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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弟子有些诧异道:“师尊,这最多是拓海境修士间的比剑,您也有兴趣吗?”
卞相臣长老笑一笑,答道:
“本来,我是不会理睬这事的,有你在比剑现场,就能掌控局势了。但是,在凌霄剑宗的修士名单里,有一人,名唤肖纯罡,他可是凌霄剑宗的三大巨头之一的肖靖天的曾孙。这一下,我算是明白了,当初甄廷昊这老家伙,为什么要将他们的比剑日期,拖后那么多,定在了由我主持的这一期坊市了。”
“师尊,是很奇怪啊,甄廷昊长老将双方比剑的日期,拖后这么多,有什么必要呢?”他的徒弟问道。
其实,这位拓海境后期的弟子,心里也能揣测到,这甄廷昊长老这样做的意图。
只是,他师尊卞相臣长老,在与门下弟子交谈时,特喜欢徒弟们向他发问。
卞相臣长老的这位弟子,就比较知机,也是颇得长老的喜欢。所以,要办事、处理宗门内外事务时,卞相臣长老就喜欢带着他在身边。
“甄廷昊这老家伙,最是八面玲珑,他自然不想沾惹些无谓的麻烦,所以,当初他在纠纷现场时,便趁机将比剑时间延后到现在,正好由我们接手。他这一手,一下子就将可能会有的麻烦,全撇清了。甄廷昊果然老道呀,连这么点麻烦,都不想沾惹到。既然他不想沾,自然我也不会让麻烦发生,还是我屈尊一下了,以确保比剑时万无一失。”
将甄廷昊长老的心机点明后,卞相臣长老心里就舒坦了,眉毛完全舒展了开来。
他的徒弟一看,就知道师尊现在,正是身心放松的时候。他便说道:“师尊,依我看,这场比剑,凌霄剑宗的胜面大许多。”
“为何?”卞相臣长老眉毛轻轻一动,问道。
“凌霄剑宗,本就以剑修为主、为其根本,其门下弟子,在剑上的造诣,就比一般的宗门强上许多。天台宗内,八宫一阁,其门下弟子所修炼的法诀驳杂,单纯比剑,已是略逊一筹。况且,在名单之上,凌霄剑宗弟子的修为,明显比天台宗修士高出一头。”
卞相臣长老的这位得意弟子,分析起双方的实力对比来,自然头头是道。
在他面前的名单上,凌霄剑宗弟子里,有两人是拓海境初期的修为,另外三人都是展窍境九层修为。
而天台宗弟子中,只有一人是拓海境初期的修为,其中两人是展窍境九层修为,一人是展窍境八层修为,居然还有一人是展窍境七层修为。
参与比剑的十人,在年纪、修为上,全都符合当初甄廷昊长老规定的条件。
但是,明显地,天台宗弟子的修为,低了凌霄剑宗弟子一头。
这就难怪,卞相臣长老的这位弟子,对于双方比剑的胜负,会得出这样的预测结果来。
“徒儿啊,世事无绝对,尤其是在修真界!各种意外,向来是层出不穷的呦!已经有人,出灵石向你和师弟们,预购比剑双方的修士名单了吧?”
卞相臣长老突然的一问,让身边的徒弟一惊。
徒弟老老实实地回道:“师尊,连这,您都知道啊?”
卞相臣长老笑道:“老夫我,屈尊坐镇于此,有什么风吹草动,能瞒得过我的灵识呢?”
