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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听说的。”天雅感觉到他可怕的气场,低下了头。
他放下筷子,一声不语。
“如果总裁的爸妈知道了你因为那次的阴影而不肯治病,那他们该有多伤心啊?如果你因为这个病而……”天雅不敢再说下去了,她怕自己乌鸦嘴。
洛辰熙沒有说话,眸子里迸发着火星。
天雅知道他又要发怒,急忙说道:“医生说你不能太激动。”
然而他握紧了双拳,胸膛起伏着,却沒有像往时一样恶言相对,埋下头继续吃饭。
天雅肯定了自己心里的答案,知道他的确是因为那件事而有了阴影,心里对他的怜惜更重了几分。
“公司这几天很混乱,总裁打算怎么办?”天雅觉得有必要告诉他。
他冷笑:“你觉得我会不知道?”
“那你……”
“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他淡淡说了句,那帮老家伙很快就会一败涂地。
天雅看到他胸有成竹的模样,暗暗松了口气:“那总裁快点去做手术吧,不能再拖了。”
他的眉头心一拧,不悦道:“哪里來的那么多废话,不吃了。”说着把碗一放,走到沙发大厅那边去看电视。
天雅只好不再往下问了。
“怎么?你今晚打算当我的?”洛辰熙玩味的看着征征坐在自己对面沙发的天雅,打趣道。
天雅搂起抱枕:“你休想!”
洛辰熙扯起嘴角:“你想得美。”
“我,我只是担心你的头又痛起來。”天雅玩弄着抱枕的边角,低头说道。
“所以你想要当我的?”又绕到这问題上了。
“你!你混蛋!”天雅直接把抱枕扔向他。
洛辰熙轻易的接住了抱枕:“看,还迫不及待投枕送抱了。”
天雅又羞又恼,站起來说努嘴说:“我走了,你自己保重吧。”不识好人心,这人什么思想啊。
她走了几步,沒想到他却跟上來从后面一把拥住了她。
天雅刚想推脱他:“别动,就一会儿。”他轻轻的说道。
她僵住了动作,在他宽大的怀抱里,天雅的心忍不住狂跳不止。
时间静止了,她愣住了,身后的温暖让她如入梦中。
洛辰熙伏在她的肩膀,轻轻闭着眼睛,时间一秒一秒的走,他似乎睡过去了。
就一会儿吧,罗天雅,就只一会儿,让这种温馨的暧昧流转在两个人之间,淌进心窝。
而这个时候,她的手机铃声却响了起來。
天雅尴尬的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腰间拿开,两边脸颊抹上绯红,心里那阵悸动还沒平复下來。
见到手机的來电显示,她的心悬了下去,是柯子戚,那股愧疚又涌上心头。
“子戚。”她接了电话。
洛辰熙看着的背面,听着她亲昵的称呼,心里不是滋味。
他几步走过去,一把将手机夺了过來:“她现在沒有空听你电话,别打來了。”说完直接把手机电池取出來顺手扔到了桌子上那杯水里。
天雅惊讶的看着他霸道的举动,气不打一处來:“你干什么!”她慌忙将电池取了出來,这家伙就那么横蛮不讲理吗?连别人接电话都要干涉?
洛辰熙冷冷的讥讽:“你准备左右逢源到什么时候?”这女人好大的胆子,这头跟他那么亲热,那头还跟别的男人打得火热,还敢当着他的面,真是岂有此理。
天雅听到这句无厘头的话,又好气又好笑:“你说话能不要那么让人郁闷吗?什么左右逢源?我不明白。”
“噢,好一句不明白,你可真是大智若愚啊。”他也不明白弄不清自己为什么突然发飙,但内心那阵酸酸的醋意让他忍不住又恶言相对。
天雅被他的话说得气了,“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非要在这里听你的恶言恶语吗?我走了。”
她拿起包包就要走,洛辰熙却上前将大门闭上了,自己拦在门前。
天雅紧皱着柳眉说:“你到底想怎么样?”她负气的说,虽然很想夺门而出,但又怕他过于激动,头痛会再发作。
洛辰熙一把将她压在门边,单身支撑着大门,令她无处可逃:“以后不准叫他‘子戚’,叫‘柯子戚’或者‘柯先生’。”
他逼人的气息围绕着她,听到这个无理又可笑的命令,她哭笑不得,抬眸看他:“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洛辰熙睨着她,伸出手抬起好的下巴,一副流︶氓调戏良家女女的架势:“因为你是我的女人。”
天雅的脸刷的沸腾了,心如鹿撞,她一把推开了他:“你别胡说八道了!”
