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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道山满脸的凝重和兴奋,短促而又激烈的交手以后,他强悍的体力竟然被压榨一空,以至于他甚至都有些腿软的感觉,这可是快五年都没有过的身体反应了。
现在张道山已经清楚了张家栋的实力和应变都不在他之下,两人算是棋逢对手。于是张道山不再贸然进攻,而是抓紧时间休息,恢复体能,伺机再战。难道碰到张家栋这样同等级的对手,张道山非常的兴奋,战斗的渴望燃烧了他的整个人。
而张家栋则如同猎豹一般半伏着身子,两眼死死地盯着张道山的一举一动,然后开始深呼吸,一下一下,节奏很明显,但很快张家栋的呼吸声就愈发地响亮起来,最后竟然如同闷雷一般在偌大的训练室内回响。
张道山满脸的兴奋,他知道,自己遇到绝顶高手了,这一场战斗,是他梦寐以求的。
但是铁幕等人则一个个心惊肉跳,这种场面只有在当年张道山的师傅身上出现过,呼吸吐纳如同闷雷一般,这是顶尖儿内家高手才有本事,具体体内是怎样的一个变化,没人清楚,但有一点可以确认,张道山必败无疑。
铁幕一把掀开对讲机,刚想要喊话叫两人停下来,旁边一个老者拦住了他。
“这是他们俩之间的战斗,我们插手不合适。”老者说道。
“张家栋已经动了杀机了,道山要是被杀死,我们如何自处?”铁幕急促地说道。
老者摇头说道:“要是被张家栋知道我们一直在观战,直到他获胜打倒对手之前才喊停,他会怀疑这一切是针对他安排的。”
另一个手上戴着扳指的老者说道:“离心离德。”
铁幕顿时长叹一声,忧心忡忡地看着下面的训练场,只能暗自最后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面无表情地说道:“道山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他喜欢战斗,喜欢体验在生死间游走的感觉,只有不断地触摸极限,太有机会突破,这是他进步和生存的方式。”
铁幕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只是,张道山已经是组织内仅有的四个镇山之宝级的顶尖高手之一,他若是出了什么意外,绝对是组织最惨痛的重大损失,因为这还不是战损,而是非战时的训练损失,任何领导者都难以忍受这样的重大损失,缺了一个少了25%啊。
最好的结果,当然是张道山毫发无损,然后再加一个张家栋,这样组织就有五个镇山之宝级别的顶尖高手了,实力大涨。但是现在看来,不太可能了,场内两人明显已经到了以命相搏的程度了。
拄拐仗的老者沉声说道:“顺其自然吧,小铁,他们是一对一的公平比武,就算有所死伤,任何人也无话可说。”
铁幕又是一声叹息,只能痛苦地放弃干涉。
同一时间,场内张家栋的声势已到顶点,连绵不绝的呼吸声如同闷雷一般,整个训练场内轰鸣声不停回响,连铁幕和三位老者站在防弹又隔音的密室里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可想而知场内的张道山面临的压力有多大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张家栋会在声势到顶的时候,扑上去一击必杀时,张家栋却陡然收了势。
张道山“哇”地一口鲜血喷出来,整个人萎靡在地,气喘如牛,两眼瞪得大大的,震惊地看着张家栋。
而张家栋却神采奕奕,已经完全从刚才的透支状态中恢复如初,看到铁幕和三位老者纷纷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张家栋。
张家栋一步一步朝张道山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的漫不经心,闲散如同毫无目的的闲庭信步,但却刚好踩在张道山心跳的节奏上,并且稍稍错开了那么一点儿,短短二十米的距离还没走完,张道山顿时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来,整个人都萎靡在地,动弹不得,脸色已经苍白如纸,满是痛苦的神情,一手还死死地抓着胸口,显然心脏已经被张家栋的脚步震的不堪重负。
铁幕和三位老者看的倒抽一口凉气,张家栋的这一招他们根本见所未见,完全只在武侠小说中出现过,没想到真有人可以做到这一步。
四个老头八只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张家栋,每个人的心中都无比苦涩,马上,很快,华夏狩猎者组织四大高手之一,就要陨落了。
张家栋站在张道山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张道山口鼻溢血,不屈地昂着头,桀骜地跟张家栋对视着。
“后悔跟我比武吗?”张家栋轻声问道。
“不后悔,人生能得此一战,死也值了。”张道山一边咳血一边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没疯到你这种程度,一般我都避免跟人直接对决,”张家栋幽幽地说道:“你知道的,我是狙击手,不是突击手,更不是杀手。”
张道山顿时“吭哧吭哧”地笑起来。
密室里,铁幕和三个老者都露出轻松欢快的神情,以他们的经验都看的出来,张家栋和张道山现在看起来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了,张道山应该不用死了。
战斗的时候张家栋和张道山都各出全力、以命相搏,这个时候就算死伤也是在所难免,谁都不会留手和退让。但是战斗结束了,张家栋并没有记恨在心,置人于死地。由此可见,张家栋是个心胸开阔的年轻人,至少不是恶人。
“小铁找对人了,张家栋这个年轻人,是个可造之材啊。”拄拐仗的老者笑道。
“我看过段时间,可以给小张也找几个资质不错的徒弟。”另一个老者满脸轻松地说道。
“为时过早。”手上戴扳指的老者说道。
那老者奇道:“为什么?”