对于两个宗门的年轻修士间,比试剑道造诣,这样刺激的事情,自然有许多修士将此,视为这期坊市里,最好的调剂之一。
故而,就有多路人马,坐庄开盘,或明或暗,赌单场输赢、整体输赢。
要获得准确的、参与比剑双方修士的信息,则是庄家的必修功课来的。所以,就有一些修士找上门来,要从卞相臣长老的门下弟子手中,获取参与比剑双方修士的名单。
按规矩,自然要支付一些灵石的,灵石数目当然不多也不少。
因为在名单上,有双方修士的详细信息,对预测胜负走向,有一定的参考作用。
庄家可以据此,开出有利可图的准确的盘口,或是进行必要的调整。
接下来,卞相臣长老,并未对此加以追究。自然,让自己的门下弟子,轻松赚些零花的灵石,他老人家也是乐见其事。
左冷秋等天台宗参与比剑的五人,名单如下:左冷秋拓海境初期、靳镇西展窍境九层、马翼垣展窍境九层、艾瑞克展窍境八层、陈德展窍境八层。
此时,另一厢,左冷秋也从卞相臣长老门下弟子处,得到对方的五人名单:肖纯罡拓海境初期、白俊英拓海境初期、沈炼图展窍境九层、屠猛展窍境九层、陈见威展窍境九层。
此时,在碧罗山一间客栈的一个大房间里,十几人面对着对方的出战阵容名单,面色凝重。
张之良、墨兰纳雄、宫贤亮、方玉莹等四人,随陈德一道前来,要给陈德加油鼓劲,顺便逛一逛碧罗山坊市。
方玉莹此时的身份,比较特殊。
她既是德宝斋一方的人,同时,左冷秋与她之间还有一层朦胧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但是,她当初一听说左冷秋、陈德要参与比剑的消息,立即坚决地要随他们一道前来。
她前来的理由,却是很特别,当时,她对众人说道:
“陈师兄他们要与剑宗的人比剑,虽说不是生死相斗,但是刀剑无眼,对方肯定是犀利的,到时难免会有损伤,我对内外的疗伤丹药、金疮药,要比你们熟悉得多了,我在现救场治伤者,效果才是最好的了。”
爱笑的美少女,如此一说,众人都乐了:好似她要跟来观战,天经地义一般。
而跟随左冷秋、靳镇西、马翼垣前来的金剑宫弟子有几位。
与艾瑞克样貌相似的、陪同他前来的也有两位修士。
因此,屋里的年轻的天台宗的修士,足有十几位之多。
“对方全是剑宗弟子,修为上又压我们一头,当初,定下这比剑的规矩时,他们是早有预谋的。扬己之长,击我所短。”靳镇西皱着眉头道。
“当时在现场调解的碧罗山的长老,一定是看在肖纯罡的靠山的份上,让他们来提出比剑的章程,其实是有些偏帮凌霄剑宗的。肖纯罡的手下跟班里有一人,叫史锦川,颇有智谋,号称肖纯罡的军师。一定是他出的注意。”
这是宫贤亮在说话了。
得知陈德决定出战后,宫贤亮立即动用自己的门路、途径,搞到了不少对手的信息。
他这一分析,与当初的情景比较,居然八*九不离十。
“凌霄剑宗里,最强的就是白俊英。此人不但修为最高,而且,练剑成痴,一手凌云千绝剑,已是他这个修为层次里,能练到的最高境界了。他与其余三人不一样。其余三人,平日里,经常与肖纯罡在一起厮混。”
宫贤亮果然收集到不少对方的情报。
“这白俊英,让我来战他!”左冷秋斩钉截铁地说道。
宫贤亮对白俊英的评价,使左冷秋燃起了熊熊战意。
酷爱战斗的他,听闻对手越强,他的战意就越高。
“现在许多盘口的赔率,完全看好对手,几乎是一边倒地,预测我们输掉比剑。”
这是马翼垣有些愤懑地说道。
这十几人里,就是他最喜欢下注赌一赌,修士间公开斗法的输赢。
故而,马翼垣就经常在,一些有口碑的设赌庄家的档口处下注,这样的地方,他自然是轻车熟路。
这一次是自己亲身参与的比剑,所以,前两日,他便兴致勃勃地到几处档口处,查看赔率。
却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下注压对方赢,赔率是四赔一,而下注压他们赢的,赔率已经达到了一赔十。
一赔十,在近来的斗法盘口赔率里,已经意味着,他们必输无疑。
宫贤亮、张之良、墨兰纳雄,还有几位前来观战助威的修士,听到了马翼垣所说的盘口赔率,就围拢到马翼垣身边,探讨起几处档口的赔率情况来。
他们之中,一些人平日里埋头苦修,对此话题,一来担忧同门的胜败,二来颇是好奇,而一些人,则是也有小赌怡情的爱好。
随着这样的话题持续着,这间大屋里的气氛,自然是越发的悲观起来。
这样下去,真不是个事,未战气已馁。
本就处于劣势,气势上再输,真的要必败无疑了。
左冷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是一片寒霜。
忽然,响起了一个自信满满的声音。
“有赌单场的吗?如果有,就压我那场赢吧!一定有灵石赚!”
此言,让屋里所有人精神一振,定睛一看,正是陈德。
但是,从马翼垣那边的人群里,却是传出了带着善意的嘲笑声。
“笑什么?”
陈德不解地问道,他本是想以此来提振士气的,却不想竟被人嘲笑。
“你知道你出战的那一场,那些开赌的档口,开出多少赔率吗?”
一位显然是,到过开赌档口溜达过的同门,带着笑意,反问陈德道。
“不知道!”
答得极干脆,陈德自己是从不关心这些的。
“你那一场的赔率,有的档口开到一赔十五的赔率,更多的,是开到一赔二十,有一处档口最是夸张,竟开到了一赔三十的赔率!”
“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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