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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虎和牧歌二人旁敲侧击,向族老们询问对付黄金蜈蚣的办法,结果答案是“想都别想”。石福长老还特意告诫:“连人口上万的大部落都不敢去找,你们可千万不能胡来。”
石虎无奈道:“买只鸡算了。”
牧歌垂头丧气,突然灵光一闪想起城里的老神仙来,于是和石虎商定一起去趟城里。两人说干就干,第二天便兴冲冲地赶往美鱼城。
美鱼城,俗称瞎子城,因瞎子鱼的贸易而得名。瞎子湖方圆六百里,整个瞎子湖地区大大小小的部落也有几十上百个,总人口大约十万左右。瞎子湖地区最大的部落便是美鱼部落,美鱼城是美鱼部落的聚居地,位置在瞎子湖的东北方向。
时值冬天,不是瞎子鱼的捕捞季节,但美鱼城的热闹却是有增无减。即将进入寒冬,过一段时间就会大雪封山。部落们都忙着准备过冬的粮食,或交换来精美的毛皮等,整个美鱼城一派繁忙景象。
牧歌和石虎两个乡下人进城,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两人东晃晃西逛逛,各种零食小吃都吃撑了,这才想起找老神仙来。
牧歌拉着石虎来到一个茶馆前,朝里看了看,兴奋地道:“老神仙在,正在讲道呢。”
两人一起走进茶馆,只见茶馆里稀稀拉拉坐着几个闲客,一个老者坐在里侧。老者胡子拉碴、鬓发斑白,显得很清瘦。石虎一眼就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他对牧歌道:
“这哪里是什么老神仙,分明是个说书的。”
“是老神仙,我从三岁起就买他的书了。可精彩了——”牧歌道。
“当然精彩了,不然怎么说书?”
牧歌不知道怎么解释,悻悻地道:“反正都来了,先坐下来听听吧。”
石虎不情愿地坐下。“老神仙”正讲得劲起,大声说道:
“神兽囹圄乃太古凶兽,传说与天地同生,亦将与天地同寿。故而天神虽怪他失职,欲施以重罚,却不可诛灭。最终只能将他封印,哈哈,这里有个古怪流言,说是囹圄被砍掉双腿双手被封印在女人的尿壶里。然后被扔在了人迹罕至的冰山雪谷之中。唉,可怜的神兽囹圄要喝尿了。”
石虎已经开始摇头了,牧歌却喜不自禁,心里欢呼道,故事刚好跟上次的书接上了,老神仙赶快继续讲啊。
“囹圄被囚禁在女人的尿壶里,足足一万年,它对人类的仇恨也足足憋了一万年。就在人类已经把它忘记的时候,冰山融化,雪谷化为河流,啊这个尿壶也随波逐流离开雪谷。女人的尿壶飘啊飘,终于被下游的一个放牛娃拾获。无巧不成书,偏偏这放牛娃刚好想撒尿,于是他二话不说揭开封印就尿啊——”
“囹圄的元神被折磨了一万年,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杀人。他首先附着在放牛娃的身上,然后回村屠灭了整个村子。再然后,他一片土地一片土地的寻找人类,只要有人全部杀死。一座几十万人的城市他一个喷嚏就能扑灭了……”
听到这里,石虎实在听不下去了,起身就走。牧歌拉住他不解地问他干什么去。
“我去买只鸡。”石虎道。
老神仙半眯着眼睛,完全陶醉在自己的故事里,继续道:
“人族各个分支,还有修真界的各大门派联合起来,共同抵抗神兽囹圄的疯狂报复。最后,人族修真界泰山北斗级的四大门派问天阁、小山上寺、日夕谷和凌云宗,分别派出两名最强大的修士,一共八人联手对抗囹圄。双方决战于斩龙山——”
牧歌听到“问天阁”几个字心中一震,因为师父离开此地后就是要去这个问天阁求医的。他正兴致勃勃地等着老神仙交代下文,却见老神仙“啪”的一声砸下惊堂木,大声道: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文分解。”
说罢老神仙收拾东西准备走人。牧歌赶紧走上前去,尊敬地叫道:“老神仙!你可记得我吗?”
老神仙盯着牧歌看了半天,支支吾吾地道:“好像在哪见过,只是看不出来……”
“哈哈!”牧歌大笑道,“我是西边松果村的李牧歌啊,我老爸是做木匠的。在你这买过很多书的——”
“哦哦……”老神仙似乎终于想起来了,“买书,我这还有好多书呢!”
