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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问倒你，就可以刨根吗？”牧歌盯着三头鬼神树的九条根，有种口水直流的感觉。
“对。不过你若是输了，就要赔上性命。”聪明树淡然道，“人类的血肉是最好的肥料。我们已经好久没有享用过新鲜的血肉了。”
聪明树说罢，树底的九条根一片欢腾，像是乌贼的触须一样在地面上、空气中乱抓，似乎已经等不及要吸取牧歌身上的养分了。
牧歌不自觉地生出一层鸡皮疙瘩，心道还是不要输的好。对于问问题，牧歌还是有一定自信的，他从小就喜欢看些乱七八糟的书，在遇到师父风一鸣前甚至在训练时都会偷看。所以他知道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着实不少，想不到今天竟能派上用场。
牧歌淡定地道：“那就开始吧。你先问。”
“看来你信心满满嘛，那就听好了——提问！”聪明树突然提高音量，厉声道。
“回……回答。”
“一只毛毛虫有八只脚，有一天它走过一堆牛粪，下地以后却发现牛粪上只有六只脚印，请问是为什么？”聪明树问道。
怎么一上来就问这么恶心的问题，牧歌一边摇头，一边淡定地答道：
“因为牛粪太臭，毛毛虫用两只脚捏住了鼻子。”
胆小鬼听罢，瞪大了眼睛，情不自禁地插嘴道：“靠，这你都知道！”
说时迟那时快，牧歌乘胜追击，他的问题脱口而出：
“提问！蝎子和螃蟹玩猜拳，为什么它们猜了两天两夜，还是分不出胜负呢？”
聪明树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来，这种低难度的问题还想问倒她吗，她不慌不忙地答道：
“回答。因为这两个可怜的家伙只会出剪子。”
大力神哈哈大笑起来，道：“这两个家伙也是够可怜的，哈哈……”
聪明树问：“提问！有人养了一群鸡，可是天亮时，没有一只鸡给他报晓。这是为什么？”
牧歌答：“回答。他养了一群母鸡。提问！狗的儿子跟龙的儿子，有几点差异？”
聪明树：“回答。一点差异，一个是太子，一个是犬子。”
胆小鬼和大力神都被逗乐了，笑道：“原来龙子和犬子也没有多大差别嘛。”
这时，聪明树冷冷地扫了一眼胆小鬼，然后一条细长而坚韧的树枝悄然环绕它的脖子，紧紧地将胆小鬼套住。胆小鬼的脸从惨白憋成紫红色，惊恐地叫道：“聪明树，你……你做什么……”
“呵呵。最后一个问题，我一定要赢。”聪明树冷笑一声，望着牧歌道，“人类，你听好了，我的最后一个问题是：胆小鬼能活到什么时候？”
胆小鬼能活到什么时候？胆小鬼就在聪明树的套索中。她想它什么时候死它就什么时候死，她让它活多久它就活多久。所以，不管牧歌怎么回答，他都输定了。
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你——怎么这么狠？”牧歌有点无语了，为了赢竟然拿与自己共生的胆小鬼做赌注。
“呵呵。”聪明树笑道，“我能活几千上万年，不是没有原因的。回答我的问题吧！”
“你不是聪明，是狡诈！”牧歌愤怒道。
聪明树淡淡地道：“聪明人的世界你不懂。快回答吧！”
聪明树不断收紧套索，胆小鬼已经呼吸困难，要成为真正的吊死鬼了。一旁的大力神沉默地看着，似乎对聪明树的做法也有些不满。
“好了，该回答了！”聪明树厉声喝道。
牧歌双手抓头，冥思苦想，样子看起来颇为痛苦。突然他猛地一拍脑袋大叫道：
“有了！”
“什么？有了？”聪明树和大力神同时露出奇怪的表情，就连套索中的胆小鬼也觉得不可思议。
聪明树紧了紧手中的套索。这是个无解的问题，这个卑微的人类少年要如何解答。
“很简单。”牧歌轻松一笑，“胆小鬼能活到它死的时候。”
胆小鬼能活到什么时候？胆小鬼自然能活到它死的时候。所有活着的生灵都能活到它死的时候！看起来无解的问题，答案竟然如此简单！
聪明树愣住了，她绕在胆小鬼脖子上的套索松弛了。不管她怎么做，胆小鬼都能活到死的那个时候。
胆小鬼解脱了，大力神似乎也松了一口气。但是，当牧歌提出他的最后一个问题时，胆小鬼差点又吓晕过去，因为牧歌的问题中又提到了胆小鬼：
“提问！胆小鬼要吃什么才能不再胆小？”
“什……什么——”聪明树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牧歌反将了一军，她吞吞吐吐地道，“胆小鬼吃什么也不会变得胆大——”
“错！”牧歌大声打断聪明树，“狗胆。胆小鬼吃狗胆就不会再胆小。因为狗胆包天！哈哈……”
听完牧歌一阵惬意的笑声，胆小鬼和大力神似乎也被感染了，三人一齐大声笑起来，听起来其乐融融的感觉。
“你输了！”牧歌指着聪明树道。
“我输了。”
“那么，我可以挖走几条根了吧。”牧歌笑嘻嘻地道。
“我输了游戏——”聪明树已经恢复了平静的表情，淡淡地道，“却又赢了一条命。”
“什么意思？”牧歌不解。就连胆小鬼和大力神似乎也有些不解。
“什么意思！哈哈……”聪明树冷笑道，“你已经快死了，还颓然不知呢。”
“我快死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吧，就让你死得明白点。变成厉鬼之后成为一个明白鬼。”聪明树道，“你刚才是不是摸了在空中飞舞的小东西，就是那些可爱的火红、青蓝色的小精灵。那些都是我的宝贝，叫九泉噬魂花，它们最喜欢吸取修行者的元神……”
九泉噬魂花，一种寄生精灵，与肉蒺藜等吸食肉身不同，这种奇异生灵喜欢吸取修士的元神。常见的九泉噬魂花有火魂花和水魂花两种，分别呈火红色和青蓝色。它们可以操控最原始水、火五行之力，渗透、腐蚀并吸取修士的元神。
“开始的时候感觉温暖，或者凉爽，那是让你放松警惕，以便渗透。而现在，你是不是感觉有些恍惚？”
牧歌甩了甩头，似乎要让自己保持清醒：“你……你怎么知道？”
“呵呵。时间快到了。”
牧歌恍然大悟，他吼道：“我明白了。你出来没想过要遵守约定。什么‘文斗’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
“不错。九泉噬魂花在腐蚀元神之前是很脆弱的，我不能让你察觉到。所以想了个办法让你分神。‘文斗’不过是小孩子的游戏罢了。我说过，聪明人的世界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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