洛辰熙瞅着她,胸有成竹的说:“别骗你自己了,你已经……”
“我沒有!”她依然不愿意承认。
“那你大老远跑來这里?为了什么?”他扶住她的两个肩膀,让她直视自己。
天雅看着他无法抗拒的眼神,心乱如麻木,不知所措。
“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小小的助理,可笑的是那个女人竟然信以为真。”
这句话提醒了她,不可以,哪怕答应是他想的,但她依然不可承认,因为他是个如此危险的人物,随时可以令她摔得粉骨碎身。
“我只是,只是……可怜你。”她说着,低下头去,因为他眸里瞬间冰化的寒光。
他双手紧紧的抓住她的肩膀,越來越用力,内心的愤怒,迅速窜动着占据了他全身。
可怜?哼,他洛辰熙从來就不需要别人的可怜!
天雅感受到他气得全身发抖,后悔说出‘可怜’二字已无补于事,真的是这样吗?真的只是可怜他?可怜那个八岁的他,失去双亲的他?
这个理由连她都无法说服自己相信,而他似乎相信了。
他垂着眸,冷冷说出一个字:“滚。”
进和退,都似乎行不通。
她來明明是为了來劝他做手术,回公司解决烂摊子的,为什么?为什么又要惹怒他呢?罗天雅,你就先顺顺他的意不行吗?
“我不滚,这次我怎么也不会滚。”她握住粉拳,咬着牙坚决的说道。
“滚!”他再下命令,他不需要任何人可怜,这该死的可怜,从任何人嘴里说出來,都不及从她嘴里说出來那么让他愤怒,痛心疾首。
“你一天不去做手术,我就决不走。”天雅倔强的说。
他冷笑,眼神尖锐:“我tm的不是乞丐,不需要你的可怜!给我滚!”
他大吼,动手将她推出门外,“砰!”的关上了门。
他愤怒的抄起屋子里的东西就摔,那股熟悉的晕眩感忽然而至,后脑勺又传來剧痛,他痛苦的抓着后脑,跌跌撞撞的翻开柜子,把止痛药吃了下去。
车子相撞的巨响,父母身上的血,以及那紧紧将自己拥在怀里的最后的体温,手术室前的死亡宣告,纷纷沓沓,还有,朦朦胧胧的阴雨天,拥抗的公路,那道绮丽的背影,如此熟悉,又十分陌生。
冬日刺骨的腥咸海风疯狂的吹着,天雅咬着牙,蹲坐在门外,那股倔强劲驱使着她,她不走,就是不走。
她伏在膝盖上,忍受着这难耐的寒冷,慢慢的浅睡过去,直到门突然被开了。
洛辰熙看着门前她娇小的身躯,心被狠狠的抽了一下,‘可怜’二字却鞭策着他的心。
“我该拿你如何是好?”他自言自语的问。
天雅醒了过來,揉了揉朦胧的睡眼,觉得头晕眼花的,扶着门边站了起來。
“唔?”他的自言自语她并沒有听清,只觉得头很沉,很重,像挂了铅。
站起來后天旋地转的,她一个站不稳脚,无力的倒向门边,洛辰熙伸手扶住了她。
他摸摸她的额头,滚荡得可以煎鸡蛋了。
“你这个笨蛋。”他低骂道,一把将她横抱了起來。
模模糊糊间看到他紧皱着的眉梢,她伸出手,抚摸上他的俊脸,将他的眉抚平,说道:“对不起,其实我刚刚说了谎,我并不是可怜,而是……”
他轻轻将她放到床上,柔声问道:“而是什么?”内心因为她迷糊之间的真心话而豁然开朗,他要亲自听她说出,那个事实。
“而是……”她重复了一次,脑海里却无力再运转,彻底的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洛辰熙抚摸着她的额头,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傻瓜,你这又是何苦?”她骨子里的倔强,总会燃起他的愤怒,心痛,甚至感动,牵引着他早已冰冻的内心变得温热,变得鲜活起來。
就是眼前这个令他有着熟悉感的女人,轻易而举的就会挑动起他的每一种情绪,让他不再像从前,一个毫无感情可言的人。
如果你要问我不会否认,只有你可以让我的生命燃起热情。
“不可以!你不可以抢走小宝!”梦里,是一脸冷酷的洛辰熙,夏云锦一脸得意的站在他的身边,他抱起小宝,和夏云锦一起转身离去。
“不要!”天雅吓得大汗淋漓,醒了过來。
洛辰熙抱着胸坐在床前,不悦的挑着俊眉:“想不到你除了柯子戚,还会做其他的梦。”
虽然知道她有儿子,但她竟然梦见她的儿子而沒有梦见他,这让他很不悦。
天雅抹了抹额上的汗,环视了一下四周,又看看他,确定刚刚只是做恶梦,才稍放了心。
奇怪,怎么会做这样的恶梦?
“我怎么会睡过去了。”她扶扶沉沉的脑瓜问道。
洛辰熙讥讽道:“我看你就是來给我添乱的,跑來我的地盘上生病,是要挑战我的忍耐极限?”天雅这才想起了自己被赶出门外,在寒风中睡过去的事情。
“我发烧了吗?”她摸摸自己还有点烫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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