说罢,老神仙从桌子下面抽出一个竹篓,从里面拿出三捆书来,对牧歌和蔼地道:“都买下吗?”
牧歌道:“老神仙,今天我不是来买书的。是有个问题要来请教。”
老神仙见他不买书,兴致减了不少,喃喃道:“不买书,问问题啊,你问吧。”
牧歌赶紧向他询问制服黄金蜈蚣的方法。老神仙听罢,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口中念念有词“嗯,啊,哦”。待他收拾好东西,起身要走时,终于想好对策,于是他对牧歌说:
“买只鸡吧。”
牧歌若有所思的望着老人家佝偻着背,一步步慢慢走出茶馆,心中突然涌出一种惆怅和失落的奇怪感觉,在那一刻他仿佛知道了什么,又好像失去了什么……
牧歌在菜市场找到石虎,他正在为选鸡发愁,这些鸡一看就是来卖肉的,一只只蔫不拉几,估计见到蜈蚣就缩了。
“哎,那只小鸡很可爱的样子。”牧歌指着其中一只土黄色的小公鸡叫道。石虎定睛看时,才发现那只小鸡缩在一群大肉鸡中间,小鸡只有普通肉鸡的一半大,头顶的冠子很短,暗淡无光,头有意无意地埋在一群肉鸡的屁股中间。
石虎直摇头,对牧歌道:“算了,我们还是去专门的斗鸡场找几只斗鸡吧。”
卖鸡的大爷摇着手叫道:“哎呀,便宜卖啦便宜卖啦,买三只送一只啦,那只小鸡当添头了。”
石虎拖着牧歌走,牧歌却是不甘心,最后硬是单独买下了那只土黄色的小鸡。当他抓住小鸡的翅膀时,小鸡毫不客气地啄了他一下。牧歌叫一声,举起巴掌作势要打,小鸡又低垂着脑袋一副委曲求全苦大仇深模样。
“唉,下不去手呢,太可爱了!以后就叫你‘小黄’吧。”
牧歌笑着摸了摸头,石虎恶心的差点吐出来,催促他赶紧走人。
两人一路打听,东晃西晃去找斗鸡场,无意间来到东城区的一片宅院前。宅院里楼宇林立,富丽堂皇,十分气派。大门前还立着一对巨大的石狮子,显得威严而霸气。正门牌匾上写着“美鱼”二字。
“这是什么地方?”牧歌抚摸着小黄问道。小黄咯咯地叫了一声,意思是我怎么知道。
“这应该就是‘美鱼部落’老领主的家。”石虎回答道。
“老领主?什么意思,我们也归他管吗?”牧歌好奇地问。
“不是的。老领主其实是美鱼部落的大酋长,美鱼部落是我们瞎子湖地区最大的部落,酋长本人又德高望重,所以大家都尊称他为领主。”
“美鱼部落?难道有比我们的瞎子鱼还要珍贵的鱼吗?”牧歌又问。
“怎么可能呢。瞎子湖再大鱼类再多也没有比瞎子鱼更珍贵的鱼了,不然怎么叫瞎子湖呢。”石虎又道,“我们上游几个部落虽然小,但是得老天庇佑,却是瞎子鱼的主产地,所以我们才不致于太贫困。听说其他部落每年都饿死不少人呢。”
“哦,明年我们多捉点瞎子鱼吧。”牧歌道。
两人惊叹于美鱼部落老领主家的豪华气派,绕着宅子一路欣赏。这时,石虎突然拉住牧歌,低声道:“你看,前面那个人!”
牧歌一看,发现宅子后门有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人站在那里,东张西望地似乎在等着什么人。等牧歌看到那人的脸,吃惊道:“石虎哥,你看他像谁?”
“好像是黑岭村请的教头,教白秦白象他们修行的什么大师。”石虎道。
“他在这里做什么?好好的大门不走,偷偷摸摸的哪像个什么大师!”牧歌道。
正在两人狐疑之际,后门开了,一个仆人打扮的年轻男子将黑岭村教头拉进大宅。牧歌和石虎两人面面相觑,只得离开继续寻找斗鸡场。
经过一番折腾,终于找到了斗鸡场。石虎豪迈地买下四只大斗鸡,并将它们命名为“蜈蚣克星铁金刚”。
“哈哈,有四大铁金刚坐镇,黄金蜈蚣也要怕吧。”石虎满意地道。
“还有个小金刚。”牧歌摸着小土鸡笑嘻嘻地补充道。小黄扇动一下翅膀,把耳朵埋进去,根本就不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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