手上戴扳指的老者一直保持着惜字如金的风格,这次还是淡定地吐出几个字:“他看见我们了。”
一屋子人顿时全都呆住了,从头到尾张家栋都没看这里一眼,他怎么会看到他们了?不过三位老者各有所长,但都不会胡言乱语,所以说出来的话必定是有把握的。
一时间,屋里的人全都沉默下来,都开始重新评估张家栋。
场内,张家栋蹲在张道山跟前,说道:“你是自己疗伤?还是我帮你?”
张道山毫不犹豫地说道:“当然是你帮我,我去,你以为我会跟你客气?”
张家栋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一拳捶在张道山的胸口,然后同时闪开……这一幕离奇的变化,上面观战的四个老头儿顿时看的惊得差点儿疯掉。
张道山一口黑血喷出来,顿时感觉整个人都舒服多了,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埋怨地说道:“我说哥们儿,你不用这么狠吧?我去,等我变厉害了一定要打回来。”
张家栋手一翻,一个白瓷瓶出现在手中,一边强行掰开张道山的嘴,不管不顾地将[生命泉水]灌进去,一边没好气地说道:“上面有人在悄悄地偷看,我觉得肯定不是好人,当然要让他们担心一下。”
张道山差点儿被张家栋给灌得呛死,紧赶慢赶地咽完了嘴里的[生命泉水],顿时大叫一声:“我去,好东西,你等我,别走。”
话音未落,张道山就盘膝坐下,开始默运神功。
张家栋随手将白瓷瓶收起,然后毫不犹豫地就走,一边走还一边自言自语:“你说别走我就不走了?哼哼,你以为你是谁?手下败将。”
上面观战的铁幕和三位老者像是苦笑,看来张家栋真的是发现他们了,刚才就是故意吓他们的。而他们也真是关心则乱,竟然忘记了最好的疗伤方法就是先驱散体内的淤血……完成了这一步,等于疗伤就完成了一半了。
拄拐仗的老者笑道:“走吧,小铁,带我们去见见这个有个性的小子。”
手上戴扳指的老者也惜字如金地说道:“性情中人。”
铁幕哪敢等到三位老者一起去找张家栋啊,赶忙先行一步,跑去叫住了张家栋,然后引着张家栋来到训练基地的一间幽雅的会客室。
“铁老哥,这里没有偷看的地方吧?”张家栋故意四下张望着。
“年纪轻轻的,哪儿那么多的牢骚?”铁幕瞪了张家栋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老实坐下,没茶水喝,渴着吧。”
张家栋哈哈一笑,他倒是很享受这种不见外的亲近态度,一点儿也不在意铁幕的吹胡子瞪眼,而且铁幕也不是真的生气,作态而已。
很快三位老者就过来了,铁幕赶忙起来给两边儿介绍……其实就是给张家栋介绍这三位老者。
瘦高身材拄着拐仗的是鹤公,手上戴扳指的清癯老者是鹿公,最后一个长脸老者是马公,这三位虽然不具体管事儿,但却是狩猎者组织的三位元老级人物,地位尊崇的终生长老,即便是国家元首见面也是以礼相待的。
张家栋有些莫名其妙,这样的大人物,为什么用三种动物来做绰号呢?
不过人家既然这么叫,肯定是有名堂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人家既然没说,张家栋也不便去问,乖乖地跟着铁幕叫“鹤公”、“鹿公”、“马公”三老。
“刚才为什么不杀张道山?”马公直截了当地问道。既然刚才鹿公已经说了,张家栋看见他们观战了,那马公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明人面前不做暗事。
“杀了他以后还怎么揍他?”张家栋给出了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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