你别到处瞎传。”
“好。”
“陈顺才的煤炭生意属于承包制,前期还好,收成不错。后期由于竞争对手众多,所以收入越来越不可观。为了垄断生意,广开财路,陈顺才让手下偷取竞争对手的内部机密文件,但是并没有产生什么显著效果。于是,更狠毒的计划产生了。陈顺才竟然派人在竞争对手所承包的煤矿矿洞中埋放炸药,造成人为矿难,而煤老板们只想息事宁人,隐瞒矿难的事实,所以埋在地下的矿工只有死路一条。这时候,陈顺才匿名举报,最终,成功收购了竞争对手的煤炭产业。心真他妈黑!”
腾龙顿了顿,之后他恶狠狠地讲道:“不过,他他妈也遭到了应有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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